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了斷
艾可翻了個白眼,說:「艾堇,你又發什麼瘋?是過不下去了又想來勾引你姐夫?你還要不要臉!」
艾堇臉色一白,豆大的淚水啪嗒啪嗒往下掉,一副被誣陷又不知道怎麼辯解的無助模樣,說:「姐姐,我,我是關心你……」
「我可去你的吧!」
如果是以前,艾可還會有興緻像貓捉老鼠那樣逗逗艾堇,但是艾堇剛才是實打實的往艾可肚子上拍,如果不是她躲過去了說不定現在就是在去醫院的路上,這讓艾可一點耐心也沒有了,冷冷的說:「你不用裝成這個樣子,你覺得你能胡弄得了誰?」
艾堇後退一步,像是被艾可的冷臉嚇住了,斷斷續續地說:「不是,姐姐,你誤會了……」
艾可諷刺一笑:「你這個樣子可真噁心。霍堯和我結婚之前就把我的情況調查的清清楚楚,你們那點破事兒他清楚得很,上次你跑到地下停車場和霍堯偶遇,沒揍你一頓是不想跟你這種狗皮膏藥似的人牽扯,你還以為我脾氣好還是霍堯脾氣好?我明明都忘了你們了,你還敢跑到我面前對我的孩子不利,呵呵……」
艾可冷笑一聲,霍堯就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蟲一樣,秒懂了她的意思,單手把艾堇抓了過來,在她嬌聲呼喊著往他懷裡鑽的時候,一腳踢在她的膝蓋上,讓她跪在艾可面前,然後抓住她的頭髮讓她抬起頭來。
艾堇驚呆了,忍不住尖叫一聲:「你幹什麼!」
艾可坐在卡座上居高臨下的看著艾堇,笑得充滿惡意:「能做什麼?你壞了我的好心情,我當然要打你一頓出出氣。」
說著,艾可揚起巴掌對準了艾堇的臉。
艾堇眼中滿是憤恨和殺意,她握緊拳頭遏制住掙扎的衝動,轉動眼珠子楚楚可憐的望向霍堯,嬌滴滴的聲音喘的十分勾人:「霍爺,姐夫,姐夫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只是關心姐姐,你難道沒發現她現在的情緒太激動了嗎?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你也要趕緊送她去醫院檢查檢查吧,萬一出了什麼事可怎麼辦啊!」
艾可冷笑:「不勞你費心,打了你我就心情愉快了。」
話落,艾可朝著艾堇糊了過去,帶起的掌風吹動她的長發,艾堇被拽著頭髮動不了,目眥欲裂的瞪著艾可,打算咬牙用最惹人憐愛的姿態挨這一下。
然而,下一秒,巴掌停在了幾厘米的地方,艾可戲謔的看著艾堇劫後餘生般大喘氣的樣子,惡劣的說:「打你還髒了我的手。」
艾堇眼睛一亮,以為自己逃過一劫,下一秒就聽到艾可惡魔般的說:「親愛的,把她交給你的保鏢吧,不用憐香惜玉。」
霍堯:「她算什麼香什麼玉。」
艾可:「沒辦法,她自認是嬌滴滴的大美人啊,從初中就開始搶別人的男朋友,一直到高中,所有的男朋友都是搶來的,魅力無邊,所有人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呢。」
霍堯皺了皺眉:「被說這種話,對寶寶影響不好。」
艾可眨眨眼:「你說得對,這種垃圾不配出現在我兒子面前。」
控制著咖啡廳秩序的保鏢過來把艾堇捂著嘴拎走,艾可一直看著她的身影消失,臉上的表情冷酷,眼神中有著隱藏的痛苦。這個堪稱她童年噩夢的少女終於自作死,她在這一刻深切的意識到她擺脫了那個滿是腐爛淤泥的泥沼。
眼前一黑,是霍堯捂住了艾可的眼,他輕輕吻了吻她的耳朵,輕聲說:「都過去了,寶貝,你現在有我。」
頓了頓,霍堯不情不願的補充:「還有寶寶。」
艾可心中驀的一松,嘴角露出個輕鬆的笑容,說:「嗯。」
咖啡廳里人來人往的,艾堇打算在這裡鬧事就是瞅准了肯定會有人把過程錄下來爆到網上,這樣即使艾可會仗著霍堯的寵愛害她,即使霍堯並沒有立刻就對她刮目相看,輿論也會站在她這邊。
然後艾堇再買水軍把艾可嫁豪門過著揮金如土的生活卻不管破產的父親一家是個白眼狼的消息爆出去,就算是為了面子,艾可和霍堯也至少會給他們一大筆錢,只要開了這個先例,以後他們家就能用這個威脅艾可和霍堯,源源不斷的要錢。
