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蕭啟元誤中捕鼠器
珍貴妃沒直面回答雲從瑢的問題,而是放眼四周,這破爛荒涼的地方,也讓珍貴妃蹙起眉頭。
「妹妹,我不知道你住在這麼惡劣的環境,早知道,我就拿衣服或被子給你。」珍貴妃的話里滿是真誠。
「久聞娘娘有一顆比菩薩還要善良的心,果然如此。在此,我先謝過了!」雲從瑢報以微笑。
「妹妹過獎了。對了,我今日還是有帶東西來給妹妹的,我差點就給忘了。」珍貴妃說著,轉而看向身邊的女官冬梅。冬梅立馬拿出一個描金勾蓮蝙蝠葵花式食盒。
「這又是何物?」雲從瑢覺得這兩日冷宮真是熱鬧許多,不僅有人雪中送炭,還有幫她干雜活。雖不知道珍貴妃帶來的食盒裡放著是什麼,可她已是萬分感激。
「是瓜子。」珍貴妃捂嘴而笑,又柔聲道:「我之前看你好像經常嗑瓜子,便給你捎帶一些過來。」
呦,觀察得還真是仔細,這樣細心又貼心的人兒,雲從瑢心道,若是珍貴妃是個男人,自己肯定是芳心大動,以身相許。
「來就來,還帶什麼禮物?」雲從瑢嘴裡說著不要不要,身體倒是挺誠實的,她歡天喜地的打開食盒,果然裡面放著油光發亮的瓜子。
雲從瑢一時嘴饞,她抓了一把瓜子開始嗑起來,邊吃邊道:「真香!」她對瓜子那是讚不絕口。
「喜歡就好。我該走了。」珍貴妃淡淡一笑,和她道了個別。
珍貴妃走後,秋燕這才走過來,「主子,您心也太大了,這是珍貴妃送過來的食物,萬一她往食物里下毒,您就慘了。」秋燕一臉擔憂,生怕雲從瑢遭人算計。
「沒事,反正我在此地,也猶如行屍走肉,倒不如嘗一嘗自己喜歡的東西,死了也才甘心。」雲從瑢淡淡一笑,已經走過一回鬼門關,而今重生的她,對生死至之度外。
「今天還真熱鬧,宋瑾來給主子製作椅子,皇帝陛下給主子送來熱吻,珍貴妃又給主子送瓜子……」秋燕意味深長道。這冷宮,本來就是人人避之不及的地方,可竟有這麼多人,跑來此處,足以看出患難見真情。
「得了吧,什麼熱吻,依我看,蕭啟元那個二貨根本就是扣門的主兒,啥都不捨得給我!」雲從瑢沒忍住,把心裡話都給說出來。別人好歹還能送個什麼來,他倒是一個銅板都捨不得花。
好在秋燕並不知道『二貨』一詞是何深意,不過,秋燕還是捂住雲從瑢的嘴巴,「主子,不可直呼陛下全名!」
秋燕擔心隔牆有耳,雲從瑢現如今不比從前,如今是她最為落魄之時,只怕這皇宮內不少人想要對她落井下石。
「嗚嗚嗚嗚……」雲從瑢被秋燕的熊掌似的大肥手給捂著,十分難受,差點就窒息而亡了。
秋燕只得慌忙放手,「對不起主子,是奴婢一時激動,冒犯您了!」秋燕心懷歉意,給自己掌了一巴掌。
「我又沒怪你,你打自己作甚。」雲從瑢笑了笑。只覺得秋燕憨傻可愛,並無怪她的意思。
夜漸深,弦月高掛柳梢頭,今夜雖無下雪,可氣候卻依然寒冷。風一吹,惹得蕭啟元微微發抖,他用手按了按自己的斗篷,怕被風給颳走似的。
蕭啟元輕功瞬移,悄悄來到御膳房。夜深人靜,正是下手好時機。蕭啟元想從御膳房裡偷些食物給雲從瑢帶去。
這看守御膳房的廚子坐在門口處鼾聲四起,並無人防備。
蕭啟元從旁邊躡手躡腳的走進去,他還是頭一回做賊,只是,蕭啟元並不認為他現在是個賊,因為這皇宮裡的東西都歸他的,自然也算不上是『偷』。他驚訝於,自己竟會為了一個雲從瑢,不顧顏面,干起這檔子事兒來。
拿點什麼好呢?蕭啟元面對著這些剩菜剩飯,有些茫然。他手提著一個食盒,看到哪一道菜順眼,他就往那食盒裡放菜。
轉眼間,那食盒裡竟放得滿滿當當的,都是各色美味佳肴。他甚至能想象出雲從瑢見到到這些食物時,那垂涎欲滴的樣子。
蕭啟元見好就收,他知足的提著這沉甸甸的食盒,走出御膳房。可好巧不巧,那御膳房的人突然醒來。
「你是何人?」那留著絡腮鬍子的廚子,舉起手邊的鍋鏟,大喝一聲。
蕭啟元根本不想跟廚子對干,直接翻身上牆,消失在月色中。
「二虎,你不睡覺,說什麼夢話?」另外一尖嘴猴似的廚子奇怪的盯著舉鍋鏟的廚子。
舉鍋鏟的廚子揉了揉自己的惺忪的睡眼,眼前並無任何人影,他奇怪道:「嗯?難道是我做夢了?」
那廂蕭啟元蹬蹬蹬,從這邊的樹梢,躍到那邊的宮牆上,輕功對他來說是小菜一碟,整個黑夜,他是最璀璨的星星……如此來回蹦躂,目的地十分明確,便是那雲從瑢所在的寢宮。
