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吳國應對 周瑜知情
水戰,有的時候,比只陸地作戰,還要兇險幾分,弄不好,就是全軍覆沒的下場這也是歷史上吳國佔據長江天險,就可保一地無恙的一根本原因江東水軍,甲天下
雖然是歷史上的。
一股股濃煙,從這八十艘吳軍戰船之上升騰而起。這些船隻,平常浸在水中,木料早已經吃透了水,若是不用火油,幾乎難以點燃。此刻即便點燃,火勢也不算大,以濃煙為主。
最開始,這些戰船之上的吳軍士卒乃是被火油燒死,而現在,則是被濃煙生生悶死,火油燃燒,躲在船艙底層倒也還能倖免,而濃煙無孔不入,凡是還在戰船之上的吳軍士卒,幾乎都要被這濃煙嗆到
喀嚓
一些戰船主體框架被燒斷,搖搖欲散
「衝擊」
而就是這個時候,看著這些戰船之上的火油已經基本燒盡,周泰猛的一揮手中短刃,爆喝一聲,十艘戰船如利箭一般,向著那八十艘被燒的殘缺不整的吳軍戰船衝去。
十艘戰船之上的士卒,全部用濕布捂住了口鼻,抵擋濃煙。
轟轟轟轟……
那些主體結構被燒毀的吳軍戰船,根本經受不住周泰十艘戰船的衝擊,立刻散架,船上那些還倖存的士卒紛紛慘叫著掉落水中,被滔滔長江水捲走。周泰這十艘戰船也從這八十艘吳軍戰船的下游,突破到了上游位置。
「今日之後,吳國水軍的神話,將自此破滅」回望長江中央那些殘敗無比,依舊燃著大火的吳軍戰船,周泰心中,升起一股滔天豪氣
以一千水軍,大破吳軍,斬殺一萬餘人,這樣的成果,足以讓天國水軍自傲了。在整個中原,定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吳軍逃出火海的不到二十條戰船上,黃祖愣愣的看著長江中間燃燒的戰船,心中一片冰涼。完了,徹底完了這次即便是沒有被火燒死,回去也難免不會被孫權摘了腦袋六十餘條戰船,那可是戰船,不是走舸之類的船隻,還有一萬多水軍,這……黃祖的腦袋,頓時大了,問題,嚴重了
「追給我追上這些賊子,我要殺了他們」黃祖連連咆哮著。
「父親,追不上了。看他們的意圖,是想進入襄江,敵軍的船隻遠小於我軍,靈活度強,所受水的阻力也要小的很多,追之不及啊」黃射慘白著一張臉,垂頭喪氣的說道。黃祖所能想到的,他自然也是想到了,但是,又有書名辦法?敗局已定,自此,吳國西路水軍,徹底陷於了癱瘓
「不不」
……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就在黃逍率大軍攻克了廬江的第二天夜裡,一葉扁舟避開了天國軍的耳目,駛離了長江北岸,不日,到達了建業,將廬江失陷一事,稟告給了孫權。
來人,正是周瑜的堂兄周暉。
聽得周暉將他所知曉的一切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廳中眾人盡皆現出驚疑交加的神色。
「伯陽誤我大事伯陽誤我大事……」孫權面色鐵青地恨恨罵道:「朕特意命人傳書與他,勒令他嚴守城池,不得出城與敵交鋒,他竟違逆朕的命令此次大敗,實是他咎由自取」
「陛下,失卻廬江之責恐也不盡在伯陽將軍」魯肅沉思片刻后,出聲對孫權說道:「肅有些懷疑——主公的書信或許根本就未曾到得了伯陽將軍手中」
