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5章 總理朝政 官復原職 新文求收!
燕錦沒開口,寧康大長公主倒是開口了。
這些年過去,寧康大長公主老態畢顯,大半的頭髮都變得花白,但是精神還算不錯。
寧康大長公主抬眸看了眼忠親王,威嚴道,「太子是一國儲君,如果皇上真的出了什麼事,太子繼位難道不是理所當然的事?」
寧康大長公主是長輩,而且是高了忠親王兩輩的長輩,他不能對寧康大長公主無禮,免得落人口舌。
忠親王不甘道,「父皇沒病之前可是對太子一直不滿,甚至私下裡也說過要廢了太子。」
皇族長道,「皇上何時說過要廢了太子,本王可從未聽過這話。」
蘇閣老也道,「老臣也沒聽皇上說過。」
繼蘇閣老開口,緊接著其他幾個閣老也紛紛開口,他們的確是沒聽皇上說過這話。
忠親王大怒,他猛地指向麗貴妃,「麗貴妃可是父皇最寵愛的妃子,是父皇最親近的人。想必麗貴妃的話,大家總該相信吧。」
寧康大長公主似笑非笑打量著麗貴妃,嘴角一扯,「說好聽了是貴妃,說白了不還是一個妾嗎?這裡有一個妾室開口的資格?」
麗貴妃頓時氣得滿臉通紅,好不尷尬,已經很久沒有人那麼不給她臉了。
「還有皇上這一次是怎麼突然中風的,這事情該好好查一查吧。外面可是有個說法——」寧康大長公主說著,視線在忠親王和麗貴妃之間來回遊移,「外面說是你們二人私下苟且,被皇上撞了個正著,皇上氣急之下,這才會中風。」
忠親王暴怒,「大長公主不要信口雌黃!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本王和貴妃私通?你紅口白牙,上下嘴皮子一掀,就給本王和貴妃的頭上扣屎盆子,本王可不會善罷甘休!」
麗貴妃也強撐著開口,「沒錯!本宮可是皇上的貴妃,輪不到別人這樣污衊本宮!」
寧康大長公主道,「空穴來風,未必無因。你們二人之間就真的一點鬼都沒有?反正本公主是不相信。聽說你們二人私會,這可是鐵證如山的事,不少人都看到了。」
這件事,忠親王和麗貴妃無法反駁,誰讓正清帝在那兒暈倒,接著又出現不少的太監宮女,那麼多雙眼睛看著,想抵賴也抵賴不了。
就是忠親王和麗貴妃想把那些人全都滅口,也做不到。
麗貴妃美眸里慌亂一片。
忠親王見狀,暗暗在心裡罵了麗貴妃好幾句,女人真是頭髮長見識短,被人說這麼幾句話就給嚇到了,沒出息!
忠親王深吸一口氣,一臉正氣,「本王承認的確是同貴妃私會了。不過本王是請貴妃娘娘好好注意父皇的身體,僅此而已。」
麗貴妃連忙附和道,「沒錯,王爺就是請本宮好好注意皇上的身體,除此之外,並無其他。」
在場的人有幾個相信忠親王和麗貴妃的話?怕是連一個都沒有吧。
皇族長問道,「忠親王和麗貴妃可有證據證明你們說的都是真的?」
忠親王反問道,「你們又有什麼證據證明本王說的不是真的?」
燕錦此時也終於開口,「皇弟說得沒錯,沒人有證據證明你們說得是假的,同樣你們也沒有證據證明自己說得是真的。所以現在你和麗貴妃仍然是嫌疑人。」
忠親王咬牙道,「太子如今見父皇中風,病在床上,心裡怕是得意得很吧。父皇早就想廢了你的太子之位,立我為太子。現在太子就是想以此為把柄,除了我和貴妃,這樣太子你就能一人獨大了。太子可真是好心機啊!」
燕錦並沒有為忠親王的話而憤怒,淡淡道,「證據。凡事都得講證據。皇弟說父皇要廢了我的太子之位,立你為太子,證據在哪裡?是父皇當著滿朝文武的面說了,還是父皇留下了聖旨。」
忠親王一噎,要是正清帝真的跟滿朝文武說了,或者留下什麼聖旨,他還需要理會燕錦嗎?