「從瑢,我來了!」蕭啟元喜形於色,敲響冷宮的宮門。門打開的一霎那,蕭啟元差點撲上去擁她入懷。可他定睛一看,發現站在他面前的虎背熊腰的女人,卻是恪守盡職的暗衛秋燕。三二小說網www.32wx.net
「你家主子呢?」蕭啟元疑惑道,他一邊說著一邊往裡走,在昏暗的寢宮內尋找雲從瑢的身影。
「主子剛躺下呢!」秋燕回道。蕭啟元把手中的食盒遞給秋燕,他自己則一步步走向雲從瑢。
靜謐的夜裡,能聽見一陣均勻的呼吸聲。那床上的人兒身穿一襲白衣,宛如一朵靜靜綻放的白蓮花,清純動人,嬌俏的模樣,動人心魄。看到她熟睡的模樣,他的心變得柔軟起來,彷彿一切紛紛擾擾都忘卻了。
「瑢兒~」蕭啟元深情款款的呼喊著雲從瑢的愛稱。只有他心花怒放,情到濃時,才會喚她「瑢兒」。
雲從瑢睡得正香,自然是聽不到。蕭啟元一顆心也變得柔軟下來,他悄悄的爬上床,順勢躺在她的身邊,一手輕撫著她那光滑白皙的臉頰。
這一刻,蕭啟元感受到莫大的滿足,在這猶如一潭死水的皇宮,只有雲從瑢才是他心上那一處溫暖的島嶼,可以讓他靠岸。
他緊緊的摟住她的細腰,鼻間能聞到雲從瑢那若有似無淡淡的體香,彷彿跟她在一起的一分一秒都是甜蜜的。
「唔——」蕭啟元發出一聲悶哼,他渾身滾燙,只覺得某一處硬如烙鐵,又滾燙得很,可惜,他又不忍心叫醒身邊熟睡的女人,額頭上有熱汗冒出來,他只好自己默默隱忍著。
隔天清晨。
雲從瑢伸了個懶腰,從睡夢中醒來,鼻間似乎還縈繞著,一股淡淡的清香,雲從瑢認得這是蕭啟元身上特有的氣息,這麼說,昨夜他來過?
她心中疑惑遂起,秋燕卻欣喜若狂的跑過來,「主子,主子,昨夜陛下來過了!他帶來了一個食盒!」
秋燕眉飛色舞的說著,還打開食盒給雲從瑢看。誰料,那食盒裡只放著空蕩蕩的碟子和盤子,並沒有任何食物。
「額……這是什麼?難道陛下只提了食盒過來?」秋燕萬分不解。她又提了提食盒,只覺得這比昨晚還要輕許多。
「吱吱吱——」旁邊突然傳來一陣老鼠的叫聲。膽小如鼠的秋燕瞬間蹦得老高,「啊啊啊啊!有老鼠!」秋燕嚇得那個叫花容失色。
雲從瑢皺緊眉頭,她靜悄悄的往那老鼠發出來的聲音方向走去,她看到地上竟有一根雞腿骨頭。這骨頭分明就是老鼠給啃剩下的!
聰明如她,立馬想到,昨晚蕭啟元送過來的食盒裡的食物,沒準就是被這些老鼠給偷吃得一乾二淨。
蕭啟元果然有心了,竟會懂得送食物來,雲從瑢心中有一股暖流流過。
「可惡的老鼠!」即便是傻傻的秋燕也猜到昨夜是老鼠在搗亂。
「看來,我們來冷宮又多了一項任務,那就是剷除老鼠!」雲從瑢鬥志昂揚。她剛才還納悶著,明明昨夜蕭啟元送食物來,可系統愣是一聲不吭,想必,那些食物還得順利吃下,才算數。
「主子,奴婢啥都不怕,唯獨這老鼠……」秋燕談鼠色變,跟老鼠生活在同一個老鼠屋裡,簡直令她毛骨悚然。
「不用怕,有我在!」雲從瑢底氣十足。她現在在是一個鬥士,隨時準備戰鬥。
雲從瑢決心製作一個捕鼠夾,她找秋燕拿了一把砍刀。「主子,好像很難啊!」秋燕蹲在旁邊,認真的看雲從瑢在潛心製作,可她卻幫不上任何忙。
「你不用操心,我以前打過野雞,這捕鼠器自然也不在話下。」雲從瑢對自己很有把握。秋燕在旁邊悶聲不吭,只是靜靜的看著雲從瑢,生怕自己會打擾到對方。
「大功告成!哈哈哈!」雲從瑢仰頭大笑。雖說逮到老鼠有些殘忍,可她想著這是在給宮裡人除四害。
雲從瑢拿起捕鼠器。這捕鼠器靈巧方便,她還找元寶拿了些毒藥,放在捕鼠器上。她把捕鼠器放在寢宮內,坐等收穫漁翁之利。
這時,外頭有人翩然而至,是蕭啟元身邊最為信任的太監小順子。小順子手中也提著一個籃子。裡面似乎放了什麼東西。
「這是?」雲從瑢驚訝道。
「這是上好的雨前龍井茶,陛下命奴才送過來給雲主子。」小順子這次來,只有他一人,想必是蕭啟元怕太招搖,才知叫小順子來送。
「多謝公公!」雲從瑢笑靨如花道。難得蕭啟元良心發現,竟記得允諾過她要送好茶葉來給她一事。
「折殺奴才了。您該謝的,應是陛下。」小順子勾起蘭花指,指了指天上。
雲從瑢終於明白為何小順子能待在蕭啟元身邊了,嘴巴如此甜,況且就連蕭啟元不在,也在拍著蕭啟元的馬屁,也難怪會討蕭啟元的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