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章 興趣
烈鸞歌回到家廟,果然如她所想,玲瓏那小丫頭急得都快跳腳了,而且兩眼紅腫,明顯是既沒睡好又哭過很長時間,讓她看了心裡好一陣愧疚。
「小姐,你昨天下午到底去哪兒了?奴婢到處都找不著你,來來回回將家廟附近尋了三遍不止,就差沒將家廟給翻過來!而且昨夜又下了那麼大的暴雨,打雷又閃電的,小姐一整夜未歸,奴婢都快擔心死了!」
說著,玲瓏的眼中又有淚水在打轉,用力忍了忍才沒落下來。
昨晚她一整夜都是在擔驚受怕中度過,不說她本就喜歡小姐,把小姐看得相當重。若是小姐出了什麼事,她不但自己心疼難過,更無法向蘇姨娘和三少爺交代啊。
「玲瓏,快別擔心了,我沒事。」烈鸞歌輕拍了下她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後把手中的葯袋放到桌上,一邊整理著裡面的藥草,一邊如實說道,「玲瓏,昨天下午我去凌雲山採藥了。吶,桌上的這些都是我的戰果,裡面可有不少名貴藥材,以後都用得著的。」
頓了頓,又解釋了兩句:「我本來也想早點回來的,哪知運氣武動乾坤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神印王座遮天將夜凡人修仙傳殺神大周皇族求魔修真世界官家全職高手錦衣夜行超級強兵仙府之緣造神楚漢爭鼎不朽丹神最強棄少天才相師聖王無盡武裝不好正趕上天下暴雨,沒辦法,只好找個山洞避雨。沒曾想這暴雨下了一整夜,所以我現在才回來。」
玲瓏聞言一臉震驚:「小姐,你一個人怎麼能去那麼危險的地方呢?那可是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啊,裡面有好多危險的。這要是讓三少爺知道了,三少爺得有多擔心啊,免不了還會責備小姐一番。」
「責備我也沒用,我以後還會去的。哥哥的病拖得越久越不好治,趁著回府前的這幾天,我要多采些藥材備著,回府後第一要務就是幫哥哥養身治病。」烈鸞歌提起這個,眉宇間便不覺籠上一抹憂心。
昨晚天氣那麼惡劣,這氣候一潮濕,氣壓一低,就容易誘發肺癆病患者的喘症,哥哥的身子怕是又要遭罪。她有預感,哥哥今日不會來家廟看她,或許幾日之內都來不了。
「哎呀,小姐,那是什麼東西?」玲瓏猛的驚呼一聲,手指著烈鸞歌的胸前。
「怎麼啦?」烈鸞歌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來,原來是懷中的小雪貂不知什麼時候醒了,此刻正鑽出一顆毛茸茸的小腦袋,好奇地看著周圍陌生的一切。
笑了笑,烈鸞歌將小傢伙從懷中輕拽了出來托在自己的手掌上,一邊撫摸著它的小腦袋,一邊說道:「玲瓏,這小傢伙叫雪貂,是我今早在山中發現的,見它受了傷,給它包紮了一番后就順便帶了回來。你別看它小小一團,用處可大著呢,以後得好好照顧小傢伙。」
「小姐,它好可愛哦!」玲瓏兩眼放光地看著小雪貂,伸出食指輕戳了下它的小腦袋。
「吱吱——」小雪貂朝玲瓏齜了齜牙,一瞬間豎起了全身的絨毛,紫葡萄般的水亮大眼警惕地瞪視著她。
玲瓏嚇了一跳,立刻縮回了自己的手,有些鬱悶地望向烈鸞歌:「小姐,它好像不喜歡奴婢。」
「它不是不喜歡你,而是認生。」烈鸞歌好笑地搖了搖頭,叮囑道,「這小傢伙戒備心很重的,你最好不要隨便招惹它,當心它下狠口咬你。等以後相處久了,與小傢伙熟識了,它就不會防著你了。」
「哦,奴婢知道了。」玲瓏撅了撅嘴,又將視線轉移到烈鸞歌帶回來的那隻山雞上,訝異道,「小姐,你怎麼打到這隻山雞的?」小姐身子骨那麼弱,她實在是不太敢相信小姐能追到一隻雞。
「玲瓏,你的問題還真多!」烈鸞歌輕敲了下她的腦門,「先別管我是怎麼打到山雞的,趕緊把它弄乾凈燉了來才是,小雪貂可不吃素,它喜歡吃肉的。」
「哦,那奴婢這就去。小姐,早飯奴婢已經為你準備好了,你洗漱下就可以吃了。」玲瓏說罷,拎著山雞走了出去。
……
