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馬匪
劉小成道,「聽說馬匪過處,不留活口,咱們還是小心一點,不要被他們劫著了,我可不想把小命丟這裡。」
「瞧你那慫樣。」
孫成飛騎著馬晃晃悠悠的從馬車後面過來,掏出來水壺,咕嚕嚕先灌了一大口后道,「馬匪而已,有什麼好怕的?
老子當年就把這些馬匪打的屁股尿流!」
劉小成不屑道,「少吹牛皮!」
他壓根就不信孫成飛的話。
孫成飛是什麼貨色,大傢伙心裡都有數!
紀墨同樣不信,斜著眼看了孫成飛一眼,懶得搭理。
「這次我可沒吹牛!」
孫成飛大聲道,「再怎麼樣,我西北軍是正規軍,有槍有炮,他們馬匪有什麼?
不是牧民就是種地的農民,會騎馬,跑得快,別的呢,要槍沒槍的,手裡拿把刀,那能嚇唬誰啊?」
「他們有你說的那麼差?」紀墨起了興趣。
「你以為呢?」孫成飛得意的道,「老子有十幾個桿槍,就能追著幾百人滿地跑,你信不信?」
紀墨道,「你說的只是部分,又不是所有的馬匪都這樣,萬一遇到厲害得呢?」
「再厲害的土匪也是土匪,」孫成飛鄙夷道,「烏合之眾,也就只能在普通人面前逞兇鬥狠。」
劉小成道,「保安隊又不是正規軍。」
言下之意便是土匪怕正規軍,不一定怕保安隊。
孫成飛道,「你這小屁孩懂個什麼?
保安隊兩百多桿槍,那是擺設?
比正規軍都只好不差!」
還有一點他沒好意思說,保安隊的能人多,而且比西北軍的訓練量還要大。
雖然沒有採用武帝操典,但是感覺氣勢上一點也不弱。
「那是當然,」臧二傲氣的道,「老子在中央軍待過,也知道他們是什麼鳥樣,老子敢說,咱們兩百人對上他們五百人,也不怵,何況區區馬匪!」
「希望如此吧。」紀墨一點兒信心沒有。
不過有一點他很自信,論跑路,他們保安隊肯定不輸給正規軍,畢竟在東方港是得過驗證的,最後回來的時候,不但一個不少,還多了人。
遼闊無邊的草原漸漸被夕陽鍍上一層金色,偶爾幾隻野狼會站在餘輝底下,朝著車隊張望,聽見槍響后,又開始奪命而逃。
隊伍中立馬就有人追過去。
「奶奶個熊,這幫小子這次發財了。」
朱大富笑著道,「剝幾張狼皮帶到安山,能賺不少錢。」
紀墨問,「讓小成駕車,你也去追。」
朱大富哈哈大笑道,「你是不知道吧,後面有一輛馬車是我的,堆著一百多張皮子呢,全是一個冬季攢到現在的,一張都沒賣過!」
紀墨生氣道,「那你還有臉找我要報酬?」
朱大富笑著道,「一家人你非要說兩家話,沒意思,你知道吧,老疙瘩,哥哥我發財了,對你也沒壞處。
再說,又不是我一個人有貨,邱家哥倆也有兩車貨。
最賺的你知道是誰吧,吳友德這狗東西,有兩根老參,在梁啟師這裡,肯定賣不出什麼好價。
這拿到安山遇到識貨的,一下子就發了,一輩子吃喝不愁。」
紀墨道,「你有參沒有,改天給我根唄,我也來補補。」
他光知道山裡有人蔘,而且有很多,但是從來沒有膽量進山挖。
朱大富瞅了他一眼道,「年紀輕輕的,你補個什麼?一邊涼快去吧。」
「嘿,給我泡酒也行啊。」紀墨笑著道。
朱大富道,「泡酒啊,回頭給你點參須,保證是是百年的。」
「你也是夠小氣的。」紀墨白了他一眼,不再搭理了。
隊伍繼續前進,路過一處小溪,羚羊、野豬、野牛等野生動物都在喝水,紀墨正要感嘆世界如此美妙之計,突然聽見有人喊道,「馬匪來了!」
紀墨隨著眾人望去,天際便遠遠地一大群黑影越來越近。
轟隆隆的馬蹄聲也越來越清晰。
「要不要車隊圍成一個圈做防守?」紀墨結合自己看過的書,提出了自認為非常中肯的建議。
「防守個屁!」孫成飛一馬當先,跑到隊伍的最前面,舉起手裡的手槍,砰砰連放兩槍,然後大聲道,「跟老子走!」
保慶一揮手大吼一聲,「跟上!」
隊伍里分出來一百多號人,正面迎上了馬匪。
「看不出來啊,這老小子什麼時候有這膽量了?」臧二漬漬稱奇。
「我也沒看出來。」紀墨這麼一瞬間,居然對孫成飛有點刮目相看。
保安隊的隊伍越行越遠,漸漸地也成了黑點,不一會兒密集的槍聲傳了過來。
