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2章 別總是太刻薄
客廳里葉懿楠陪著葉清華在聊天，談晉野從書房出來，站在客廳入口的位置，「楠楠，走了。」
葉懿楠站起來，對著葉清華說道，「外婆，我先回去了，改天再來陪你。」
葉清華對著他露出溫柔的笑容，「好，楠楠最乖了。」
她又看了一眼談晉野，眼神冰冷，「你這樣的人，不如早點消失，你消失了對大家都好。」
談晉野看著葉清華，表情是那麼的淡漠。
「也許，夫人的心愿很快就能實現了。」
談晉野說道。
葉清華微微一愣，沒想到他居然會說出反常的話。
「愛死不死。」
她又是冷冷地一句。
「好了好了，你也少說一句吧！」葉志文攙扶著葉老爺子朝著客廳的方向走來。
他聽到葉清華對談晉野說話刺耳，一時沒忍住說了一句。
「怎麼？我還說錯了，你現在怎麼回事，偏幫外人。」葉清華一點面子也沒有給他留下。
談晉野站在原地，葉懿楠主動握住他的大手，他低眸望著兒子，眼神充滿寵溺。
「爸爸，你真的會死嗎？」
葉懿楠輕聲問道，語調里充滿了擔憂。
「我不確定，但是你得做好最壞的打算。」他不想欺騙兒子。
儘管死亡是一件殘酷的事，可是死亡對於他來說並不是那麼的陌生。
「還是希望你平安回來，我不想成為一個沒有爸爸的孤兒。」
葉懿楠發自內心的懇求道。
「嗯，我會盡最大的能力去保護我自己。」談晉野和他做保證。
葉清華一下子失去了語言，對於她來說，讓談晉野去死是等於替女兒報仇。
可是想到外孫沒有了爸爸，這確實不是她的初衷。
「爸爸，我們該回去了，媽媽還在等我們回家。」葉懿楠晃了晃他的手臂撒嬌的說道。
「嗯。」
談晉野摸了摸他的小腦袋。
葉老爺子看著談晉野，不放心的交代了一句，「不管發生什麼事都好，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是。」談晉野對葉老爺子輕輕頷首。
葉志文親自送父子倆出去。
葉清華站在客廳里，葉劍輝看著她，「清華啊，人生在世，最大的苦難就是放不下。現在我們都知道雪絨還活著，那麼你就原諒他吧！」
他不想葉清華總是仇視談晉野，這麼一來，對葉懿楠來說是一件天大的災難。
葉懿楠畢竟是無辜的。
「父親，您不用勸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葉清華拒絕了葉老爺子的意見。
「清華，也許當年的事，現在想起來說不定另有內情也有可能。」葉老爺子語重心長的勸道。
她依然堅持己見，「父親，您見了他幾次面，就忘記當年雪絨在他手裡受過的苦嗎？」
「清華，我其實有託人去打聽過周日剛這個人。」
葉老爺子說的話並非是沒有根據。
葉清華聽到他主動提起周日剛這個名字，心裡瞬間有了警覺。
「父親，你是說周日剛這個人有問題？」她只能想到這一點。
葉老爺子走到沙發前坐下，葉清華也跟著坐下。
「那個周如剛作風大有問題，年輕時沒有進入單位男女關係就很亂。雪絨執行任務那一年他也在，所以很多事也許沒有我們想的那麼簡單。談晉野看上去確實不怎麼好，可是通過和他相處，以及他對楠楠的態度。這人和那些惡貫滿盈之徒，還是有區別的。」
葉清華在思考葉老爺子說的話，雖然這些話聽上去很平實，可仔細一想還是有一些意思在其中的。
「父親，你的意思是當年雪絨可能發生了一些我們都不知道的事？」葉清華的心頭突然湧上一些不祥的感覺。
葉老爺子沒有說話，心情顯得很沉重。
她有一種感覺，也許談晉野很多事都沒有說清楚，這裡面應該是有什麼事被他隱瞞了。
「有些時候凡事不要看表面。」
葉老爺子又說了一句提醒葉清華。
葉清華聽懂了葉老爺子的暗示。
「父親，您是什麼時候開始有察覺到事情的不妥？」
她冷靜的問道。
他望著客廳的那端，「這件事我也是現在才想通的，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為什麼能改變心性？還是說他其實一直沒有變，從來都是這樣。」
葉清華聽明白葉老爺子的暗示，心裡已經懂了幾分關於談晉野的為人一事。
「父親，那麼這件事可還有別的餘地？」
葉清華慎重的問道。
葉老爺子搖搖頭，「所以我才勸你，對他說話不要太刻薄，省的有天你自己後悔。再說了，當著楠楠的面，你真的沒有必要去傷害他。」
孩子還小，口口聲聲說著要讓人家父親去死這種刻薄話，現在葉清華想起來確實有那麼一點道理。
「當時我心裡攔不住自己的想法。」
葉清華耿直的說道。
葉老爺子聽完她的話，什麼也沒說，只不過是連連搖頭嘆息。
庭院那邊的方向，葉志文看著談晉野父子。
「她有時候說話就是很直接，你不要往心裡去。」葉志文和談晉野做了幾句解釋。
談晉野面無表情的開了口，「不管她說什麼，在我眼裡全是葉雪絨的母親在說話。」
葉志文聽完他的話，內心倍感安慰。
他能夠以女兒為重，並且也高看他們兩個做長輩的，這確實是一件為數不多的幸事。
「行了，時間也晚了，你先帶楠楠回去。」葉志文拍拍葉懿楠的小腦袋說道。
「葉先生，希望你能記住我最後的託付。」
「想的美，你要是死了我就勸我女兒改嫁，讓我外孫姓別的男人的姓，其中的厲害關係你自己衡量。別一天天沒給我們葉家做過一天的家務，就指望讓我去幫忙照顧你的老婆和你的兒子。」
葉志文氣呼呼的說道。
葉懿楠聽完他的話，臉上卻帶著笑容。
在他看來，這件事沒什麼不對。
「外公，等我有空再來看望你。」葉懿楠和葉志文揮手告別。
「再見，要聽媽媽的話知道嗎？」
葉志文又是一句叮囑。
「嗯，」
葉懿楠點點頭。
談晉野把他抱進車裡，父子倆離開了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