果然如烈鸞歌所想的,一連五天都沒見到司徒脫塵來家廟裡看她。
她除了擔憂焦心之外,也只能盼著時間能過得快一點。好在她的罰期將滿,距離歸府的日子就只剩下三天了。
這五天里她又去了三次凌雲山,不但採集了更多有用的藥材,更在小雪貂的帶引下,採到了兩株火靈芝,讓她很是興奮了一陣子。
要知道給哥哥養身治病,這火靈芝可是缺少不得的一味名貴珍稀藥材。那小傢伙果然沒有白救回來,用處實在太大了。
除了採藥,這幾日她也煉製了幾種藥粉和藥丸,或者是防身用的迷香粉,或者是止血用的金創粉,或者是止痛用的鎮痛丸,或者是醒腦提神的養神丸等等,都是幾樣很實用的東西。
若不是差了幾味稀有藥材和花粉,她早將養心護肺的藥丸也一併給煉製出來了。
不過這皇商之首的司徒世家就是做藥材生意的,聽玲瓏說,她需要的那幾位稀有藥材和花粉司徒府葯庫里就有。
為了哥哥的病,三日後回府,她只怕不得不找她名義上的父親司徒老爺好好交涉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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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國侯府。
書房內,雲墨非雙手背於身後,修長身姿臨窗而立。臻首微抬,似望著窗外,又似在思考著事情,目迷盛顏華光,眉清凌傲遠山。
微風徐徐漫進,吹得他青絲輕揚,衣袂翩飛。明媚的陽光自精美的雕花窗外灑了進來,映射在他身上,竟似給他全身鍍上了一層金,熠熠生輝,讓人目眩神迷。
少頃,一個鬼魅的黑影進入書房。
聽到動靜,雲墨非並沒有回頭,而是摩挲著大拇指上套著的羊脂玉扳指,狀似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子夜,讓你調查的事情都查清楚了么?」
「回小侯爺,關於那名女子的身世來歷和所有相關事情,屬下皆已查清。」仿似憑空出現的子夜單膝跪地,迅速瞥了一眼自己的主子,隨即將自己調查了五天所得來的資料一一詳細道來。
一刻鐘后,子夜稟報完畢,而後躬身退到一邊。
「那名女子竟是第一皇商司徒府上庶出的傻子三小姐?」雲墨非雙眉輕蹙,霧氣妖嬈的茶褐色雙眸微微眯起,精光內斂,隱去了眸底湧起的那抹驚詫和不可置信。「子夜,你的調查若是無誤的話,那可就有趣了。」
說著,雲墨非轉過身走向房中靠牆的那張鏤雕檀桌。撩起衣袍下擺傾身而坐,又順手給自己倒了一杯香茗,淺酌一口而後放下。
那一舉一動間,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高貴、優雅和冷魅,既似渾然天成,又帶著致命的吸引力。
「子夜,說說看,你對這司徒鸞歌有何看法?」
子夜抬頭看了雲墨非一眼,如實說出自己的想法:「回小侯爺,屬下相信自己調查得來的資料不會有錯。不過依那天在山中所見,這司徒鸞歌明顯與調查所知完全不符。別的不好說,屬下只知道這女子絕對不簡單。」
「是啊,確實不簡單。」雲墨非眯了眯眼,側首望向窗外,冷艷妖嬈的面容在那明媚璀璨的光暈中愈發顯得飄渺虛無、高深莫測起來。「她的強勢和凌厲不流於表面,而是隱於骨子裡,就如一柄未出鞘的利劍,不動則不傷。這樣的女子,本侯生平還是第一次見到,以後有得玩了。」
話落,他的眼底閃過一抹興味十足的暗芒,唇角輕揚,笑意勾人,說不出千古風流與妖嬈。
子夜眸光閃了閃,暗斂心神,而後恭聲請示道:「對了小侯爺,大皇子一派又與二皇子那邊鬥上了,我們要怎麼做?」
聞言,雲墨非面上的笑容愈發邪惑妖嬈,眼眸深處涌動著莫可名狀的暗流:「暫時不用插手,就讓他們二人鷸蚌相爭去,本侯只需做好自己的漁翁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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