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 賣藝賺銀子
「聽說了嗎,皇上下旨將顧二小姐的棺槨遷回顧府安葬了。」
隨著這個消息在白城傳開,迅速佔領了八卦頭條,作為當事人的顧二小姐屍骨未寒,又被人們提拎出來檢閱生平。而作為當事人之二的當今帝后也喜提熱搜,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之前皇上為了皇後娘娘,將淳貴人打入冷宮時我還不信,如今看來,傳言竟然是真的,皇上真的喜歡上了皇後娘娘?」
「也難怪,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皇後娘娘長的天仙一般,哪個男人看了不喜歡的?只是可憐了那位顧二小姐,死的不明不白,如今就連這死後的體面都沒了。」
常言說得好,永遠不要想著吵贏你的女朋友,因為她們能把八輩子的事給翻出來。而八卦就像女朋友,你以為風平浪靜歲月靜好了,又被不知哪裡吹來的妖風掀起層層風浪,運氣不好甚至還能引來一場狂風暴雨。
而這場狂風暴雨的中心,就是昔時已經瘋掉了的白家大小姐白芍。而同樣作為白家的女兒卻被皇后青睞的白家三小姐,自然也不可避免地被提及。當然,她們兩個雖然處於風暴正中心,但此次風暴並非以她二人為主角,而是唯一能將這些人串聯起來的當朝皇后——顧麗珠。
要說這位顧家大小姐,人們的話題也就多了。從小是張揚跋扈慣了的,遠近聞名。大戶人家的小姐嘛,總要有點小姐脾氣才對得起自己的出身,這也沒什麼好說的,所以這老話呀,還得從六月份顧家二小姐的死說起。
從顧姝死到宣布顧家大小姐為後,人們就腦補出了一場『殺妹奪位』的大戲,只是源於沒有任何直接證據證明,也就不了了之了。而唯一為這場大戲佐證的,則是皇帝對新皇后的態度,就算顧家大小姐沒有殺妹,那她也是被皇帝所厭惡的。
但,有人曾經捕捉到,皇帝攜帶新皇后遊歷滄浪城的蹤跡,因為此事太過荒唐,最終散播消息的人被當成了騙子。直到白家兩位小姐相繼入宮,但大小姐隨後被遣送回來瘋了,而隨之淳貴人被打入冷宮,白家三小姐也被送了回來!人們敏銳地察覺到,繼后的地位,似乎變了?
而此番將顧家二小姐的棺槨遷回顧家,更加佐證了人們這一觀點。
有人說,是皇帝難過美人關;也有人說,是皇帝頂不住顧太后的壓力;也有人說,是新皇后太過張揚跋扈,仗著母家的勢力,連皇上都彈壓不住她。
這些流言從街角酒巷飄出,飄進深宅大院,飄過高高的宮牆,落入了當事人的耳中。
作為當事人之一的嘉囿皇帝,一面命人將一張十萬兩的銀票送到貞寧宮,一面暴跳如雷:「朕會被那個蛇蠍心腸的女人迷惑嗎?會嗎?」
因為在貞寧宮耍酒瘋一事,這幾日的皇帝就像是炮仗,不知哪裡就會飄來一點火星子,一點就炸。可憐了老洪公公整日戰戰兢兢,搜腸刮肚地找言辭來安慰。
「皇上,這都是那些沒見識的小老百姓的胡話,您英明神武,誰能迷惑您呢?」
墨子良盤腿坐在榻上氣悶了好一會兒,道:「擬旨,誰要是再敢議論此事,格殺勿論。」
老洪公公嚇得手裡的拂塵差點掉了,雙腿一軟就給跪下了,賠著笑臉說:「皇上,俗話說得好,當官的哪有不被老百姓議論的呢?便是那縣衙里的衙役,也是要被人說三道四的。依奴才之見,皇上大可不必理會,所謂流言止於智者,只要皇上不在意,那流言自然就散了。」
嘉囿皇帝又悶了一會兒,還是不甘心,「事情都是因為顧麗珠的引起的,法不責眾,朕只罰她。你去貞寧宮傳旨,就說顧家二小姐遷墳動土,需要多多抄寫往生經,讓皇后親手抄寫十卷,到時候燒在皇陵前。」
「這……」老洪公公遲疑了一下,賠著笑臉小心翼翼地道:「皇上,十卷會不會太多了?今兒已經十八了,還有兩日的功夫,就怕皇後娘娘手抄斷了,也抄不完的呀!」
「抄不完更好!」嘉囿皇帝掀起一個嘴角冷笑道:「她不是從朕這裡誆騙銀子嗎?朕就罰她,少抄了一卷,就罰一萬兩銀子。」
老洪公公打心眼裡替皇后哀嘆了一聲,不敢再說什麼,誰讓皇後娘娘自己作呢?
