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遍布大地（大結局）

斬仙台，素是仙家禁地。在仙界，仙人幾乎是不死的，但是每一個人聽到了斬仙台三個字，都不免驚駭一番。最開始，斬仙台還不叫斬仙台，那時候的斬仙台，有一個令人嚮往的名字——封神台。但是久而久之，每一個走上封神台上的仙人，都沒有任何的音訊，就好像憑空消失在仙界一般。對於這些壽命長的幾乎無窮無盡的仙人來說，這無疑就是宣告了他們的死亡。

也不知什麼時候，封神台變成了斬仙台，那裡也成了仙家的禁地。更是一個又一個的傳說傳了出來。一種是說那裡是通往更加至高的神界，又另一個說法，則是說，那裡是通往人界的。但是斬仙台到底是如何，卻是也沒有人去驗證。漸漸的，斬仙台也就成了一個禁忌。

而這個禁忌在所有仙人的腦中幾乎形成了一個固定的思維。進斬仙台者…死。

「好了…那小子進了斬仙台，你也不必擔心什麼了…」楊戩隨意的對著玉帝說道，身形一動已經離開了數百丈，此刻，楊戩臉上浮現了凝重的神色。

那無形的牆是那個大鬍子弄出來的，但是那個大鬍子究竟更是誰…仙界裡面怎麼會有這種實力的人。那種實力，就算是三清如來也么有這種實力，而且…楊戩臉上滑下一滴冷汗，他突然想起那大鬍子的眼神，那種幾乎隨時都可能將楊戩吞噬的眼神。那人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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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言師抱著重傷的牙不顧一切的衝進了一個怪異的門裡的時候，言師感覺，似乎自己闖入了一個獨特的空間。似乎進入了那奇怪的門之後，自己就和仙界的連接切斷了。言師努力的回想起自己衝進這裡之前，那門上的字。斬仙台！那門上是這麼寫的。

「自己闖入了斬仙台？」言師心中尋思著，斬仙台這個名字很熟悉，但是，言師此刻，一時間卻是沒有想起來。一臉擔憂的看著懷裡的牙，此刻的牙顯得比剛剛還要虛弱。那身銀狼的毛皮已經顯得有些暗淡無光。走上前兩步，將牙放在地上。

「牙，你支持住，我一定能治好你的！」言師努力的使自己放鬆，但是言語之間仍是掩蓋不住緊張。

牙躺在地上，頭靠在言師的手上，銀白色的皮毛已經越加顯得黯淡。一張獸臉上露出了一絲人性化的笑容，前抓提起摸了摸言師的臉，猩紅色的眼睛終於閉上了。言師身體一顫，緩緩的閉上了雙眼。

就在這時，牙的身體猛的散開，就像是無數星點一般，瞬間的包起了言師。於此同時，整個斬妖台猛地發出耀眼的白光，那白光彷彿要將天地間的黑暗都要吞噬了一般。言師只覺得周圍的景色豁然一變，彷彿整個空間都在扭曲變化一般。

啪嚓——！一聲脆響，言師見到眼前的景物猛的一變，整個空間就像是一塊被打碎的鏡子，瞬間的崩潰。這景象…言師一驚，這景象言師見過，就是在從人界入仙界的時候，也是這副景象。

言師突然響起，這斬仙台就是曾今懷疑過可以回到人界的地方。心中突然閃過一絲的激動，難道自己能回到人界了？但是想到這裡的時候，言師卻感覺到一陣拉扯的巨力從四周傳來，那強烈的拉扯的力量幾乎要吧整個世界都扯碎一般。

此刻的言師只感覺到一絲危機，那空間的撕扯力量越來越大，言師運氣全身的力量抗拒著那股撕扯的力量，但是只感覺到自己的力量越來越渺小，這本來在仙界也可以叱詫風雲的玄仙級別的力量，在這空間亂流中，彷彿就像是一個嬰兒般無力。

此刻的言師，彷彿變回了那個初入仙界的言師，沒有強悍的力量，在這空間亂流利飄蕩著。言師感覺一絲絲無力的感覺從心底升起，一絲困意衝上言師的腦袋。

「自己就要死在這空間亂流之中…」本來就深受重傷的言師此刻根本沒有一絲的抵抗的餘地。

只能任其在空間亂流中遊盪著，就像是巨浪中的小船，隨時都有被掀翻的危險。這個時候，本來在言師的懷裡的牙的身體上，一絲絲的銀白色的絲線從牙的身體一絲絲的剝下。

彷彿牙整個身體就是由絲線組成的一般，那一絲絲的絲線瞬間已經布滿了言師的身體，而牙的身體也變作了一團無法分清模樣的光芒。

當言師發覺懷中的牙已經消失不見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身體外，有一個像是繭一樣的白色的光罩。雖然是光罩，但是言師卻是有一種骨肉相連的感覺。

