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六 廚藝天下第二
第一六六廚藝天下第二
畢竟被董婉兒扳回一局,錢包不知何時被她摸走。
范燦發現時,早就沒了董婉兒的影子,憤憤一陣子,無濟於事,只能作罷。
重新整理一番衣衫,將鞋襪規整整齊,范燦往韓重所在的住處趕去。
此時昨夜值班的小五二人已被換下,倒是劉奎未曾離開,他看到范燦,老遠的就打招呼,話裡帶著幾分的促狹:
「范公子,起那麼早啊?怎地不多睡一會?」
范燦一眼就看穿這傢伙的心思,連連搖頭,苦笑答道:
「劉大哥,再不起來,那小魔女就把房門給砸啦」
劉奎剛才聽到敲門聲時,特意跑過去看了看,被董婉兒瞪了一眼,嚇的一個哆嗦,灰溜溜跑了回來;他雖然沒和董婉兒打過交道,卻久聞神偷大名,那是他萬萬惹不起的人物。
趕回來之後,記起那是范燦的住處,不由地報以非常之同情。好容易見到董婉兒得意洋洋地離開,接著聽到范燦不甘的叫喊,劉奎抹了抹汗,頓時覺得自己剛才的快速離開非常的明智。
此刻見到范燦施施然走來,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不由得出言取笑。
待另兩名鏢局弟子也上來打過招呼,劉奎就將昨夜的一些情況說與范燦。
「昨晚公子離開后,小香她們倆按照你的吩咐,幫他擦拭了三四次額頭;之後我照你的指點,幫他推宮活血,他的氣色好了許多;不久后就睡著了,雖然有些不踏實,確沒有再做噩夢。中間醒過一次,喝了些鹽水,與我們說了些感激的話,再次睡過去,一直到現在。」
范燦點了點頭,道:
「這便好,看來傷勢已然被控制住了」
「但願如此,」劉奎微微嘆息,「這位韓少俠和蔣思思姑娘都是苦命人啊」
說話間到了門口,范燦推門進去。還是那般擺設,韓重尚未醒來,范燦見他呼吸沉穩,臉上有了血色,點了點頭;小香二女還在,只是兩個女孩子困得慌,已然伏在桌子旁睡著。
范燦和劉奎的動作都很輕,不想驚擾三人休息。
范燦輕輕搬來一條凳子,坐在韓重床前,準備為他診治,了解一下現在的情況,以確定下一步的治療方式。劉奎未坐,站在一旁靜等。
「脈象尚有些亂,內髒的傷勢被控制住,並且開始好轉,氣血平穩,是好兆頭。」
仔細診斷一番,范燦確定韓重的傷勢正在好轉。這個時候,韓重醒了過來,見是范燦和劉奎,微微笑了笑;他雖然睡著,但畢竟逢此大難,睡不踏實,稍有些風吹草動就會警覺。
「范公子,麻煩你了」
「江湖道義,救死扶傷,本是我分內之事」范燦一邊回答,一邊示意他老老實實躺著。
范燦隨後將現在的狀況告訴他,囑咐他安心養傷,暫時不適合起床活動。韓重雖然擔心蔣氏父女安危,奈何身不由己,有心無力,只能一一照辦,只待趕緊好起來,再去找那軟香閣報仇雪恨。
待范燦吩咐好,小香兩女醒了過來,只是睡眼惺忪,尚有些沒睡醒;這二人為女兒身,昨夜又屬她們熬夜最長,是眾人之中最勞累的。
見是范燦和劉奎,軟軟了打聲招呼。
范燦自然不會介意,只是向劉奎借來紙筆,開了個方子,代替昨日的,交給小香二女;之後再次囑咐韓重一番,就和劉奎退了出來。
范燦打算替代劉奎,讓他回去休息;劉奎婉謝,只說待會有人會來。范燦見天色尚早,閑來無事,索性坐下來和劉奎聊起天來;劉奎在鏢局也呆過好長時間,走南闖北,雖不如甄之義那般豐富,卻也遠非范燦可比。范燦虛心好學,劉奎樂的有個人聊天,兩人說說笑笑,打發時間。
此刻已然夏日,旭日東升,烈焰的威嚴很快再次降臨大地。
待另一名鏢局弟子帶人前來換崗,劉奎才告辭離開;不多時,小香二人也被替換下來;范燦向後來的幾人仔細交代了一陣,返回了自己的住處。