「恩?」張昭訝異的問道:「子敬,你為何作此猜想?」
「列位可曾注意到,公友(周暉的字)適才提及,他在來建業的途中,長江北岸天國軍防守嚴密之事?」雖然魯肅因孫策的遺言知道了些不該知道的事,但是,現在畢竟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和聲提醒孫權、張昭等人說道:「以此情形看來,黃逍定然是派遣下的水軍,將通往廬江的水路給封鎖了起來。若是如此,則陛下派往廬江的信使極有可能在半路即被截下。故而,肅以為伯陽將軍並非刻意違逆陛下命令,而是根本就沒有收到陛下的命令。」
「恩……」孫權仔細思索了一番,認可了魯肅的解釋,面色稍緩,隨即又沉聲說道:「即管如此,伯陽也有用兵不慎之責,竟然這般輕易地出城與敵接戰,致使廬江防守空虛,為那黃逍所乘」
「陛下,伯陽將軍畢竟年輕氣盛,征戰經驗閱歷不足,遭逢黃逍這等戰場宿敵,難保不被設計。根據目前所知情報,便可推知此次黃逍軍為了攻我廬江,可謂煞費苦心、籌謀縝密。其先是連續幾日偷割我廬江境內新糧,以此來激怒伯陽將軍;又命其下水軍截攔水道、阻斷廬江的信息往來,其後再以明搶糧食這一招來誘使伯陽將軍出城接戰。可以想見,伯陽將軍出城追擊之後,當是中了埋伏而致大敗,而天國軍必是在換上我軍衣甲后,乘夜色詐城、進而襲下了廬江如此連環詭計,確是極難防備」魯肅和聲勸解孫權道。
「子敬所言極是在理況且伯陽如今也是生死未知,陛下就勿需再怪罪他了」孫靜亦出聲說道。
「哎……」孫權深嘆一口氣,緩緩點了點頭,「如今廬江失陷,伯陽、君理皆生死不明,我與黃逍老賊(黃逍時三十六歲,或許,在孫權的眼中很老吧)又添新恨,是否要出兵復奪廬江,一血前恥?」
「陛下,此時萬萬不宜出兵廬江」一個洪亮清悅的聲音從外面傳入議事廳中。話音剛落,吳國兵馬大都督、大將軍周瑜風塵僕僕地大步邁入廳中。緊走幾步來到孫權座前約五步處,周瑜一撩戰袍、單膝跪地低頭拱手行禮后,朗聲說道:「臣周瑜自會稽歸來,拜見陛下」
「公謹?呃…快快請起」孫權愕然中又帶著幾分欣喜地看著跪拜在座前的周瑜,隨即起身離座來到周瑜跟前,親自將其扶起,「公謹是何時趕回建業的?會稽戰事如何了?關羽匹夫可是授首?」
「回陛下,目前戰事尚於膠著之況,關羽軍中,就幾日交戰來看,必有能人想助,戰法頗深,欲退關羽之兵,卻非是一日之功。只是,糧草不濟,臣留下董襲嚴守城池后,特回來督辦糧草一事。」周瑜回道。
實難想像,督辦糧草一事,竟然需要主帥親回,當然,這也是沒辦法之事,吳國糧草本就短缺,如今更是六線用兵,多處用糧之地,糧草調度上,更是一門學問。生怕其他人誤事,想到最後,周瑜不得不親回一趟。
「哎,有勞公謹了」雖然周瑜沒說明回來的原因,但是,孫權也是知曉本國的情況,長嘆了一聲,道:「先兄卻是做了一件錯事啊,如果不是他使人連番騷擾天國邊境,黃逍的報復又怎麼會來的這麼快而且,累兵累民,未能得到實際的好處不說,卻是弄得國庫空虛。若是這些年來能夠休養生息,我吳國焉有如今的局面?糧草不足,難怪伯陽他捨不得那區區的糧草」
一番話,聽得吳國舊臣大是皺眉不已。孫策屍骨未寒,這就開始數落孫策的不是?只是,心中縱有太多的不滿,卻也不能表現在面上,如今的吳國處境,更是需要上下一心。