「是牙…你一直在守護著我嗎？」一絲的流動的液體在言師的眼眶內遊動著。

言師可以感覺到，一些空間亂流的攻擊大多數都被這層亮白色的光芒掩蓋住了，傳到自己身上的攻擊，只是小小的一部分罷了。

漸漸的，言師合上了雙眼。並不是實力強大就不必休息，此刻言師身受重傷，又遊盪在空間亂流之中，疲憊的感覺幾乎布滿了言師的全身。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言師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已經恢復到一個頂峰的時候，言師猛的睜開了雙眼。自己經歷過的事情歷歷在目。

「都是做夢？」言師在心中問著自己。

此刻因為楊戩重擊之下的傷已經完全恢復，但是…言師看著眼前這層光繭，心已經沉寂下來。

一切都不是夢，牙去了，但是他卻一直陪在自己的身邊。言師的眼角滑下了兩滴淚水，手觸摸著那似乎還能感覺到溫度的光繭。就在言師的手撫摩著那層光繭的時候，那層光繭突然一黯。那層光繭卻是一分為二，展了開來，變成了六對泛著猩紅色血絲的亮白色的羽翼浮在言師的背後。

這六對翅膀並沒有讓言師過多的吃驚，言師吃驚的是…那湛藍色的天空…

「這裡是…人界？」言師的嘴角抽動著，目光在天地之間搜刮著。

此刻的言師，展動著自己那六對翅膀，打量著那藍色的天，黑色的大地，一顆顆熟悉可辨的植物，這本來可以讓言師憧憬期望的一切，但是言師卻是沒有了一絲的激動。

因為已經沒有人和言師分享這份寧靜。

苦笑一聲，言師撫摩著自己背後的羽翼。

「人…」就在這時，言師發現了自己腳下那一點點的人影。

淹死本就漂浮在千米之上，卻是忽略了自己腳下扥人影。此刻凝目一看，卻是見到，一個個的人影，都在對著自己指指點點。

緩緩的從高空降下，言師看著這一個個陌生而又熟悉的人影，心中卻是驚濤拍岸。自己真的回到了人界？那這些是什麼人？

金髮，碧眼，褐發，紅眼，此刻言師的眼前，居然沒有一個黑髮黑眼的亞裔人，居然全是西方人種。

那些人唧唧歪歪的指著言師在說著什麼，突然一個個都跪在了地上。

「這…」看到了這一幕，就算是言師這等高手，也不禁一時愣在了原地。

英文…

言師立即分辨出了這種語言，雖然和言師學習的英文有很大的出入，但是憑著言師此刻驚人的頭腦的分析能力，仍是讓言師分辨出，他們說的，應該就是英文。

「震驚嗎？此刻，你就是他們的神…」就在言師不知道要如何做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言師的背後響起。

猛的轉身，卻是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出現在言師身後。

「黑鬍子？」言師驚訝道，這人居然就是當日在唐城時認識的黑鬍子。

「不…你應該叫我…」黑鬍子神秘一笑，說道：「神！」

「神？」言師一震，然後看著四周的景色，忍不住說道：「你的意思，這裡是神界？」

「神界？」黑鬍子呵呵一笑，搖了搖頭，看著地上那些拼著命往地上磕頭的西方人，說道：「這裡，是神界…也不是神界…」

「是神界？不是神界？」言師眉頭一皺，尋思了一陣，盯著黑鬍子的目光豁然一變，凌厲的目光幾乎要將人吞噬一般，冷言道：「不理這裡是不是神界，我想要知道，你到底有什麼陰謀，為什麼會出現在仙界和這裡，你的目標是我嗎？」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我可以告訴你，你的一切，都是計劃中的，你能從當初走到現在，也是計劃好的…」黑鬍子緩緩的說道。

「你的意思是說，你從一開始就盯著我…你到底是為了什麼？」

「不為什麼，我是為了這個世界的平衡，而你的成長，就是要繼承我的一切，代替我一直下去，直到你找到你下一個繼承著。」黑鬍子的臉上沒有一絲的波動。

「你就是說，死了那麼多的人，經過了那麼多的事情，緊緊是為了聽你對我說的這些話，如果你要說，當初在仙界的時候你為什麼不說，如果你真的一直在關注著我，在人界的時候為什麼不說！」言師眼中藏著痛苦，牙的死言師始終不能釋懷。

「我能理解你的感受…但是你還要聽我說下去，你的存在，是必要的，每個空間都有他必然的發展，我們不能破壞，更不能阻撓，需要的，只是任由其自然的發展下去！」黑鬍子緩緩的說道。

看著言師仍舊是一臉的不解，黑鬍子接著說道：「世界是無盡循環下去的，它就像是一個自動運行的機器，有著自己要運行的程序，並一直好似永動機一般運行下去。」

「但是…」

「聽下去！」黑鬍子命令道：「就像是一個摩天輪，轉了一圈，再次回到原點，接著繼續的轉下去，一直永恆的轉下去！但是你知道，這個世界是不存在絕對的永動機，世界一直的發展下去，總有一天會崩潰，所以，這個世界有了神的存在…而我，也就是『神』，就會作為世界的樞紐，將世界推動。」

