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6章 性命交錯
受到毒龍膽刺激的國師勉強壓制住重傷，涌動天地靈氣飛起，和腥月尊者開戰。
杜鄴深深嘆了一口氣，沒想到師弟會用這種方式以死謝罪。
「諸位，我雖然痛恨北蔥國皇室，但…天下大義當前，我必須放棄個人恩怨，除非先帶著其他人走吧。」
「哈哈哈。」熾銅發出爽朗的笑聲，「哪裡用得著說那麼悲壯，什麼天下大義？有人擋在面前，把他們消滅掉罷了！」
「是呀，難不成我們會怕那幾個魔族？！」
『開天』加入戰鬥，人類一方的半神術師數量上升到五人，惡柳沒有出手，而是召喚了兩隻邪神虎視眈眈，不給魔族半點逃命的機會。
「可惡！」腥月尊者終於有些招架不住，「為什麼這時候會有強者來劫天牢？！」
「少廢話，把你收拾掉，我們還得回去睡覺呢！」
半神級的咒法、武技在天空中爆開，根本不是下方凡夫俗子可以插手的戰鬥。
白姽鎖定祁親王方向，動身追殺。
太子正要跟著護衛撤離，突然看到大殿方向，想起祁親王說的，父皇還剩最後一口氣就在大殿之中，身體不由自主朝著大殿奔跑。
「太子殿下！」
身邊的護衛連忙追上，勸說太子後退。
「沒事的，父皇百米外的大殿中…」
護衛們知道攔不住太子，在兵荒馬亂的人潮中緊緊將其護在中央，冒著天空中砸下的咒法餘波，不斷有人折算，好不容易衝到大殿門口。
「父皇！」
太子一眼看見放置龍椅的高台邊上，皇帝一動不動躺著，心中湧起無限悲痛，快步衝上前去。
「父皇！」
皇帝死去一日有餘，身體僵硬，面色烏青，無法回應長子的呼喚。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太子痛心疾呼，捶胸頓足，只恨自己心腸太軟，如果一開始就和祁親王爭鋒相對，皇帝未必會落到如此境地。
「太子殿下…」
「你是…白姽？不，你…白伶蕊？！」
龍椅背後出現一道清秀的身影，和白姽有七八分相似，卻沒有白姽那種勾魂攝魄的魅力。
「太子殿下，是我…」
「你！你明明是白姽的親妹妹！為什麼要陷害她？！」
王爺遇害一案，太子已經查出有白伶蕊的身影，而後祁親王送到皇帝身邊施以魅惑的也是白伶蕊。
這位清秀間夾雜絲絲嫵媚的姑娘輾轉了幾個主人之手，終於坐，到了最靠近帝國頂端的位置，害得白姽流離失所，北蔥國被魔族掌控也有他一份功勞。
「太子殿下，憑什麼一切都是姐姐的？我就不能爭取么？之前侍奉皇上，現在侍奉腥月尊者，我覺得很好。」
「你！」
太子怒而拔劍，想要揮手劈下的時候，劍尖卻停在白伶蕊面前，這張和白姽有七八分相似的面容，讓他下不去手。
「太子殿下可真是溫柔呀…」
白伶蕊露出一抹無辜的笑容，起身撲到太子懷裡。
「你要幹什麼？呃！」
一節鋒利的短劍刺穿太子的胸膛，白伶蕊的表情還是那麼無辜。
「祁親王說…只要能取下太子性命，今後榮華富貴少不了我…」
「你…」
太子想要再說些什麼，可惜渾身力量已經流逝，隨著短劍拔出胸口，一頭栽倒在地，倒在皇帝身邊。
白伶蕊輕輕擦掉短劍上的血漬，「姐姐，我得不到王爺、得不到太子，你也別想得到這些…呵，等祁親王和腥月尊者回來…」
「太子殿下！」
大店門外傳來焦急的呼喊，白姽沖了進來，手中還提著一顆腦袋，祁親王的腦袋。
「妹妹，你…！」
白伶蕊大驚失色，她完全想不到被皇宮護衛層層保護的祁親王居然會死白姽在手裡。
「姐…不是我乾的，我來的時候，太子和皇上就已經咽氣了。」
白伶蕊急匆匆把短劍藏到身後，不斷揮舞著手掌解釋，臉上掛著純真且無辜的笑容。
白姽輕輕用手合上太子的眼瞼，「你覺得我看不懂死者嗎？」
地靈氣涌動，白伶蕊手中的短劍再次揮出。
「姐姐！我可不是沒有半點長進，這些年混跡宮廷，有足夠的丹藥提升實力，我已經是3階術式了！」
短劍同樣刺穿了白姽的胸口，白伶蕊這才鬆了口氣。
「姐姐…從小你就掠奪了我想要的一切，如今因為你的愚蠢我才能全部拿回來…」
「是嗎？」白姽胸前插著短劍站起身，「我的心好痛啊，這份死亡的痛楚…你也要拿回去嗎？」
「姐姐，你怎麼可能還能站得起來？！」
白姽沒有作答，探出手刺穿了白伶蕊的胸口，手掌握住心臟。
「姐姐，我是…」
「我已經沒有親人了。」
痛苦…
明明倒地死亡的人是，極度的痛苦卻在白姽心頭涌動。
北蔥國皇宮大後方的花園中央有一根雕龍的粗大圓柱，隨著白姽的心思律動，不斷顫抖著。
『開天』將魔族逼得無路可退，兩位神級魔族隕落，戰鬥進入尾聲。
下方的普通士兵意識到自己從生命危險中脫離，齊齊跪地表示感謝。
杜鄴看著師弟的身體土崩瓦解，露出一絲苦澀笑容，「我真是配不上這樣的場景。」
「我們也很不習慣。」
『開天』終歸是『開天』，幾個閃身消失在眾人視野中。
水鴨發覺後花園有不同尋常的動靜。
邪神？
那根粗大的盤龍柱下有著空曠的空間，厚重的鎖鏈束縛著一具『巨龍』骨架。
骨架頂端，體表微微長著鱗片花紋的少女，搖晃著光潔的雙腿，哼著小曲，這樣不知過了多少年歲。
「終於有人呼喚我了嗎？」
陰氣場爆發，紫色的半透明龍影飛上天空，帶著少女盤繞在大殿前。
白姽抱著太子的屍體走出大殿，看著天空中的邪神。
「墮龍謠…」
「哈，你身上的氣息很有意思。」
「哎。」
「不考慮考慮，成為北蔥國的女王嗎？」
《永夜抄》，墮龍謠。
古國皇室成員因為不知名的詛咒大面積死亡，皇后執掌政權，成為女王，將國家從分崩離析的狀態扭轉回盛世。
因為後人污衊皇后剋死大量皇室，在叛軍圍困下跌落皇位，屍體被鎮壓在地底深處，憑著怨氣和執念吸幹了整個國家的龍脈，化為邪神。
墮龍謠一出，皇室凋零，萬里山河氣數告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