第13章 破綻
月雲兮將自己在縣城買的東西拿出來分發。
「小凡，這是你的，這是凝兒的。」
洛清凡看著一套文房四寶，有些吃驚：「二嫂，這是給我買的？」
「你也到了要上學院的年紀了，等過些日子，家裡寬裕些了，我跟伯母上縣城去給你找學院，村裡的學堂不適合你了，到時候去了學院，文房四寶自然是不能少的。」月雲兮如同一個姐姐一樣說道，說得洛清凡眼眶都濕潤了，雖然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卻是他迄今為止收到最好的禮物了，而且送他禮物的還是才到他們家不久的月雲兮。
「娘，快看，阿九姑姑給我買了新衣服。」洛凝歡喜的將衣服往自己的身上套，可惜年歲太小，怎麼穿都穿不好，盧氏趕緊上前幫忙，將衣服給套在外面，一個勁的稱讚。
「好看，好看，阿九的眼光就是好。」
「大嫂，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看見路邊小攤上的耳環很是漂亮，覺得挺適合大嫂的，就買了回來。」月雲兮將耳環遞到盧氏的手上，盧氏看著手中的耳環眼眶有些濕潤。
「給我的？」
「嗯，給你的，我幫你戴上吧。」月雲兮當即替盧氏戴上。
盧氏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成親多年，如今男人又不在家，每日里忙農活，哪裡想過打扮，一雙手也因為常年做農活變得有些粗糙，如今被月雲兮這麼一弄，反而有些害羞了。
「娘真好看。」洛凝歡呼不已，盧氏臉一紅。
「不要胡說。」
「確實好看。」月雲兮用手肘搗了一下洛清凡，洛清凡跟著點頭，「對，好看，大哥回來見了，定然被迷得找不著方向。」
「撲哧。」盧氏笑得花枝亂顫，「怎麼學堂里的夫子，就教你這些？」
「夫子可不止教了這些，夫子還教了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只有顏如玉。」
「顏如玉是什麼玉？」盧氏沒有上過學堂疑惑的問道。
「大嫂，這顏如玉不是指玉，而是泛指美人，說的是書裡面什麼都有，有沉魚落雁，有閉月羞花。」月雲兮笑著解釋。
「二嫂，了不起，竟然還知道沉魚落雁，閉月羞花。」洛清凡豎起大拇指，「不愧是秀才的女兒！」
月雲兮戳了一下洛清凡的腦門，將魚拿進廚房，盧氏跟著去幫忙做飯，月雲兮則是負責弄魚。
「今晚我們吃紅燒魚，如何？」月雲兮探出一個頭來問道。
「紅燒魚是怎麼做的？」洛清凡好奇的問道。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月雲兮將魚去甲去內臟用鹽腌好，然後去幫著盧氏淘米，「今日吃頓好的，煮白米飯吧，凝兒想吃白米飯想了許久了。」
「也好。」盧氏知道，家中能吃上白米飯，多虧了月雲兮，哪怕家中並不富裕，也不想在這個時候說節約的話。
楊氏還了驢車回來，碗筷已經拜訪在桌子上了，月雲兮還在廚房忙碌，簡簡單單的一盤水煮青菜，澆上醬油看起來十分可口，又涼拌了一盤魚腥草，盧氏在楊氏回來了，趕緊招呼楊氏吃飯了。
「奶奶，阿九姑姑說，今晚吃紅燒魚。」洛凝歡喜的喊道。
「好，吃紅燒魚。」楊氏臉上的笑容不變，還未走近就聞到魚肉的香味，他們已經許久沒有聞到肉腥味了。
月雲兮端著一盤紅燒魚出來：「伯母，快洗手吃飯了。」
楊氏在屋門口的水缸里舀了水洗手，這才在桌邊坐下，看著一盤散發這誘人香味的紅燒魚，眸光深了一些，看了一眼月雲兮，這可不是普通人家會做的吃食。
楊氏夾了一塊魚肚肉放在月雲兮碗中：「快吃吧。」
「謝謝伯母。」月雲兮轉手將魚肚肉放在洛凝的碗中，「魚肚沒有刺，凝兒快嘗嘗阿九姑姑的手藝，這紅燒魚是否好吃。」
「嗯。」洛凝大口大口的吃著魚，「好吃，很好吃，奶奶，娘，阿九姑姑做的魚可好吃了，凝兒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魚。」
洛清凡也夾了一塊送進嘴裡，眼睛一亮：「真好吃，二嫂，你可真厲害。」
月雲兮只是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你們喜歡吃就好。」
「娘，自從二嫂來了咱們家，咱們家的生活是越來越好了，以前只有逢年過節才能吃上一次肉，如今都能吃上魚跟大米飯了。」
「凝兒最喜歡大米飯跟肉了。」洛凝一邊往嘴裡刨米飯，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道。
楊氏笑著點點頭：「若不是阿九識得那些草藥，我們今日哪裡能吃上魚，就是不知道清河如今怎麼樣了，清絕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伯母，吃魚。」月雲兮乖巧的給楊氏夾菜，她樂得洛清絕沒有回來，她如今身子已經好全了，村裡面的人也都認熟了，再過些日子，村裡人都相信她了，到時候她想走，還不是易如反掌。
「瞧我，在孩子面前說這些做什麼，阿九，你多吃點。」楊氏擦了擦眼角，給月雲兮夾菜，盧氏也思念自己的丈夫，可是丈夫上戰場好幾年了，這西嶽跟南齊長年打個不停。
「娘，這戰爭什麼時候能結束？」盧氏憂心忡忡的問道。
洛清凡將口中的米飯吞下去：「今日聽夫子說，我們南齊可能會遭受西嶽跟東臨的夾擊。」
「東臨為何要打我們？」盧氏緊張的問道。
「聽說東臨帝后駕崩，新帝喜歡打仗，而南齊在西嶽與東臨中間，他們夾擊南齊的可能性很大。」洛清凡雖然不明白後果有多嚴重，但是他明白一點，那就是自家大哥短時間內是回不來的，「所以短時間內，大哥是回不來的。」
盧氏眼中的擔憂越發的濃重，他們夫妻聚少離多，自從洛清河上戰場，就再也沒有見過，如今女兒都會跑，會寫字了，還沒有見過她的父親，若是東臨再攻打南齊的話，那麼自家男人回來的時間又要往後延期了，也不知道這種日子還要過多久，戰爭什麼時候才能結束，這天下就不能沒有征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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