說到這裡，黑鬍子凌厲的目光死死的盯著言師，說道：「你和我一樣，有了神格，你也就擁有了推動世界向著永恆發展的義務。」

「狗屁義務！」言師冷冷的說道。

「你難道不知道，只有神才能擁有永久的生命嗎？」

「仙界的仙人也有…」言師冷言道。

「他們的壽命是有限制的，想必你也知道，仙界就是一個監獄，一個困著那些可以阻礙世界永恆的罪人的監獄！」黑鬍子語不驚人死不休。

「監獄！」言師身體一顫。

「沒錯，那些擁有強大的力量的人，只會讓這個世界趨於混亂，混亂的世界有兩個結局，一個是走向和平，另一個，就是毀滅！」黑鬍子平靜的說道：「為了世界的平衡，他們就必須被困著，只要達到了那個水準，就必須被困起來，否則，帶來的只有災難，而你，是這個世界本來就已經固定了的一個環節，可以說，你一路走來的所有，都是必然的，是這個世界必然要發生的事情！這個世界，除了神，所有的人的壽命都是有限的，哪怕是那些自命清高的神仙，他們又怎麼知道他們的壽命有多長！但是只有我知道，神的壽命是無盡的…」

「所以…」黑鬍子的目光突然凌厲了起來，「當全世界都在世界的永恆中無盡的循環下去的時候，只有我們！神，才能隨著這個世界一直永恆下去！」

說完，黑鬍子靜靜的看著言師，沒說話，似乎是在等著言師緩緩的吸收消化著。

過了許久，黑鬍子才緩緩的說道：「所謂的神界本就是不存在的，因為神已經是置身於這個世界之外，和這個世界一起永恆的存在，所以，神界就是人界，人界也就是神界！」

言師眉頭一皺，分析著黑鬍子的話，卻是有些明白了，為什麼人界會出現牙這樣的神獸，而且，人界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熱神話以及一些連仙界都沒有的事物。

因為，萬物的本源，就是在人界。

「看到你腳下的人了嗎？」黑鬍子說道：「在他們的眼中，你就是神靈，你會被他們供起來，然後傳送給他們的子孫…」

言師看了看自己背後的翅膀，終於明白了人世間的那些神靈是怎麼來的。

「而現在你的責任，就是我和我一起，一起推動著這個世界的前進，維護者這個世界的永恆。」黑鬍子道。

「不！我只想回去我來的地方！」言師淡淡的道：「如果事情真的像你這麼說，那麼，不知道命運是不是也預料到我會拒絕你？」

說完，言師挑了挑眉頭。

「當然。」黑鬍子斬釘截鐵的說道，似乎並沒有意外言師的話。

「你不執行你的責任這些我並不能逼你，但是你已經回不去你原來的世界了！雖然神可以素以來往各個空間，但是現在的你，已經回不去了！」

「為什麼！」

「我說過，世界是在永恆的轉動著，他的時間是同步的，而你現在所處的世界，就是你本來的世界，八千年前的世界！」黑鬍子說道。

「八千年前！」言師心中一動，急忙說道：「這麼說，仙界的時間也是和這裡同步…」

「身為一個神，你要知道的是，每一個空間，是由一定的時間差的，所以，神也不是可以隨意來往各個空間，那樣只會讓你迷失在時間之海中！」黑鬍子道。

「但是你…」

但是還沒等言師開口，黑鬍子彷彿已經知道言師要說什麼，拍了拍衣袖道：「我是一直跟著你走過來的，可以說，我是跟著一個固定的時間，所以並不怕流逝，但是現在不行了，你已經是完整的神，你的神格在你通過封神台的時候已經完整了！現在的我，如果跟著你亂走，恐怕會和你一樣，迷失在時間海中！」

「那我怎麼才能回到原來的世界…」言師有些迷茫。

「回到？你這個詞用錯了，你現在就是在人界，而且，一直也只有一個人界！你只需要在這裡呆上八千年，那麼，這裡就是你想要的地方。」黑鬍子說完，一個轉身，身體已經撤出了數十丈。

這時，黑鬍子突然轉身，笑著對言師說道：「不要妄圖改變歷史，因為世界是循環的，就算改變了，世界也會讓他漸漸的恢復正常…」

「神，並不是萬能的…」微微一嘆，黑鬍子消失了。

言師迷茫了，看著腳下那些還在磕頭磕個不停的西方人，言師微微一嘆。

「小小…」言師眼中露出了深思，看著那夕陽，朝著東方飛去，轉眼已經變成了一個黑點。

———

「神飛走了！」一個身材壯實的金髮閉眼的布衣男子站了起來，一臉憧憬的看著那天空，言師消失的地方。

「米迦勒！我要去追逐神的腳步！」在那金髮碧眼的布衣男子的身旁，一個同樣金髮碧眼的英俊的男子說道。

「拉斐爾，讓我們共同追逐神的腳步，讓神的榮光遍布這大地吧！」那男子激動的說道。

「神的榮光，遍布大地！」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