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1章 無力回天

端淑太後點頭道：「芸娘是易恆的舊情人，他們兩人還生了個小孽種，由她去告訴佟裳這個消息，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三人臉上表情稍稍鬆懈，身後的佟世霈卻是一言不發，滿臉沉重之色。

端淑太後轉身看他一眼，「佟大人今天辛苦了，我已經給你備了轎子，你先回去等消息吧。」

「是。」佟世霈沒敢多說什麼，躬著腰撐著傘匆匆走了。

佟世霈心事重重來到順貞門，剛從轎子上下來要換馬車，就被佟元叫住了。

佟元撐著傘跑過來，「父親，這就是你說要帶我回家的原因嗎？你為什麼要那麼做？你難道真要跟他們一起害死姐姐？」

佟世霈看他一眼便低下頭去了，「大人的事你不懂，這裡雨下得大，你快回去，小心著涼。」

佟元被他推了一把，又拉著他的袖子道：「總之，若是姐姐因此受牽連，我不會原諒你的，我也永遠不會回那個家。」

佟世霈一頓，突然轉過身打了他一巴掌道：「逆子，難道你也學得跟你姐姐一樣忘恩負義？」

「姐姐說，是因為您不把我們當兒女所以我們才要離開您，離開家，如果你從前有一絲關懷姐姐，她也不會心灰意冷帶著我離開家。」

佟世霈氣噎，「天下無不是的父母，你跟你姐姐一樣是個沒良心的。」

「父親只知道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卻不知虎毒尚不食子的道理，姐姐對您再恨，始終都給您留有一線餘地，可你今天卻要置姐姐於死地……」

「你以為我想這樣做……罷了，你不懂，快回去吧。」

佟世霈轉身往馬車上走，走了兩步又回來往他臉上摸了摸了道：「對不起，父親沒辦法，佟家是太醫世家，不能葬送在我這一代，就算你恨我也好，我不能叫佟家斷了根基。」

他說完最後看了他一眼，頭也不回的上車離去。

佟元追了他幾步，一個小太監跑過來，攔住他道：「裴元，你師傅找你。」

佟元擔心那邊出事，也顧不上這頭，急急忙忙去了。

慈寧宮氣氛凝重，皇太后靜靜地躺在床上，臉上沒有一點血色，皇後跟裴明珠緊張地站在床邊。

周誠把脈后輕輕將她的手放回被子里。

皇后道：「周太醫，母后的身子怎麼樣？」

周太醫道：「太後娘娘舊疾複發，本就兇險，今天這一鬧幾乎要了她半條命，現在我就是用自己畢生所學，只怕也已經無力回天了。」

「怎麼會這樣？」皇后無助地哭起來。

裴明珠安撫了皇后一番后道：「現在攝政王不在，他們把持後宮就是想要逼宮，若太後娘娘不在了，宮裡便完全被他們掌控了，太後娘娘還有多少時間？」

周太醫搖頭道：「我只能用藥拖一拖，至於拖多久，或許今晚，或許明晚……」

大家聽了這話，都有些傷感。

皇后道：「太後娘娘病成這樣，要不要告訴攝政王妃？她同母后一向親如姐妹，如果瞞著她，只怕她日後知道了也會怪罪。」

周太醫道：「攝政王妃懷的是雙胎，這個時候若動了胎氣，大人跟孩子都會有危險，萬不能叫王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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