旨意傳到貞寧宮的時候,顧姝正同芸兒合計用那十萬兩銀子開個分店。聽了老洪公公的旨意,主子還沒咋樣,芸兒先哭喪著臉,「娘娘,看來這分店是開不成了。」
顧姝一聲冷笑,「你且拿錢出宮交給錢姨娘,告訴她自己看著辦。」
「可皇上罰銀子怎麼辦?」一想到到手的銀子即將飛了,芸兒姑娘的臉拉的老沉老沉,看老洪公公的眼神也沒有往昔的尊敬,只有埋怨,「就兩日的功夫了,便是咱們整個貞寧宮一起抄也是抄不完的。」
顧姝拍了拍小丫頭的肩膀,「放心罷,你主子我有絕招。」說著話,又同洪公公說:「皇上這兩日火氣旺盛,公公辛苦了。」
聽了這話,老洪公公恨不能流下兩灣委屈的淚水,「哎喲娘娘耶,您平素和皇上說話的時候客氣著點,少惹皇上一點,便是留著老奴這條命了。」
顧姝轉身從抽屜里抓了一把銀子塞到老洪公公的手裡,朝他眨眨眼,「本宮冤枉,公公瞧著平素本宮可去惹事了?皇上送到門上來都不宰,總覺得對不起自己。」
老洪公公袖著沉甸甸的銀子,欲哭無淚,悶了半晌終究是找不到什麼話來說,只得默默地走了。
顧姝打發走了芸兒,便讓胭脂找來往生經,又找來了刻刀,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半日的功夫便將那本紙質的往生經給雕了出來,然後叫人拿墨一刷,印刷版的往生經就『抄』出來了。
當那十卷往生經送到墨子良跟前時,他驚呆了,直要治顧皇后一個欺君罔上的罪。
老洪公公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少不得賠著笑臉道:「這十卷往生經送來前,皇後娘娘先送去了太清院給太後過目,太后直誇娘娘有心,還說娘娘的手抄累了,皇上再不可以此來為難娘娘。」
嘉囿皇帝氣的將手裡的茶杯給擲在地上,憤憤地道:「這個女人,可惡!」
被可惡的女人氣到無言的嘉囿皇帝心情不好,想要聽聽小曲兒,便令人去喚良嬪來彈彈琴。結果良嬪因為貪涼吃多了冰葡萄,拉肚子躺在床上,來不了。
不能聽琴,那聽聽古箏吧。唐悅是彈古箏的一把好手,只可惜她宮裡的古箏都壞了,而別的古箏她用不習慣,怕彈得不好污染了皇上的耳朵,所以也請罪不來了。
小曲兒聽不成,那看跳舞成吧。
只可惜一向擅舞的萬貴妃忙著顧二小姐遷墳的事情,早早地就歇下了。
那看舞劍吧!
林答應要陪著太后禮佛,來不了了!
最終,夜色降臨的時候,顧皇后帶著琴、箏、蕭、笛、塤,琵琶、二胡、嗩吶來了,一臉乖巧地問:「皇上想聽什麼,臣妾都會一點。」
嘉囿皇帝穿著一身日出中天的白色對襟長袍,窩在軟榻上,目瞪口呆地看著她。
「皇上既然不說,那臣妾就一樣一樣地來了。」顧姝自來熟地吩咐丫頭將樂器擺放好,自個兒像個陀螺似的,撫一下琴,彈一下箏,撥一下琵琶吹一下塤,猶如魔音穿耳,繞樑三日不絕。
嘉囿皇帝氣的差點背過氣去,「將這女人轟出去!」
拿人手短的老洪公公很是為難地看看玩的興起的皇后,再看看氣的不輕的自家主子,假裝什麼也沒聽見,默默地退了出去,順便好心地將其他伺候的人叫離了三丈外,免了他們受魔音穿耳之苦。
屋子裡就剩下了帝后二人,皇后這才停了下來,揚起一臉乖巧的笑,問:「皇上品一品,臣妾是琴彈的比較好呢,還是這蕭吹的比較好?」
「朕求求你了。」嘉囿皇帝雙手合十拜佛,一臉生無可戀,「別再彈了。」
顧皇后眨巴眨巴眼睛,往前湊了湊,很是無辜,「那皇上還要罰臣妾的銀子嗎?」
「不罰了不罰了。」嘉囿皇帝連忙擺擺手,「朕不僅不罰你了,再給你十萬求你別再碰這些樂器了!這可都是前朝留下來的名器,怎麼就到了你手裡了?」
顧姝立即端來筆墨紙硯,「皇上今兒可沒有吃醉酒,可要說話算數。」
嘉囿皇帝氣的將紙筆一拂,怒喝道:「洪松,再給皇后取十萬兩銀子來!」
門外侯立的老洪公公才剛鬆了一口氣,聞言幾乎要哭出來了:皇後娘娘耶,你怎麼就不聽勸呢?
懷揣十萬兩銀票,顧皇后喜滋滋地回了自己宮,將銀票交給了剛從宮外回來的芸兒。
剛送出去了十萬兩銀票,又入賬了十萬兩,芸兒驚呆了,「娘娘,這些銀票哪裡來的?」
「賣藝掙來的。」顧皇后十分隨意地道:「你把這些銀票給各宮送去一萬兩,剩下的收起來,留待將來之用。」
「賣藝能賺這麼多?」芸兒姑娘感覺自己的三觀都被刷新了,獃獃地瞅了好一會兒自家主子,「娘娘,下次賣藝您一定要帶上奴婢,讓奴婢去見識見識吧。」
顧姝嘿嘿一笑:「傻姑娘,有些招數只能使用一次,用上第二次,就不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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