「有個人是父皇最信任的人,孤相信他的話,大家肯定會相信。」燕錦說著,派人將正在正清帝身邊伺候的洪菘喊來。
洪菘進來后,便給眾人見禮。
燕錦道,「洪公公免禮。洪公公,你是父皇身邊的老人,也是父皇最信任的人。你來告訴大家,父皇可有想廢了孤,立皇弟為太子的心。」
洪菘看了眼忠親王,很快收回視線,正色回答,「沒有,皇上從沒有廢太子的心。」
忠親王大怒,「你胡說!本王知道了,你一定是背叛了父皇!你說,你什麼時候被太子收買了,你對得起父皇嗎?你個老閹奴!」
洪菘連眉頭都沒有挑一下,淡淡道,「老奴不敢當王爺口中的背叛。老奴敢說一句,自己對皇上是忠心耿耿,絕無二心。皇上私底下的確是從未說過要廢了太子,更沒有說過要立忠親王為太子。
皇上若是真的有這樣的心,怕是早就留下聖旨了。問題是,沒有。」
皇族長道,「忠親王的意思,本王算是名表了。只要不符合你利益的話,那都是假的。凡事只有順著你,才是皇上的意思嘍?可惜,世上沒這樣的理。
本王是皇族長,就是皇上還醒著,也得給本王幾分面子。本王就把話放在這兒了。皇上中風癱瘓在床上,理應由太子監國,這才是正理。」
寧康大長公主附和道,「本公主認為皇族長的話很有道理。理應有太子監國。」
接著,幾個閣老和六部的尚書也一一認同。
忠親王眼看著所有人都站到燕錦一旁,心裡大恨不已,「父皇還沒出事時,朝政也是由太子和本王共同掌管。憑什麼這一次就全都交給太子?本王不服氣!莫非你們是不把父皇的旨意放在心上不成?」
蘇閣老道,「我們為人臣子,自然將皇上的話放在心上了。只是俗話說得好,此一時彼一時。那時候的確是由太子和忠親王共同掌管朝政。可是這會兒,王爺你可是將皇上氣得中風的嫌疑人之一。你連自己的清白都無法證明,你如今有什麼資格掌管朝政?」
忠親王差點沒來一句,你們又沒有證據證明我害的父皇中風癱瘓,話到了嘴邊,他忽然反應過來,這話不能說。
是啊,現在對方沒證據證明正清帝是被忠親王和麗貴妃害的,所以不能對他們如何。同樣的,忠親王和麗貴妃也沒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所以他們還是嫌疑人,就只能乖乖任由大權旁落。
忠親王氣得差點沒吐血!忠親王這是走進死胡同了,他一時間去哪兒找什麼所謂的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
更別提,這會兒根本沒有一個人願意站在忠親王一邊,這可真是——
燕錦總理朝政的事就這樣定下來了。
至於嫌疑人忠親王和麗貴妃,因為沒證據證明他們的清白,又不能確定他們的罪證,所以大家的決定是將忠親王關在王府,麗貴妃關在她的宮殿里,等閑不要出來。說白了,就是禁足吧,不過這禁足又不是很嚴格,沒有派人嚴加看管,當然也禁止他們靠近正清帝。
燕錦總理朝政后,下的第一道旨意就是讓唐瑾睿官復原職,還有將顧明卿身上的誥命還給她。
忠親王得到這消息后,像是抓到了燕錦的把柄,硬是將閣老還有六部尚書重新請來,要當著所有人的面揭露燕錦的罪行。
唐瑾睿重新成了戶部尚書後,他自然也有資格參加了。
忠親王指著唐瑾睿,怒氣沖沖道,「當初唐瑾睿對父皇不敬,父皇才罷黜了他的官職。如今父皇才中風癱瘓,太子你就將唐瑾睿官復原職。你這是想做什麼?你這分明是在打父皇的臉!你的心裡可還有父皇!?」
「當初唐大人為何會被罷官,孤相信皇帝的心裡應該有數。父皇私下裡曾經對孤感慨,說他一直很後悔將唐大人罷官。只是找不到合適的機會讓唐大人官復原職。
如今孤總理朝政,自然得完成父皇心裡的遺憾了。皇弟你激動個什麼?」
「呸!燕錦你少拿所有人當傻子!你真當本王是白痴不成?父皇從未後悔將唐瑾睿罷官,相反父皇心裡對唐瑾睿是十分惱怒,只恨不得永遠見不到唐瑾睿才好!你少因為父皇中風癱瘓,就胡說八道一通!」
燕錦挑了挑眉,「皇弟的話,孤可不敢認啊。要說最明白父皇心意的,肯定是洪公公。來人啊,去請洪公公過來,讓洪公公親自跟皇弟說。」
忠親王氣得面色鐵青,咬牙道,「洪菘那老閹賊早就被你收買了!自然是你說什麼,那老閹賊就說什麼!」
燕錦皺眉道,「幾位大人,你們可相信洪公公會背叛父皇,為孤所收買嗎?」
萬易彬搖頭,「洪公公可是打小就伺候在皇上的身邊。對皇上是忠心耿耿,說洪公公會背叛皇上,本官不信。」