當然,這兩個打算,艾堇是傾向於第一個的,只要她能擠掉艾可嫁給霍堯,那整個霍氏都是她的,後面要錢那個計劃只是為了以防萬一罷了。
但是,被保鏢毫不留情的打了半死的艾堇沒想到的是,她豁出去臉面鬧了一場,又差點被打死,換來的卻是網上風平浪靜。
艾堇趴在床上,不信邪的拿著手機不停地搜索「打人」「白眼狼」「贍養父母」「嫁入豪門」「霍堯」等關鍵詞,卻沒有一條她想要的新聞出現,她瘋了一般把手機摔在地上,然後被艾封琉一巴掌打在後心:「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敢摔老子手機?怎麼沒打死你!」
邊罵,蒲扇大的巴掌不停地落在艾堇的後背、腰和腿上,艾堇不停地痛呼慘叫,楊茜柔就坐在床邊冷眼看著,既不護著女兒也不出聲求情。
艾堇拖著半殘的身體翻滾著躲避艾封琉的毆打,卻把那張腫的老高的臉露了出來。
艾封琉一看更來氣,巴掌一拐彎,狠狠地打在了艾堇的臉上,罵道:「成天就知道花錢打扮,一點屁用沒有,一個有錢人都沒有勾到,今天把臉也毀了,老子養你有個屁用!」
艾堇雙手護著臉,哀求道:「爸,別打臉,我的臉很快就能好,等好了我一定出去賺錢!我長得這麼好看,就算不去勾搭有錢人,去酒吧夜店也能賺錢啊,爸!爸!」
艾封琉正在氣頭上,又打了五六下才聽清楚艾堇說了什麼,想了想確實如此,這才停了下來,惡狠狠地說:「養你十八年,最後還是到夜店才能賺到錢,沒出息!」
說完,艾封琉一瘸一拐的出了這間窄小的隔斷房。
艾堇在床上縮成一團,渾身上下的劇痛讓她動都不能動一下,但是她眼中仇恨的光芒卻像是熊熊雷火,像是潛伏在暗處擇人而噬的毒蛇。
過了好一會兒,艾堇咬牙重新趴在床上,冷冰冰的說:「去打水給我擦擦身體,要不然恢復的慢了,說不定我爸就把你送到夜店裡去了。哦,不對,你都四十歲了,現在沒錢保養,臉上的皺紋擋都擋不住,還是個傻子,去夜店也沒人要你,你最多是在個破房裡偷偷接客,什麼老光棍兒二流子,每次給你百兒八十的,呵!」
楊茜柔聽著,雙手抱著胳膊,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小聲哀求:「別、別說了,我去給你打水,我去給你打水……」
念叨著這句話,楊茜柔從角落裡堆成小山的東西里找出一個塑料臉盆,出門去打水了。
沉默了一會兒,艾堇看著破破爛爛只有七八平米的隔斷房,想起今天看到的艾可,心中的嫉妒快要燒死她。
雖然艾可一再強調自己沒事,但是霍堯現在是把她當成玻璃做的,一有個風吹草動就把她往醫院送,不做個全身檢查不放心。還是醫生說很多檢查孕婦不能做,要不然容易導致胎兒畸形,霍堯才收斂了許多。但是每次到醫院,孕婦能做的檢查她都要做一遍。
艾可都快把這套流程背下來了,生無可戀的做完檢查,得到了一切正常的結果,霍堯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說:「寶貝辛苦了,今天回去給你做糖醋排骨。」
艾可立刻說:「還要酸菜魚和酸辣肥牛。」
霍堯:「不行,你已經吃了一個星期的酸辣肥牛了,都上火了。」
艾可:「是上火重要還是我的心情重要?」
醫生在一邊說:「心情不好也會導致上火。」
得到了權威支持的艾可立刻得意洋洋的看著霍堯,說:「聽見沒,你要以我的心情為主。」
霍堯無奈的揉了揉艾可的頭頂,說:「好。」
艾可的口味從一開始的往死里吃酸,經歷了中間差不多一周的往死里吃辣之後,變成了現在這樣酸辣都吃,再加上她每天念叨著酸兒辣女,搞得霍堯還以為她懷了龍鳳胎,但是醫生檢查的結果是只有一個。
霍堯和艾可也沒有問這胎是男是女,只想著把這個驚喜留到生產的時候。
回到家,艾可躺在沙發上看著霍堯在廚房裡忙碌,忽然想起來了什麼,找出一張A4紙,在上面刷刷刷的開始寫,寫完了拿到廚房給霍堯看。
——親愛的,我那幾個糟心的家人,你打算怎麼辦啊?