范燦乃神醫弟子,又是隨於清前來,和兩位總鏢頭的關係處的非常好,所以鏢局眾人都把他當貴賓對待;加之平易近人,從來不擺什麼架子,於是連送飯的小丫鬟也對他印象不錯。
「范公子,您的早飯」敲門聲響起,清脆的叫門聲響起。
「這才是叫門啊果然人比人氣死人,董丫頭忒驕橫了些」范燦連連感嘆,開門將人讓了進來。
「蘭蘭姑娘快請進」
這個叫蘭蘭的小丫鬟不過十三四歲,眉清目秀,性子溫和,和另外一人負責范燦的飲食起居。起居方面范燦一向自理,飲食卻總是由這二女關照。
「公子,今天你可有口福嘍」蘭蘭一邊打開食盒,一邊有些艷羨地對范燦道。
范燦不解其意,笑道:
「真的?難道這頓飯是咱們美麗可愛嫻熟手巧的蘭蘭做的?那可真是口福來,我先嘗嘗,嗯,不錯,雖然比我的手藝差些,但是也僅僅如此,稱得上是天下第二」
「噗嗤」蘭蘭見他說的有趣,忍不住掩嘴而笑,「公子真有意思;不過公子誤會了,即便是天下第二,也不是蘭蘭,是另有高明呢」
「哦?」范燦好奇道,「另有高明?哪裡的姑娘?竟然和我的手藝不相上下」
蘭蘭為他擺好飯菜,笑道:
「公子的手藝是不是天下第一,蘭蘭不知道;但是雅茹小姐的手藝冠絕鏢局,蘭蘭卻是可以肯定的」
「這頓飯是宋姑娘做的?」范燦微微詫異,這事確實出乎他的預料,「她親自下廚做飯?難得,難得」
「自然是難得」蘭蘭坐在一邊,艷羨地答道,「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吃上雅茹姑娘的手藝的即便是總鏢頭他們也很少,所以蘭蘭才說公子有口福」
「果然不錯,宋姑娘的手藝果然精湛,也是只比我稍稍差些而已。」范燦一邊吃飯,一邊讚不絕口,「不過,蘭蘭你也非常好,能和她持平,各有千秋並列天下第二好啦」
「蘭蘭才不敢呢」蘭蘭被范燦說的小臉微紅,「若是讓宋姑娘知道,只怕你以後就再也不吃到這麼可口的飯菜了」
「小丫頭,這飯菜確實不錯,你也吃些,這麼多,我吃不……」范燦正要讓,突然記起筷子只有一雙,不由尷尬一愣,不知該說什麼好。
蘭蘭見他目瞪口呆的樣子,哪裡不知道他什麼意思,笑道:
「來之前,我已經吃過飯;公子快吃就是,別老是和我說話,小心噎到,我可擔當不起。」
「呵呵」范燦尷尬一笑,「也是我多慮了,蘭蘭自己就是天下第二,想吃什麼自己做就成,比宋姑娘還要好」
「嘻嘻早飯就是我自己做的,吃的好飽好飽這下行了吧?」蘭蘭這些天和范燦打交道,了解他的脾性,也沒什麼太多的顧忌,笑嘻嘻地催他吃飯。
「好好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范燦贊口不絕,「蘭蘭如此賢惠,不但乖巧,而且手巧,以後若是那個傢伙娶了她做媳婦,那可是八輩子修來的福分」
「不來了不來了」蘭蘭被范燦說的俏臉通紅,嚶嚀一聲,低著頭,幾乎快羞到桌子底下去了,「公子再胡說八道,蘭蘭可就再不理你啦」
「咦我說錯了嗎?難道蘭蘭不是溫柔賢惠,其實是張牙舞爪凶神惡煞的小母夜叉?」范燦端著碗,仔細打量蘭蘭,滿臉的不可思議,「那我以後可以離你遠點,說不定哪天蘭蘭不高興,就把我給揍一頓。」
「才不是討厭,才不是母夜叉呢」蘭蘭嗔道,差點就舉起粉拳砸范燦一頓,「公子,你快別胡說,趕緊吃飯啊」
范燦搖頭晃腦,恍然大悟:
「原來不是母夜叉,那就還是溫柔賢惠,還是天下第二如此俺就不怕啦,好姑娘是不會打人,更不會咬人的」
「哼壞人」蘭蘭嗔道,「難怪董姑娘說讓我提防你,虧我還阻止董姑娘……阻止董姑娘敲門呢」
「嗯?有貓膩」范燦聞聽,不由追問道,「小丫頭,那個狡猾的小偷兒是不是給你出了什麼餿主意?快說來我聽聽」
「哪有?沒有」蘭蘭差點說漏了嘴,趕忙住口,心裡卻小鹿亂撞,「壞了,壞了,若是給這傢伙知道董姑娘要給他下藥,估計他會去把董姑娘折騰瘋的。」