「本官也不信。」
接著許多人紛紛表態,總歸都是相信洪菘的忠誠。
忠親王頓時氣得咬牙切齒,真是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等到洪菘過來后,忠親王陰測測道,「洪公公你可是伺候父皇幾十年了,別看父皇如今中風癱瘓著,就對父皇起了二心,違背父皇的意思啊!」
洪菘連眼皮子都沒有動一下,等到燕錦開口后,才道,「皇上私下裡的確是曾經感嘆唐大人的忠誠,也有些後悔就這樣輕率罷了唐大人的官職,這行為有些不妥。一直想找機會讓唐大人官復原職。」
「你胡說!你一定是被太子收買了,所以才在這裡胡說八道。」
燕錦斥責道,「夠了!皇弟別在這裡無理取鬧了!皇弟也不看看自己是多大的年紀的人了,還跟孩子似的在這裡無理取鬧,也不怕惹人笑話!」
被說成跟孩子似的忠親王,死死瞪著燕錦,要是可以,他真的想衝上去跟燕錦拚命,只是忠親王知道他不能。
忠親王深知再繼續留著,怕是也得不了什麼好,冷哼一聲,一甩袖子離開。
唐瑾睿官復原職后,燕錦便給他下了一個命令,戶部里凡是跟忠親王有關係的官員,通通剔除掉。
唐瑾睿一怔,若有所思道,「若是如此,忠親王怕是會狗急跳牆。」
燕錦微微抬起下顎,冷聲道,「孤就是要他狗急跳牆!」
唐瑾睿不再開口,他明白燕錦的用意了,他就是要逼忠親王謀反,怕不止是戶部,其他地方,燕錦也給他的人下了這樣的命令。
唐瑾睿又重新當上了戶部尚書,燕錦還大加賞賜,一時間,要不是因為正清帝中風癱瘓,不好大肆慶祝,來唐家恭賀的下人怕是會絡繹不絕。
唐瑾睿跟顧明卿道,現在唐家還是低調行事,不要惹人眼,還有家裡的安全一定要注意好,最好加強守衛。
顧明卿心裡一動,低聲問道,「相公,是不是京城裡要出什麼事?」
唐瑾睿也沒有想瞞顧明卿的意思,將燕錦吩咐他做的事都說了。
「太子這是要逼著忠親王反啊。太子是想趁著這機會將忠親王還有他一系的人徹底斬草除根啊。」唐瑾睿能看出來的,顧明卿自然也能看出來。
唐瑾睿點點頭,「太子就是這意思。」
「京城怕是還要再大動蕩一番。」顧明卿不由地感慨道,「相公你放心就是,家裡我會管好的。一定會保證家裡每個人的安全。」
唐瑾睿還是很相信顧明卿的能力,有顧明卿顧著家,他就不用擔心了。
唐瑾睿按照燕錦的吩咐,戶部里凡是忠親王的人,一個不留。
唐瑾睿讓那些人滾蛋也都是有理有據,絕不是無的放矢。
忠親王在戶部的人一個個可真是大碩鼠!
戶部油水多,這一點毋庸置疑。
忠親王在戶部的人一個個撈錢撈的可真是厲害,連唐瑾睿看了都不能不嘆為觀止一番。
唐瑾睿沒費多少功夫,查出那些人乾的好事,二話不說就將那些人趕出戶部,誰也沒法子多說一個字。
忠親王得知他的人都被趕出戶部,大怒,親自來了戶部,同唐瑾睿對峙,「唐大人這是什麼意思?一回戶部就如此囂張。將那麼多人趕出戶部,難道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不成?」
唐瑾睿看了眼忠親王,什麼話也沒說,只是將他查出的那些人貪污受賄的證據拿出來。
忠親王接過那賬本一看,臉色越來越陰沉,這上面的事情,有的是忠親王知道的,有的是他不知道的。
那些人在戶部撈錢,忠親王對此心知肚明,只是唯一沒想到的是他們撈錢撈的竟然這樣厲害!
忠親王忍了忍,將手中的證據重新放回到桌上,沉聲道,「是人都會犯錯。唐大人何必如此不近人情。依本王的意思,唐大人還是再給他們一個機會吧。本王保證,他們不會再犯。」
唐瑾睿不為所動,「王爺的話,下官不能苟同。戶部絕對不可能留這樣的碩鼠,否則國法何在?聽說王爺可是最受皇上寵愛的,一定對這樣的貪官污吏也是厭惡不已吧。王爺還是別再為他們說話了。」
忠親王氣得想殺人,雙目通紅一片,咬牙切齒道,「唐瑾睿你別給臉不要臉!本王給你臉,對你好聲好氣的,你識趣的就按照本王的意思做,否則——」
「否則王爺能如何?殺了下官,還是罷了下官的官職?無論哪樣,下官都不可能改變主意。」唐瑾睿一臉正色地說道。
看著唐瑾睿那副不為所動的樣子,忠親王心裡的火氣幾乎衝到了天靈蓋,「好!好!好!你唐瑾睿可真是好。你最好永遠這麼有骨氣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