「公謹,黃逍奪了廬江之後,其必然會對吳郡生出窺視之心,可以說,吳郡是我建業的屏障,干係重大啊公謹,你認為,當使何人掌管吳郡政務為好?」似是也知道嘮叨的多了會事起反作用,孫權話音一轉,說道。
「啟稟陛下,現有朱桓掌吳郡郡務,休穆文武兼資,當可掌控住吳郡之局。不過,休穆畢竟位輕且威望不足,還需陛下另派德才兼備的重臣前往吳郡主持大局」周瑜懇切地說道。
「恩」孫權面現讚許之色,笑著點頭問道:「公謹以為何人可當此重任?」
「幼台大人文韜武略俱佳、且在江東六郡乃至我吳國上下都是威望極著,乃是吳郡太守之不二人選。」周瑜朗聲推薦孫靜道。
「陛下,我與周督所思相同。若得幼台大人為吳郡守,非但是吳郡,而且對安撫穩固會稽、丹陽等周邊郡縣也是極為有利的」魯肅出聲附和道。
「恩,既如此……」孫權沉吟片刻后,舉步來到孫靜身前,和聲說道:「叔父,吳郡就交託於你了還請叔父善守。」
「陛下放心我定然會為你守牧好吳郡之地」孫靜點了點頭,沉穩地說道。
「周大將軍適才進廳時說我軍現今不宜出兵廬江、復奪城池、一血前恥,這是何道理?」一旁的孫翊表情不善,冷冷地問道。
周瑜亦知孫翊對己素懷不滿之心,但絲毫不以為意,俊朗無匹的臉龐上現出溫和卻又自信的淡笑,高聲說道:「陛下,瑜雖尚不知曉具體情形,但據適才進廳時所聽到的主公之語,推測廬江已被那黃逍襲下,可是如此?」
「不錯這已經是四日前的事了,不過朕這裡也是初得回報」孫權點頭說道:「公友,你可將廬江失陷事宜告之公謹」
不多時,周暉便將所知一切簡潔的與周瑜說了一遍,隨即又說了自己的一些猜測。
「恩,有勞兄長了」周瑜聽罷,眉頭微微蹙起,神色也逐漸冷肅起來。認真思索了一番后,周瑜沉聲對孫權說道:「陛下,知曉廬江失陷的大致經過原由之後,瑜更加認為此時不宜出兵復奪廬江」
「這又是為何?還請公謹說明原由」孫權疑聲問道。
「陛下,當前我吳國同時遭黃逍六路大軍四下夾擊,形勢頗危。以我吳國之軍力,實是無力同擊超過六路以上的敵軍,若強行如此,必造成兵力太過分散,反而得不償失。顯然,黃逍所統的乃是第七路兵馬,然我軍若是再分出一軍對付黃逍這一路的話,必然會使其他六路應付不暇,甚至,被其中一路甚至幾路長驅直入,其危害,更是大也依臣之見,不若以長江為防線,使黃逍再不得進上一步,帶收拾了其他六路敵軍后,再行破之也不為遲也。」周瑜仔細為孫權分析道。
「可是,萬一被黃逍他渡江成功,則我建業危矣」孫權皺著眉頭,憂慮道。
「陛下,此事但放寬心。黃逍麾下雖有水軍,但我料其必非我江東水軍敵手。一旦援應被絕,以其孤身深入之軍,在我江東腹地又能支撐多久?黃逍縱然再是大膽妄為,我料他也不敢行此不智之舉。」頓了一頓,周瑜又繼續說道:「而且,先前六路,其水軍大將周泰、蔣欽、張允便是其中一路,其勢不小,以北方之態,黃逍手中即便再有水軍,也不是很多,更沒有水軍將領統帥,可以說,黃逍今時雖無力繼續南寇,而我軍若是要收復廬江失地也非易事。黃逍其人,乃是世之人傑,其麾下趙雲、典韋、許楮諸將皆是萬人之敵,軍力雖不眾但也不可輕忽。而且從此次襲廬江所用計策看來,乃是仗著奇謀軍略。我軍要反攻廬江,兵力若是過少,非但無法收效,甚至有可能再為其所敗;而兵力若是過多,一時三刻之內恐也奈何不得了他。一旦我大軍被糾纏於廬江,其他六路必會乘機猛攻,則屆時我吳國危矣」
