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升堂，一別兩寬
「雲妹妹，你說得對。」
「以前就是我太好說話了。」
寧思靜緊緊抿唇，眼神堅定，已然下定了決心。
「靜姐姐，你先別動，我給你上點葯。」雲淺兮拿出雪玉膏，就要給寧思靜高高腫起的臉上上藥。
寧思靜也是名門貴女，雪玉膏她還是見過的，「這是雪玉膏嗎？」
「雲妹妹這太貴重了，萬萬使不得。」
「什麼使得使不得的，葯就是給人用的，這個是我自己配的，要多少有多少。」
寧思靜聞言，不由得一愣，「雲妹妹會醫術？」
「是啊，而且醫術了得呢。」雲淺兮笑著應了一聲，開始上藥，「靜姐姐你別亂動啊。」
上完葯，又給寧思靜戴上了面紗，雲淺兮終於滿意點頭。
一切工作做好之後，馬車也到了地方。
因為涉及權貴之家，大理寺自然不敢怠慢，把兩家人分別安排兩間待客的房間里。
雲淺兮一進門，就看到跟沒骨頭似的斜倚在那裡的墨熙宸，半眯著眼睛，妖冶絕倫，聽到開門的聲音，就跟著張開了眼睛，「怎麼才來，真慢。」
「你怎麼來了？」雲淺兮看著來人，有些發懵。
「當然是給你收拾爛攤子了。」
墨熙宸終於坐直身體，有些無奈有些寵溺的道。
雲淺兮撇了撇嘴，「什麼爛攤子，我怎麼了不知道？」
「臣女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而那邊，寧思靜慌忙拉住呆愣的妹妹，跪在地上行禮問好。
寧思葭被自家姐姐弄得一陣發懵，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瞪大了眼睛看著墨熙宸。
「平身吧，在宮外無須多禮。」
墨熙宸淡淡說著，看向好不容易消停了一個月，又開始活躍的小丫頭，「淺淺，你什麼時候能讓我省心啊。」
雲淺兮：「！！？」
到底是誰更讓人操心！
看小丫頭氣鼓鼓的樣子，墨熙宸緋薄唇角彎起一抹絕美的弧度，「怎麼不說話了？」
「既然認識到錯了，就好好改過自新。」
雲淺兮：「去你的改過自新！」
「本姑娘一點都沒錯！」
「改什麼改！」
墨熙宸邪魅的聲音微沉，「你知不知道，我是打算你家提親的，你現在鬧這麼一出！」
雲淺兮瞪眼：「成親是大事，都得提前多少就開始提親了。」
「你看看你，現在才準備去提親！」
「一點誠意都沒有，本姑娘不嫁了。」
雲淺兮雙手抱胸，氣鼓鼓的就往門口走。
墨熙宸深吸一口氣，伸手拽住前面小丫頭的衣領，「都多大的人了，還這麼大的脾氣。」
「也就我肯娶你吧。」
雲淺兮小嘴一撇，「愛娶不娶！」
「雲妹妹，你怎麼可以這麼跟陛下說話，快給陛下道歉。」
寧思靜看到這一幕，第一個回過神來，開口相勸。
畢竟這個乾妹妹，心地善良，應該有個好歸宿的。
儘管乾妹妹這歸宿，讓世人都不認為，嫁給一個昏君，會是什麼歸宿。
不過看著情形，皇上也是喜歡雲妹妹，皇上要娶的人，只能是皇后。
其他妃嬪，只要行冊封禮就好了。
根本沒有舉行婚禮的說法。
雲淺兮看著替墨熙宸說話的寧思靜，雖然知道這個姐姐是為自己好，但就這麼向狗皇帝低頭，雲淺兮還是有點不對味，「靜姐姐不必擔心。」
「我們一直都是這麼相處的。」
「咚咚咚。」
正在此時，敲門聲響起，寧思葭去開門，正是聞訊趕來的鎮國公夫婦和寧廷楓。
出乎意料的是，雲凌恆居然也是一道來的。
互相問好后。
房氏抱著戴著面紗的寧思靜失聲痛哭，不斷抹眼淚，「都是娘不好，給你選錯了人家，讓你受了這麼多委屈……」
「咚！」
寧廷楓一拳砸在門框上，發出一聲悶響，「欺人太甚，真真是欺人太甚。」
雲凌恆：「廷楓，冷靜些。」
「公道自在人心，靜妹妹的委屈一定會找出來的。」
寧廷楓看向一臉剛毅的雲凌恆，一點頭，「待會兒就麻煩你了。」
雲凌恆點頭，「這事兒靜妹妹本就在理。」
房氏卻還是有些擔心，「怕就怕康平郡主連賢妃一起找過來了。」
「到時候賢妃在宮裡鬧騰，恐怕倒霉的，還是我們靜兒。」
雲淺兮一聽「賢妃」二字，立即橫了墨熙宸一眼，「原來你還有個賢妃啊。」
墨熙宸：「答應你的事情，不會忘。」
雲淺兮頓了頓，還是有些不放心，湊到墨熙宸身邊，小聲問道：「你不會後悔答應你了吧。」
「畢竟是後宮佳麗三千人，鶯歌燕舞環肥燕瘦什麼樣的都有……」
「朕一言九鼎。」
墨熙宸黑著臉低吼出聲。
這聲音不小，把在場之人，全給唬了一跳。
「呃，沒事沒事，剛剛我和葭兒在馬車上同靜姐姐簡單商量了下對策，乾爹乾娘你們看看怎樣？」雲淺兮表情尷尬的轉移話題。
半個時辰后，正是大堂。
升的是二堂，只有雙方家人在場。
墨熙宸自然是沒興趣去看的，在一旁房間等著。
由大理寺卿主審，大理寺副官，刑部尚書雲凌恆和刑部侍郎鍾毓霖一同陪審。
「……大人明鑒，自古婦人家人從夫，此乃天經地義。」康平郡主高高仰起頭，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
有他的乖侄兒在，她就不信了，誰能把她怎樣。
鍾毓霖是忠義郡王府的世子，明明可以借著世襲的王府功勛，坐享榮華富貴。
可偏偏要靠自己的本事出人頭地，通過科舉，高中榜眼，入朝短短兩年，便已是刑部侍郎，無論是家世人品相貌，都是天京里一等一的完美佳婿，多少閨中少女蒙昧以求。
就是這樣的人，才讓前世的她，為之傾心吧。
「寧思靜，你可有話說。」
堂上主審問道。
寧思靜：「小女有話說，寧思靜，自認嫁入金家后兩年，嚴守婦道，辛勤持家，無疑怠慢。」
「奈何結緣不合，比是冤家，故來相對。既以二心不同，難歸一意，快會及諸親，各還本道。一別兩寬，各生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