霍堯眼中閃過冷意,正要開口說話,艾可捂住他的嘴,小聲說:「別說,我怕對寶寶影響不好,你寫下來。」
霍堯眼中頓時噙滿了笑意,說:「寶寶現在還小,你就算是說出來他也聽不懂。」
艾可哼了一聲:「我兒子聰明得很,就算是三個多月也能聽懂爸爸媽媽的談話!」
霍堯臉上笑意更加明顯,低頭親了艾可一口,說:「也不用非要用紙寫,手機呢,我們打字。」
艾可臉上閃過天塌了一般的表情,她剛才竟然完全沒有想到還有手機這種高科技,這會兒立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用紙寫多有情趣啊,手機手機,一天到晚就知道手機,手機是能讓你的練字還是能讓你正反面都寫?」
霍堯忍笑:「好好好,手機比不上紙,我們用紙寫。」
說著,霍堯麻利的把魚塊腌上,洗了手之後接過紙筆,快速的寫:寶貝不用操心,他們會得到應有的懲罰。
艾可:我總覺得你一直在關注他們。
霍堯:沒有,只是派人看著他們,免得搞事。
寫到這,霍堯眼眸一冷,這次艾堇竟然能跑到霍氏來找艾可,看來他手下的人需要換一批了。
艾可:我有點好奇,他們現在過得怎麼樣啊?
霍堯:寶貝,你真想知道?
艾可仰頭望著霍堯,用力地點頭:「想知道!」
霍堯略一思索,說:「詳細的情況就說來話長了,我先做飯,等吃完飯我再說給你聽。」
主要是艾封琉幾人做的事太噁心人,他擔心艾可聽了之後吃不下飯。
艾可肚子也餓了,聞言沒有再說什麼,乖乖地回到沙發上,目不轉睛的盯著霍堯看。
越看越覺得霍堯帥,越看越開心,最後在霍堯把飯菜都端出來之後,艾可一下子跳到霍堯身上,拖長了語調喊道:「親愛的你怎麼這麼好,我嫁給你好幸福啊啊啊啊啊,我愛死你了!」
霍堯面不改色的接住自己過分活潑的老婆大人,親了一口之後不輕不重的打了一巴掌,斥道:「又亂蹦亂跳,寶寶該以為媽媽不重視他傷心了。」
如果霍堯直接說不讓艾可亂動,艾可可能還不會聽,但是關乎到肚子里的寶寶,艾可立刻就當成金科玉律來聽,她動也不敢動了,小聲說:「親愛的快放我下來,我要哄哄兒子。」
霍堯把人放到椅子上,盛好米飯把筷子遞給她,說:「你總是兒子兒子的叫,如果是個女兒怎麼辦?還沒出生就以為媽媽重男輕女。」
艾可下意識捂住嘴,下一秒又趕緊低頭對著肚子說:「寶寶,你是男是女媽媽都喜歡,媽媽這幾天只是叫順口了,你放心,以後我每天兒子、女兒的輪流叫你,媽媽愛你,你別不開心哦。」
霍堯啞然,看著艾可低頭和寶寶說話,這溫馨的畫面讓他由心到身都溫暖寧靜了下來,他難得沒有湊到艾可身邊去,而是給自己盛了一碗湯,慢悠悠的喝著。
然而,等霍堯把一碗湯喝完,艾可還在低著頭和寶寶絮絮叨叨,完全忘記了鼻子底下香噴噴的飯菜和桌子對面的親親老公。
一股危機感油然而生,霍堯出聲道:「寶貝,吃飯了。」
寶貝沒理他。
霍堯幽幽道:「寶寶也需要休息的,他一直在進行生殖分裂,比我們還累,媽媽不要總是和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