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聯姻
蕭慕白靜靜地瞧著皇上，唇角抽搐。
片刻之後，他忍不住譏諷，「皇上還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啊！」
皇上驀地凝眉，深深地看著他。
「小白，你打算一直這樣和父皇說話嗎？你別忘了，你身上留的是朕的血，而不是他蕭易青的血！」
皇上生氣了，冷冷地質問著。
沒想到，這兒子竟然如此固執。
「我身上是流著您的血，可傾注心血的卻是他！」
蕭慕白眼眸一緊，冷冷地說著。
這兩父子站在一起，神情竟如此相似。
四目相對，寒光凜凜，竟無人讓步。
良久，皇上方才深吸了一口氣，「小白，你當真不希望我們一家團聚嗎？」
「何來一家？」
蕭慕白勾唇冷笑，「我倒是希望您從未公布我的身份。」
「你……」
皇上真是氣惱，「你真是不識好歹！這個位置，有多少人想要坐上去？他們趨之若鶩，你倒好……竟然不屑一顧。朕愛你，愛你的母妃，才想要把最好的留給你，可你卻如此輕視！」
「您這是把我往火坑裡推！」
蕭慕白負氣地說了句，看著皇上，「因為你的一意孤行，打破了我原本平靜的聲音，猝不及防的把我推到了風口浪尖之上，您覺得這是對我好嗎？」
「您這是在害我！」
蕭慕白深吸了一口氣，瞧著皇上，「您若真心愛我的母妃，真心為我們好，就不該強迫我們做我們不喜歡的事情。」
唇角勾起一抹嘲諷，蕭慕白深深地看著皇上，「我的母妃她不想入宮，難道您非要逼死她嗎？前半生，您因為懦弱無能，讓她蒙受委屈，如今她終於找到了幸福，您還要生生把她的幸福摧毀嗎？」
「這一生，您虧欠我母妃的太多了，您還要這麼戳她的心嗎？」
蕭慕白冷眼瞧著皇上，不卑不亢地質問著。
皇上凝著眉，深深地瞧著他，許久沒有說話。
他們都是聰明人，每走一步，就會被對方洞悉。
「我是您的兒子，這是無法更改的事實，可母妃她不是您的女人，她不會一直站在原地等著您來垂憐。」
蕭慕白眉頭一緊，冷聲說道。
「小白，你終於承認是朕的兒子了？」
皇上一時激動，瞬間抱住了蕭慕白。
蕭慕白微微凝眉，卻是沒有動，任由他抱著。
他有自己的打算。
如果能用他換母妃的自由，他倒是願意犧牲。
「三天後你便要入主東宮了，以後朕也可以在你身上傾注心血了，朕……深感期待。」
皇上的聲音里，充滿著激動的情緒。
「好，便按照您說的，我入宮，但是……您可否讓母妃留在王府？您不要拆散他們……」
蕭慕白凝著眉，試探著問。
一句話，讓皇上瞬時又皺緊了眉頭。
他默默地鬆開了蕭慕白，凝眉問道：「難道你不希望我們一家團聚嗎？」
蕭慕白顰蹙著眉頭，「一家團聚？怎麼可能……如今物是人非，已經回不個去了，您……放手吧。」
皇上皺著眉，緊抿著嘴唇，卻怎麼都不肯鬆口。
眼見著他無動於衷，蕭慕白重重地嘆息了一聲。
「您若執意逼迫母妃，恐怕她只有死路一條……」
這句話，終於讓皇上驚愕地張了張嘴，有些難以置信地瞧著他。
「您既然深愛著母妃，就應該了解她的個性，她能這麼多年斷絕與您的聯繫，可見她的剛烈，您若執意逼她……可不就把她往絕路上逼嗎？」
蕭慕白語氣緩和了一些，輕輕地說著。
他想要給皇上分析利弊，讓皇上打消這個念頭。
而此時，皇上凝著眉，卻遲遲沒有表態。
他話都已經放出去了，如今怎麼收場？
「朕當著眾臣的面，已經言明了是將你母子寄放在蕭王府，如今覆水難收，你讓朕改口？如今，你母妃若是不回宮，會被當做什麼人？蕭易青又成了什麼人？朕讓她回宮，是考慮到她的處境，並無逼迫之意……」
想不到，皇上竟如此詭辯。
蕭慕白淡淡輕嗤，「您是皇上，金口玉言，說什麼是什麼，豈有別人反駁之禮？若您想要成人之美，只需要一紙聖旨，旁人……又能說什麼呢？」
說到這裡，蕭慕白看向皇上，「您與母妃的緣分已然盡了，那您何不成全他們呢？這麼多年，若沒有父王對我的悉心教導，我也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所以，他對您、對我都是有功的，您萬不可寒了他的心啊。」
「哼！」
這一番話說完，皇上卻是冷哼了一聲。
就算他有功，可他贏得了可兒的芳心，所以這功過也算是相抵了吧。
「您好好想一想。」
蕭慕白說著話，意味深長地瞧了皇上一眼。
「還有，關於北晉的治理，臣還有個提議……」
「什麼提議？」
皇上凝眉問道。
「找到北晉皇，讓他回北晉。」
一句話，讓皇上倏然愣了愣。
「小白，你在說什麼？你找到北晉皇的下落了？他當真沒死？」
皇上眉頭緊蹙，連聲問道。
「不曾找到。」
想不到，蕭慕白竟然撒了謊。
「不過，以臣對三皇子的了解，他所說未必不實，畢竟……他本就狡兔三窟，難免不給自己留條後路……」
蕭慕白一邊說話，一邊暗中觀察著皇上。
而這皇上，亦是目不轉睛地盯著蕭慕白，暗中琢磨。
「就算如此，放虎歸山真的可行嗎？萬一他誠心報復，怎麼辦？」
說到這裡，皇上的唇角動了動，目光變得諱莫如深。
以他對小白的了解，恐怕這小白已經查到了北晉皇的下落，只是小白隱瞞不說罷了。
蕭慕白淡淡輕笑，「您忘了，他的女兒已經嫁給臣了，他又怎麼會輕舉妄動呢？這等同於南蕭與北晉聯姻，如此關係，他不會不考慮的。」
「聯姻……」
皇上唇角勾起淡笑，「如今想與我南蕭聯姻的還真多。」
提到這件事，皇上忽然看向了蕭慕白，「東陵的俊雅公主不日便會進京，亦是為聯姻而來……」
他說著，看向了蕭慕白。
蕭慕白淡淡一笑，「看來幾個皇子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