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嫁妝
宴傾城瞥眼微笑道,「妹妹說的極是,現如今婚書已毀,日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干,還請王爺備轎如同迎親那般將小女送回去。」
「既然婚事不成,你自行回去便是。」連淮宇正在氣頭上,毫不留情道。
「我既是淮南王府吹吹打打迎來的,即便是婚事不成,自然要如同來一般的送回去,不然旁人還會認為我是淮南王府的世子妃,王爺您說對吧。」宴傾城抿了抿嘴,含笑道。
連淮宇咬牙切齒,十分惱火,有氣不能發,有火不能撒,只能憋在心裡。
然而一旁的宣陽王卻托腮點點頭道:「沒錯,是這個道理。」
宴傾城不禁的瞥了一眼墨夷璉,這人為何要處處幫她?他那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原主的記憶中,他不是一個神秘,性格古怪,不好相處的人嗎?
連淮宇想說什麼來著,奈何被淮南王給打斷了,「好,就依你所說!」
聽此,連淮宇更是一臉不樂意。
「如此甚好,小女在此謝過王爺。」宴傾城頷首給淮南王行禮道謝。
隨後,宴傾城瀟洒轉身邁出腳離開了前廳,墨夷璉那饒有興趣的目光跟隨她背影的看去。
出了前廳后,宴傾城這才想起還有件大事未處理。
「既然婚事不成,世子是不是需將我的嫁妝還給我。」宴傾城回過頭去看著連淮宇。
「難道說偌大的王府,還稀罕傾城這點嫁妝不成?」見連淮宇不語,宴傾城笑道。
宴傾城的這句話無疑是狠狠的在連淮宇的臉上打了一個響亮的耳光,連淮宇緊握著拳頭,黑臉道:「笑話!」
「那些嫁妝不能讓她拿走!」聞聲趕來的宴詩寒在連淮宇耳邊嘀咕道。
宴傾城的外祖家,是南下的醫學世家,更是有名的富商,她的嫁妝可都是她母親顧氏留下的,不乏珍品珠寶,稀世名葯。
宴詩寒還想著,把宴傾城的這些嫁妝佔為己有,這樣也好在淮南王府立足。
倘若她都給帶走了,就她那點小東西,能做什麼?
可剛被宴傾城出言嘲諷了一番,連淮宇哪裡知道宴詩寒投來的目光想要傳達個什麼意思。
「她不屑和你同住一個屋檐之下,留下這些嫁妝做什麼,再說了,我淮南王府難道還稀罕這點嫁妝不成。」連淮宇不屑道。
此言正和她的意,原主的嫁妝,她怎會留給害死她的兇手。
如今她身在原主體內,自是要幫原主著想。
看著宴詩寒那副猙獰而醜陋的嘴臉,宴傾城心情大好。
「你以為你這樣回去了,晏子宸就能相安無事,天下就能太平了嗎?」當宴傾城正站在一旁看著王府的小廝將原主的嫁妝一一給抬上了馬車,宴詩寒走了過來。
宴傾城卻是一臉不在意的繼續盯著,「仔細檢查,一件都不能落下,免得便宜了某些小人!」奇書網www.logos444.com
「宴傾城你別高興的太早,你回到了晏家,還是得落到我母親的手裡,你母親根本就不是我母親的對手,何況是你,這些嫁妝遲早還是我的!」宴詩寒齜牙咧嘴道。
「我母親不是你母親的對手?什麼意思?」宴傾城眉頭微皺,緊盯著宴詩寒。
宴詩寒瞧著宴傾城的臉上終於有了不一樣的神色,譏笑道:「這個嘛,我沒有義務告訴你,只能說你母親咎由自取!」
在宴傾城的記憶中,原主的母親顧氏早在她六歲,晏子宸三歲的時候就辭世了,至於為什麼,大家都說是病死的,而今宴詩寒的這番話,讓她覺得,原主母親之死好像並非這麼簡單。
宴傾城怯弱雙眸乍現冷艷寒光,直逼宴詩寒步步後退。
今日在前廳,宴詩寒便是覺得眼前這個宴傾城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以前她無論怎麼諷刺嘲笑欺負於她,她都不敢反駁一句,反抗一下,而今的宴傾城不僅可以當眾撕毀婚書,更是能讓她打從心底里產生畏懼之感。
「大小姐,都已經裝好可以出發了。」一小廝稟道。
滿滿幾大車的嫁妝,都已裝載完畢。
回過神來的宴傾城伸手撣了撣宴詩寒肩上的灰,「妹妹的提醒,我記下了,有些事是得查查清楚了,不過妹妹可得小心了,以免你這位置坐不穩。」
而後,宴傾城抿嘴一笑,徑直上了喜轎。
宴詩寒愣在原地,而宴傾城剛才的一番話竟是讓她後背發寒,久久回不過神來。
不過宴詩寒可不怕,畢竟她背後還有母親撐腰,宴傾城即便回去了,也沒有好果子吃。
本應在宴詩寒左右的連淮宇而此時竟站在大門的柱子旁,愁眉苦臉的望著宴傾城漸行漸遠的車隊。
原本以為按照宴傾城以往對他的態度,過不了多長時間她就會後悔,到時候他順著台階下去,將宴傾城接回去,可他怎麼也沒想到宴傾城竟然走的如此決絕。
按照她所說的還真是吹吹打打的回了尚書府。
聽著鑼鼓喧天的喜樂聲,不免引起了街坊鄰里的好奇心,大家披著件衣裳,探出腦袋一看究竟。
墨夷璉在淮南王府看完了熱鬧,也借口離開了。
騎著快馬趕上了宴傾城返回尚書府的隊伍。
「這人人都說和淮南王世子有婚約在身的尚書府千金,樣貌奇醜無比,怯弱膽小,不知走了什麼狗屎運才得來了這麼好的一門親事,今日你就這麼退婚了,難道回去不怕你父親和繼母要你好看?」墨夷璉騎著馬,在宴傾城喜轎旁并行走著,輕笑一聲道。
「王爺體內的毒,若再不儘快清除的話,怕也活不了多久了,所以宣陽王有這閑心管小女的事,還不如多多休養,保重身體!」宴傾城漫不經心的回應了一句。
就剛才墨夷璉經過她身邊的時候,她明顯的感覺到了一股寒氣,若非中毒入骨,又怎會寒氣繞身。
墨夷璉不以為然的輕聲道:「要本王說,你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吧。」
可宴傾城根本就不為所動,揚聲對外面的轎夫呵斥道:「莫非喜酒喝多了,走不動?」
轎夫也是一怔,隨即加快了腳步。
邢夜不知何時來到墨夷璉的身邊,一臉疑惑道:「難道太后說的都是真的?」
「越來越有趣了。」望著遠去的車隊,墨夷璉抿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