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其實浪漫得要死的數學
說是上完第五節課放假,實際午睡結束后,各個班級便開始安排放假事宜。
第五節課一上課,李東紅走進教室。
「暑假第一階段的補課要告一段落了,這次補課我們進行了高三第一次摸底考試,成績不是很理想啊。」
「8月1號了,同學們!」
「距離明年6月的高考又近了一個月!」
「要抓緊!」
「這次放假一直放到11號,10號下午返校上晚自習,有條件的在家要看看奧運會開幕式。」
「下次補課安排是到24號放假。」
「放假后不要去網吧,不要去遊戲廳……」
老生常談,放假安排,李東紅主要表達的就這兩部分。
也是在這個時候,各個教室都傳來了歡呼聲,174班也不例外。
見狀,李東紅乾脆也沒多說什麼,直接大手一揮:「放學。」
於是,一個個跑得比猴兒都快。
方年沒動。
被留堂了。
從小到大這麼多年,方年的記憶中還是在小學的時候留過一次堂,這是第二次。
兩次的原因都差不多。
小學是因為數學成績很優秀,被選去參加小學生競賽,於是留堂安排競賽講解。
這次也是因為數學。
見李安南顛兒顛兒跑了過來,方年無奈攤手:「老朱讓我留下。」
「???」
能很明顯的讀出李安南臉上的茫然。
「咋的,你跟數學老師還有什麼私交?」
方年差點被逗樂,簡單解釋道:「老朱給了我幾套試卷讓我做,可能是要講解一下。」
「啊?」李安南臉上的表情迅速換成了不可思議。
方年裝作很認真的道:「加油,下次你也能行。」
李安南不在意的撇撇嘴:「不稀罕,先走了,夢幻見。」
方年能看到扭頭就走的李安南眼睛都有點羨慕紅了的樣子。
然後,教室裡面便只剩下七個人。
有一直全校第一的朱鵬飛。
還有幾個數學分數超過115分的。
包括朱鵬飛在內,方年全都不熟。
正玩手機的時候,朱建斌夾著一沓試捲走進了教室。
「都在。」
「卷子上來領一下。」
「都做對了的題目,一律不講,易錯題重點講。」
朱建斌一點都沒含糊直接進入主題,完全不耽誤大家時間。
除方年以外,其他幾個人都坐在講台周圍,有的不用起身就能領到卷子。
方年起身走到講台旁,朱建斌拿著他的卷子,道。
「你這次的基礎題正確率是最高的,講一下我圈出來的幾道易錯題。」
方年緩緩給出三個問號:「???」
朱建斌連忙丟了個眼神。
他算是看明白了,方年一直是把當一個平等的存在對待,這種感覺他覺得很好。
也對。
畢竟方年曾從泥土地里打拚到金字塔上層,身體雖然重返青春,心理上的成熟卻還在。
方年摸了摸鼻子:「好的吧。」
站在講台上,看了眼台下坐著的幾人。
方年的神情認真了起來。
略作思考後,方年決定用一種便於接受的方式進行,清了清嗓子道:「大家翻到數學卷1,第6小題。」
「這道題目是填空題。」
「已知f(x)=ax+xb,若-3≤f(1)≤0,3≤f(2)≤6,求f(3)的範圍。」
「我們都知道,數學其實浪漫得要死,比如9除以3,我除了你還是你。」
「再回到這個題目,用最簡單的算式當題干,就能讓我們明白這是一道轉化等價性問題。」
「為什麼容易錯,滿足條件的函數去取值時,容易忽略a和b之間像我和你心連心一樣的緊密聯繫;
我們都知道,函數取值這玩意,是個完美派,絕對到一點都不能含糊。」
「於是,這個取值範圍,它不僅受限於a,還受限於b。」
「所以,大家知道答案是什麼了吧?」
說著,方年看向台下。
數學成績蟬聯許久全校第一的朱鵬飛抬頭張了張嘴,沒能說出話來,雖然你講得好,但算式哪有這麼快的?
「答案是163≤f(3)≤373。」
「解題過程就是通往真相的滿路浪漫,我就不寫了。」
「好,接下來是第9小題,選擇題,這道題目的常錯點也很簡單……」
「……」
「這道題目也很簡單,過程大家花一兩分鐘就能算出來,就不寫了……」
接著方年拍了拍手:「老師要我講的易錯題都講完了,大家都明白了?」
朱鵬飛接了句話:「明白了。」
「我也明白了。」
「……」
「好,大家都明白了,老師,您來。」方年迅速讓開位置。
基礎題他懂,但這三套試卷不懂的也有那麼幾道。
朱建斌看了眼迅速溜走的方年,又看了看一個字都沒有的黑板,臉上的表情有那麼一瞬間的精彩。
「你們真聽明白了?」
雖然他心裡其實是相信的。
因為,連他都都差點覺得數學真的就像方年講得那樣……浪漫。
而不是逼急了也做不出來的狗幾把玩意。
這種狀態下,大家的聽講狀態肯定好。
果然,台下的幾人盡皆點頭,甚至恨不得方年再多講一會。
三套試卷總共有69道題目。
方年講了五道題目。
接下來朱建斌花了半小時講了九道題目,基本上就覆蓋了所有的疑難雜症。
當然,這僅僅是針對在座的幾人的。
「老師,這三套卷子誰總分最高,是朱鵬飛嗎?」有同學問。
朱建斌嘴角略抽,還是回答了這個扎心的問題:「雖然朱鵬飛的大題拿分率很高,但總分最高的是方年,他的基礎題目全對了。」
「這次的題目相對來說接近於高考難度,三套卷子總共450分,朱鵬飛總分是373分。」
「方年的總分是390,所以,你們不要只盯著大題,基礎題目也能拉開差距!」
「就像剛才方年講的五道題目,我知道你們可能有些在看到卷子后就想明白了,但能理解這麼透徹嗎?」
「方年幾乎可以說是0基礎,據我所知,他就複習完了必修,選修一個字都沒看,從他的答題上能看出來,關於幾何證明,他基本不懂,強答的兩道題目都是錯的。」
「而且,他是最後一個拿到試卷的。」
「……」
朱建斌的話語落下后,所有人再次詫異的看向方年。
講課講得這麼幽默動聽,考試考得這麼好。
這就是天才嗎?
尤其是朱鵬飛,臉上布滿了慎重與警惕,不過大家都沒說話。
方年也沒說話,而是有些玩味的想:「這麼快咱就開始打擊到同學了?」
不過也沒放在心上,於他而言,學習真的就只是享受青春的一種直觀的表現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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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