「陛下,周督所言甚是,眼前我軍當務之急還是儘快擊退其他六路,穩固住我吳國之地」魯肅隨即出聲附和道。
「陛下明斷」周瑜、魯肅齊聲說道。
「但就如此放任黃逍不管,不加防備?萬一他果真不顧一切渡江,又待如何?」孫翊出聲置疑道。
「此事不必擔憂只需一面調遣水軍加緊巡江力度,謹防黃逍軍偷渡過江,另一面命沿江各郡縣嚴加防備,勿有所懈怠,我料那黃逍也無機可乘」周瑜從容說道。
……
「子敬,今日朝上,陛下怎麼在朝堂之上數落起先帝的不是來了?」大將軍府,周瑜不解的向魯肅問道。
「哎……」魯肅長嘆了一聲,眉頭皺起,道:「公謹,你問這些做什麼?無論陛下怎麼說,這畢竟是陛下兄弟間的事,豈是我們做臣子的所能操心的?」
「不對,子敬,我總感覺,這其中似是隱藏著我不知道的事。子敬,你是不是有什麼隱瞞於我?」周瑜乃是精明之人,寥寥的幾句話中,他已察覺出一絲不尋常。頓了頓,周瑜追問道:「子敬,先帝家小,如今卻在何處?」
「哪有什麼事瞞你。」魯肅苦笑了一聲,這周公謹未免也太過精明了吧接著回道:「至於先帝家小,已回老家富春。」
「什麼?回富春了?」周瑜豁然站起,雙眼直逼著魯肅,沉聲問道:「陛下好不糊塗,怎麼使他們回了富春?如今國內謠言遍布,陛下如此做,豈不是落人口實?」
「公謹,這是孫氏的家事,我們還是不要管的好。」魯肅想了想,終是勸道。
「子敬,你是不是有書名事情瞞著我?對了,先帝彌留之際,都說了些什麼?」周瑜感覺到了一點不尋常的意味,問道。
「這個……先帝說……」魯肅一陣的為難,吞吞吐吐的道。
「說些什麼了?莫要猶豫,快說」果然有問題
「先帝說今將皇位傳付於弟,望太夫人朝夕訓之。父兄舊人,慎勿輕怠。至於朝中大小事務,外事不察,可問公謹你,內事不明,即問張昭。死因及前後經過,千萬不要傳出,以免造成國內上下不必要的動蕩。還說當年與公謹同往天都,黃逍就曾斷言先帝有『吳許之憂,狩獵之危,鋤草留根,方得後患』,先帝說,那吳當是指吳郡,而許則是指那許貢,狩獵之危,可不正應當日?當日那刺殺三人自稱是許貢門下,在先帝看來,此事有朝中人為謀,不過,卻是也同那許貢脫不得干係。」見周瑜追問得緊,魯肅萬不得已下,只好將孫策死時的話說了出來。最後說道:「陛下最後的一言,是說『恨公謹不在此地,不得當面囑之也』,想來,先帝是有書名話要囑咐於公謹吧。」
「伯符兄」周瑜聽罷多時,淚流滿面,滿眼的悲色,良久,良久……忽的止住了悲聲,問向魯肅道:「子敬,先帝說有朝中人為謀,你的意思呢?」
「這……」魯肅為難的看了看周瑜,卻不知該說什麼好。畢竟,有的話,說得,有的話,卻是說不得,禍從口出啊
「子敬,難道信不過瑜乎?」周瑜沉聲說道。
「這個……公謹,哎……」魯肅苦笑著搖了搖頭,也不再說,只是抬手向上指了兩指。
「你是說……」周瑜雖然已有八分料到,但是,卻始終不願相信,半晌,結口說道:「那……那可是親兄弟啊怎麼......」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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