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4章 長進

太長公主回宮后一直住在永和宮，宮中洒掃一新，還是從前的樣子，只是樹木跟從前相比顯得更粗壯了些。

「今天是大年初一，本來外命婦要進來請安，不過主子說您要進宮，已經讓皇後娘娘去處置了。」寶嬋笑著同她道。

佟裳一路走來，確實也看見不少轎子，「皇後娘娘這些年倒是精進不少，都是長公主教導得好。」

寶嬋苦笑一聲道：「早兩年的時候公主說什麼皇上還肯聽兩句，這兩年皇上大了，我家公主雖擔著個皇姐的名聲，可到底名不正言不順些，漸漸也就不肯多說了，皇後娘娘那裡有馮夫人從旁指點著，倒沒出過什麼大錯。」

「您小心。」到了永和宮，寶嬋引著她上了台階。「主子，睿親王妃到了。」

太長公主扶著宮人的手從門內迎出來，看見佟裳，她忍不住眼含熱淚道：「好你個沒良心的，出了事就一個人躲到山裡享清閑，把我拘在這裡替你受苦，如今你回來了，我可要把這些年你欠我的都要回來。」

佟裳笑著對她福福身道：「妾身見過長公主，公主長樂無極。」

「快起來，誰要你假惺惺的請安。」太長公主親自扶她起來，四目相對，都難掩心中的激動。

外頭鞭炮聲雷動，暖閣里卻是一片安靜。

茶喝過幾遍，爐子里的碳也又添了一回，太長公主將她走後這些年宮中發生的事一一同她說了，與裴明珠跟她說得大差不差，只是多了許多皇上的事。

佟裳聽了憂心忡忡，「沒想到皇上的叛逆已經到了這種程度。」

太長公主嘆了口氣道：「去年選秀，本來我跟皇后是想替他挑兩個帖心的孩子在旁邊侍候著，能逗皇上一樂也行，可誰知皇上偏又選了傅家跟佟家的兩個孩子，皇后心裡雖不情願，只是為了籠絡住皇上的心，也只能強裝著答應，客客氣氣給她們安排了住處，侍寢上頭也都一視同仁，可是皇上仍不為所動，大概……還是年紀小，對那種事不怎麼上心。」

佟裳道：「元嬪跟湘嬪都還安份嗎？」

太長公主苦笑一聲道：「她們都還沒有侍寢，加上有皇后壓制著，倒還過得去。」

佟裳點頭道：「皇太后在時對這兩人的印象就不怎麼好，皇上現在跟皇太后對著干，興許還是因為從前的心結吧，這事不是一兩天能解的，只能慢慢來。」

太長公主跟著唏噓不已。

吃過午飯，佟裳辭了太長公主去給皇后請安。

御花園中一片年節的氣氛，沅太妃帶著宮人從遠處過來，看清對面的人，她冷冷一笑道：「我還當是誰？這不是睿親王妃嗎？真是稀客。」

佟裳看著她，臉上不甚熱情道:「沅太妃金安。」

沅太妃斜睨著她道：「聽說你這些年在山裡修身養性，我還以為你會改變一點，怎麼你還是一副眼高於頂的樣子，看來這幾年的苦日子對你沒起什麼作用。」

佟裳冷笑一聲，「彼此彼皮，你也沒怎麼變樣，按說你在宮中多年，也該知道些進退，怎麼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難道你忘了，只要王爺一日不休妻，我便一日還是睿親王妃，你一個小小的太妃，憑什麼讓我低頭？」

「你……」

「難道你以為佟家得勢，加上湘嬪的助力，你這個小小的太妃就能跟我平起平座？」

「你不要太得意，今時不同往日，連睿親王都尚且要夾著尾巴生活，你在這裡耀武揚威，也不怕惹人恥笑。」

「那就等著看好了，看看究竟是誰才能笑到最後。」

佟裳說完也不等她反駁，便揚著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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