紀墨的心始終是提著的,不時的看看手錶,二十來分鐘已經過去了。
所以邊上的人不管說什麼,他都沒應。
夜幕拉開,天越來越黑。
槍聲停下來的時候,什麼都看不見了。
紀墨點著一根煙,借著火柴的光亮,看了下時間,已經過去四十分鐘。
「聽見聲響了,不知道是誰。」朱大富道。
「我也聽見了,不會輸了吧?」劉小成小聲道,「要不先叼車頭,情況不對咱就跑。」
「應該是贏了。」紀墨笑了。
因為他聽見了保慶的喊叫聲,接著又是孫成飛那特色的賤兮兮的聲音。
岑久生和郭小白也跟著大喊道,「火把和馬燈點起來,趕緊的,看看能不能去烏拉嘎趕上晚飯。」
「哈哈,這幫子王八蛋真是屬老鼠的,居然看見咱們就跑,」孫成飛大笑道,「追都沒追上。」
這邊朱大富和劉小成也把馬燈點起來掛在了車廂的兩邊。
紀墨終於看見了笑的猖狂的孫成飛。
「多少個人,怎麼沒照面就跑了呢?」
紀墨好奇的問。
「七八十個人吧,」孫成飛笑著道,「招呼都不打,直接衝撞過來,估計是想詐唬一下,想不到咱們是銅牆鐵壁,不害怕他們。」
「都沒受傷吧?」紀墨緊著問。
「鎮長,你放心吧,」保慶舉著火把騎馬過來,「一看就是一幫子夯貨,我們還沒到跟前,他們就掉馬頭跑了,我們放槍也挨不上他們,浪費了不少子彈。」
「人沒事就好。」紀墨鬆了口氣,接著道,「問岑久生沒有,還有多長時間到?」
保慶道,「岑久生說過了這片草原,前面還有一座山頭,過了就到了。」
紀墨點點頭,不再說話。
繁星點點,站在一片山頭上,望著山下的燈火,大傢伙不需要岑久生說就知道已經到了所謂的烏拉嘎鎮。
眾人不自覺的把手裡的馬鞭甩的更響了。
烏拉嘎是一座小鎮,東西只有一條街道。
眾人分散在各處旅店、貨棧休息一晚后,天不亮便又繼續啟程。
這樣又繼續緊趕慢趕的走了兩天,一路風平浪靜。
眾人在一處叫雙城子的大城鎮休息。
酒足飯飽后,紀墨坐在貨棧的二樓的台階上抽煙,看到岑久生走過來,便問道,「這地方不小啊,感覺比東方港還要大,還要熱鬧。」
「那當然,這裡可是交通要道,南北貨貿往來不絕,」岑久生說完,又恨聲道,「以前也是屬於咱們大東嶺的,後來跟海參崴一樣,都是被北嶺狗給佔據了。
不過,現在是屬於西北省了,方靜江親自帥軍給拿下的。」
紀墨點點頭道,「難怪進城的時候看到有些地方坍塌,牆上有不少子彈。」
「可惜我大東嶺沒什麼像樣的人物,」岑久生嘆氣道,「這裡明明是咱們大東嶺人自己的地盤,卻受他們的擺布。」
「反正都是軍閥,誰占著不一樣。」紀墨沒法和岑久生產生共鳴。
「不一樣!」岑久生低聲道,「大東嶺是大東嶺人的!憑什麼像塊肥肉一樣,讓這些瘋狗搶來搶去的!
哎,你懂什麼,咱們大東嶺多好啊,憑什麼讓他們給霸佔著!」
「行了,別想那麼多了,一切自有定數。」紀墨搞不懂他從哪裡來的這麼大怨氣,便把手裡的酒瓶子遞給他道,「來,喝點酒,晚上睡覺也舒服一點。」
「我這有。」岑久生從口袋裡掏出來一個小鐵壺,與酒瓶子碰了一下,灌了一口后道,「反正就是咱自己人不爭氣,要不然就不能落到今天這地步。
這應立飛也是個該死的,聶小竹真是的,好好地救他命做什麼。」
紀墨笑笑,沒有應話,只是道,「聽你剛才的意思,原本屬於北嶺省的地盤,現在被西北省佔了,那咱們什麼時候才能真正進入北嶺?」
「這裡的夥計跟我都是朋友,我跟他們打聽了,」岑久生一邊喝一邊笑著道,「西北軍已經打進了琿春,這樂子大著呢。」
「狗咬狗一嘴巴,」劉小成把腦袋湊過來,罵罵咧咧道,「都不是好玩意。」
「你下次注意著點,這樣很容易嚇死人的。」紀墨拍了拍胸脯,「再說,跟你有什麼關係,你瞎湊熱鬧。」
「老疙瘩,你健忘啊,去年西北軍和北嶺軍干仗,我差點被這些狗東西給炸死。
再說,青山是因為什麼跑得,你還能不清楚?」劉小成越說越氣憤,「多死點,咱們大東嶺就消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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