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二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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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闊海被辛不悔拉住不禁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說有時間,你看他都要不行了,身法已大不如前,內力似在一分一毫的泄去,快放開,你不去幫忙,我去。」
他說著急急要甩開辛不悔拉住他的手。
辛不悔低聲道:『大哥,他如今仍未到油盡燈枯的地步,他所表現的情狀應是在迷惑那屋中人,你仔細的看看,他腳步未亂,身形動轉仍是非常有節奏。估計他再稍過片刻便會裝作軟倒,那時才是關鍵所在,若你此時貿然出手只會壞了他的大事,他這一翻心血可就都白費了。」他說著眼神卻一直緊盯著屋中追逐相鬥的兩人。
蒼闊海聽辛不悔如此說也仔細抬頭觀看,而此時屋中情形已有了變化,那來人此時忽身子一震,渾身如泄了氣的氣球般消減了下去,腳步踉蹌,出手時已是極為虛弱。屋中那人一見不禁哈哈大笑,迴轉了身形道:「兄弟,你已然油盡燈枯,何必在死撐下去,不如便如此算了,休息休息吧。」
來人雙目赤紅,咬牙道:「今日不殺了你,我寧願讓你殺了,這也好過了在世上受苦,看著你橫行。」說著他仍是撲了過來。
屋中人冷哼了一聲道:「不知死活。」隨著話音一落他已起手一掌將對方攻來的掌勢化解開,身形微動已來到對方身後,輕探右掌向前一推。「砰」地一聲悶響,那來人的身軀便直飛了出去。
屋中人見自己輕易得手,看著自己右手不禁一陣狂笑,半晌他看向軟倒於五丈以外的來人,冷笑道:「這可是你自己找的,若你聽了我的話又怎會如此。」說著他已緩步來到來人身前,用腳一點來人身軀將他翻轉了古來。
此時的來人已是氣若遊絲,呻吟一聲艱難道:「我便是變作了厲鬼也定要來掐死了你。」
屋中人聞言一陣大笑道:「算了吧,你便當真變了厲鬼也未必是我的對手,嘿嘿!今生今世你也休想能贏得了我。」他說著,得意神情溢於言表。
來人咳了兩聲恨道:『你不要以為除了我以外便沒有了別的活口在世上,當今天下至少還有兩個人活著,他們來日也會來找你報仇的。「
屋中人聞言心中一動怒道:「你不是說只剩下你一個了嗎?」
來人強忍疼痛乾笑了一聲道:「那是騙你的,我如今將死又何必不說了出來,也、也許你知道以後不用他們來、來,你也會夜夜睡不安慰,那、那樣讓你坐卧不寧,哈、哈,看你今後日子怎麼個過法。」
屋中人心中一寒,他知道這來人說的沒錯,自己不怕與對敵,但來人是要報仇,不一定會以正常的手段對付自己,若只暗中下手,自己毫無防備下定會中招,而若無人前來,自己也是天天提心弔膽的過日子。心中急切,不禁彎下腰去伸手抓住來人手臂怒道:「快說,那尚在人間的那……。」
屋中人話尚未說完,忽覺一雙手猛地扣住了自己咽喉,那手的力道極其強勁,十指用力下已幾乎將他當時掐死。但屋中人終究內力深厚,雖一時之間未加留神,但瞬間他已知道是來人故意引他上當。心念電閃下已運起內力與對方雙手相抗,同一時間,左掌一立,猛擊而下去打來人的胸腹之間。
那來人身軀橫卧於地,雙手卡住對方的的咽喉不放,他本已存了與對方同歸於盡的心,此時對方一掌擊來他便如不知般不躲不閃。
這一掌如擊敗革般悶響一聲打在了來人的胸腹之間。來人只覺身軀一陣劇烈的震蕩,丹田內內力似乎一下子便被震散了般,緊緊卡住對方咽喉的雙手這一瞬間也似軟了許多。他知道自己被這一掌打過,應沒有再活的希望,猛然間不知從哪裡來的一股潛在力量,那本是已漸漸軟了下來的雙手又如同鐵鉗般掐了下去。
屋中人此時已大有氣脈受阻的感覺,臉漲得通紅,身軀因是下彎著,只覺得借力處極少,伸手想再打對方一掌卻因咽喉被對方掐的太死而氣脈不夠下無法提聚內力。
屋中人情急之下不再提聚內力,只是已拳頭猛擊對方頭顱。雖說不帶絲毫內力,但如他這般的武功高手就算不用內力其攻擊力道也是極其驚人的。
來人被他連打數拳,頭腦一陣陣的昏眩,他感覺自己身軀似乎已飄飛了起來,似又回到多年前的山寨中,似又與眾家兄弟相聚飲酒歡笑,猛地一陣刺痛,似有見到大批的軍兵衝殺過來,大寨起火,自己與幾位兄弟奮力逃生,自己又被大火所燒,大難不死。這一瞬間他似又將經歷的一切一切又重新經歷了一次。他猛然覺醒,手上力道猛地再一次加緊。
然而此時他忽覺雙手似再也用不上力了,仔細看時不禁大驚,原來就在他幾乎暈迷的瞬間,屋中人竟已將他雙手上的「虎口」、「勞宮」等幾處大穴拿捏住了,自己雙手此時一絲力氣也用不上了。
說時慢,其時卻是快得就在眨眼的瞬間,那屋中人既已將對方雙手穴道拿住,腕上用力將來人雙手掰開,身軀稍抬,右腳一探便要直擊來人胸口。
而這同一時間內屋中人忽覺腦後一陣金風響動,似有一條粗重的兵器打來。
他心中疑惑,但身手卻是不停,伸出的右腳猛的收回,雙手放開來人,身軀向上一個騰挪,飄出了三丈以外。
回頭看時不禁大怒。
來人正是蒼闊海,他與辛不悔在屋外見兩人已到以命搏命的階段,知道若再不出手恐怕來人必死無疑。待見屋中人擺脫開來人的雙手便更知他性命危險。故此蒼闊海從一旁樓欄杆上折下一根木棒直擊屋中人後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