小姑娘雖然遇到了董婉兒,卻不知道早些時候,范燦和董婉兒相互之間差點把對方給折騰死;小姑娘對范燦的胡言亂語很愛聽,也很無語;怕董婉兒受不了,和范燦發生什麼衝突,因此才有些擔心。自己差點被識破,現在被范燦追問,就是死撐著不認。
范燦自然不會真正地難為一個小丫鬟,只是覺得好玩罷了;董婉兒的那點心思,他豈能看不透?無非是想整整范燦,好讓他服氣而已。
見蘭蘭連連搖頭,范燦放下筷子,面色一整,道:
「蘭蘭,說謊是不對的而且,董丫頭的那點秘密瞞得了別人,卻瞞不了我」
蘭蘭見他裝模作樣,以為被他看出了什麼,更是不敢說話,只是搖頭。
不過范燦並未直接追問,而是看了看門外,確定沒人,而後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道:
「告訴你一件事,這件事我已經瞞了很久,從沒告訴過別人,包括我家師妹問,我都沒告訴她你聽完這件事,就明白為什麼我會知道董丫頭的那點鬼點子了」
蘭蘭見他說的神秘,也有些好奇,不由自主地注意了些。
只聞得范燦道:
「其實我除了是師父的徒兒和師妹的師兄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
「嗯哼咳咳其實我是太上老君的親傳弟子,乃是天神下凡,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五百年,后五百年,無一不曉」
「姑娘你有什麼不明白的事,姻緣家庭事業什麼的,都可以問我保證一算一個準不準不要錢」
「甭說董婉兒僅僅是小丫頭片子一個,就算是天王老子來到我跟前,我也能說出他在哪一年哪一月哪一天尿過床」
「……」蘭蘭無語,睜大眼睛看著范燦。
「作為證據,我可以告訴你,你有二百一十二根眼睫毛」范燦好整以暇道,「不信你可以數數少半根的話,你就來找我」
「這……真的?」蘭蘭見范燦說的有模有樣,頓時猶豫起來。
「自然是真的,我黑風大仙什麼時候說過謊?什麼時候騙過小姑娘?尤其是廚藝天下第二的小姑娘」范燦一副道德模範的樣子,微微帶了點不屑。
「可是……可是……」蘭蘭支支吾吾,不知道該說什麼。
「小丫頭,沒有可是」范燦邊吃邊說,「我以廚藝天下第一的名聲保證,我剛才說的一切都是真的當然,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還請姑娘為我保密我只想做個治病救人的大夫,不想做算命的大夫。」
「算命的大夫?」蘭蘭一愣。
「好不好?」范燦追問,「只要你能替我守住這個秘密,我可以再幫你算上一卦。」
小丫鬟他雲山霧罩地胡噴一陣,已然迷迷糊糊,哪裡還知道什麼真假?
「是卜姻緣呢?還是卜事業呢?」
「我……」
「不卜姻緣,因為姻緣自有天定;不卜事業,因為事在人為」
正在蘭蘭吞吞吐吐不知道說些什麼的時候,門外傳來一個恨恨的聲音。
「你就卜一卜如何才能讓范燦那個混蛋閉嘴,如何能逮到他,用針線把他的嘴巴縫上」
「喂,小妞,我們無冤無仇,你這麼對我,太狠了吧?」范燦聽到,立刻抗議。
「看你還敢不敢胡言亂語」鳳飛飛在范燦對面坐下,狠狠叱道。
「誣衊絕對的誣衊哪裡有胡言亂語?我可以作證,蘭蘭絕對沒有胡言亂語」范燦大義凜然地說道。
鳳飛飛沒理他,微笑著吩咐蘭蘭自去忙,蘭蘭見過她,知她和於清是朋友,於是遵言,如遭大赦,心有餘悸地看了范燦一眼,逃也似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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