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引導與真相
聽到目目大叔的稱呼,陳浩和黃粱都是一愣,陳浩臉上的表情更多的是困惑,黃粱的就是錯愕了,陳浩上前一步解釋道。
「目目大叔,你說錯了,這個是黃粱,不是小魚姐,席小魚是我們酒吧的老闆,你忘了?」
「不不不,我沒說錯,這位魚小姐心裡知道我說的是對是錯,是吧?」
目目大叔轉身走回去,陳浩看向黃粱,黃粱既沒點頭也沒搖頭,但是她的沉默和不否認,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
「你是怎麼知道的?」
黃粱的反問,更相當於間接地承認了目目大叔的見地,目目大叔笑著回道。
「我是專家啊,怪異的專家,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全明白了,不過之前陳浩已經對我說了很多你的事,我也猜到個十之八九了。」
如果眼神能殺人,此時黃粱看向陳浩的眼神,估計就能把他殺個十次八次了,陳浩縮了縮脖子,向門口移動兩步拉開距離。
「那麼在聽了陳浩跟我的講述后,我還是想聽你自述一遍,這位魚小姐,我姑且提前問你一句,雖然是陳浩把你強行帶來的,但是你是發自內心地自願想要解決你身上的問題嗎?」
目目大叔的眼睛彷彿穿透了黃粱整個人一樣,帶著魔力的眼睛猶如漩渦一般將黃粱吸了進去,黃粱在那一瞬間失神,在恍惚的意識中看到了自己。
在陳浩的視角里,他看到的是黃粱閉上了眼睛,莫非目目大叔給她催眠了?陳浩看向目目大叔,比劃了兩個手勢,目目大叔回了一個讓陳浩噤聲的手勢。
「黃粱,你來告訴我,在你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吧。」
「……」
黃粱得到了目目大叔的暗示,腦袋裡開始放出回憶的片段,一幕幕場景重現眼前,她重重地吸著氣吐著氣,她的身體在顫抖,她的額頭出現了汗水。
蠟燭的光芒忽明忽暗,陳浩不敢出聲,靜靜地站在旁邊,等待黃粱的發言。
「我……」
黃粱已經陷入了深度催眠,被目目大叔引導著,開始講起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
「我,非常討厭陳浩。」
靠!
陳浩和目目大叔對視一眼,後者露出了譏諷的笑容,氣得陳浩對著空氣揮了幾下拳頭。
「在高中的有一天晚上,他差一點就……弓了我。」
目目大叔顯然是沒想到這個答案,瞪大了眼睛看著陳浩,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陳浩立馬搖了搖頭。
「但是,我知道他不是有意的,他在追求我,我那時差一點就要答應他,只是想不通為什麼他要對我做這樣的事,還是他追求我就是為了要做這樣的事,所以我逃走了。」
黃粱講出了在高中時,自己和陳浩的恩怨,陳浩閉緊嘴巴在旁邊聽著,臉色有些憂鬱,目目大叔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說話,黃粱自己繼續說了下去。
「與此同時,在我的身上發生了一件讓我絕對接受不了的事,我的人生因此破滅,父母離婚,我爸爸的公司破產,我的母親離開了我們。」
「那麼,究竟是什麼事?」
目目大叔再次開口,黃粱的呼吸更加急促,她好像不忍說出口,或許這件事比起陳浩對她的傷害更加嚴重,陳浩也在等著黃粱說出這個秘密,當初為什麼黃粱在後來就避開了學校里的所有人,同時還在畢業后直接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野里。
再次遇到黃粱,黃粱從一個富家小姐變成了居住在單人間公寓的上班族,原本的幸福家庭也變成了她自己一個人,身上還發生著許多怪異的事情。
「那天……一個男人闖進了我家。」
「闖進?確定是闖進嗎?」
目目大叔確認到黃粱的身體進一步顫抖,這件事應該是有所隱瞞,所以目目大叔一定要讓黃粱說出實情。
「不是……」
「那他是怎麼進來的?」
「我……」
「怎麼進來的?」
「我母親,把他帶進來的……」
「為什麼?婚外情?」
「不是的。」
黃粱的情緒似乎很激動,這應該是切入正題了,目目大叔和陳浩對視一眼,二人都嚴肅了起來。
「那究竟,這個男人是誰?」
「他是,一個惡魔!」
黃粱出了很多汗,汗水打濕了衣服,陳浩站在她身邊,看得非常清楚。
「惡魔?」
「披著人皮的惡魔,他是野獸,我不知道我母親是在哪兒認識的他,這個男人……差點傷害了我,我逃出了家門,把這件事告訴給了父親,父母大吵一架,母親堅定地站在那個男人那邊,我的父母就離婚了。」
「然後呢?」
「然後,那個男人的背景讓父親的公司破產了……」
「繼續說,那個男人到底是什麼來頭,你和你父親肯定調查過了吧?」
「我知道……我知道,那個人是……一個教團的人,一個代表,我母親就是加入了那個教團。」
「原來如此。」
目目大叔好像知道那個存在,露出了恍然的表情,但是陳浩還是一頭霧水,目目大叔進一步問道。
「那麼,你父親後來去哪兒了?為什麼你來到了另一座城市?」
「我……」
「沒關係,這裡不會有人傷害你,你把你的事情告訴我,我來幫你解決,還有你是怎麼遇到那條魚的。」
「父親,父親想要報仇,他想東山再起,把我介紹給他的一個朋友,我住在他的家裡,但是那個人只想要我父親剩餘的財產,我知道了這個秘密后從那個地方逃了出來。」
「那你父親現在和你生活在一起嗎?」
黃粱忽然沉默了,目目大叔愣了一下,看向陳浩,陳浩搖了搖頭,目目大叔再次問道。
「你的父親和你生活在一起嗎?」
「沒錯,和我住在一起。」
「在陳浩的隔壁?」
黃粱又沉默了,目目大叔只好重複一遍,這次黃粱點了點頭,目目大叔看向陳浩,陳浩瘋狂搖頭,黃粱的父親不可能住在隔壁,因為陳浩在這半年裡從來沒見過什麼上了歲數的男人。
目目大叔瞭然,看來這裡頭有些問題,但是在催眠狀態下,黃粱居然還能說出假話,顯然她的大腦被人下達了更高級的暗示指令。
目目大叔讓黃粱揭露自己內心深處最痛的經歷和回憶,是想知道她的傷口和心靈裂隙在哪裡,一個人若是染上了怪異,一定是他的心靈出現了裂痕,而讓怪異有機可乘,不然一個健康的人是不會被怪異盯上的,那些東西還不至於膽子大到如此。
現在拋開這些問題,目目大叔想知道黃粱到底是什麼時候遇到那條魚的。
「你現在可以告訴我們,你究竟是什麼時候遇到那條魚的了嗎?你,自己心裡非常清楚,你的體內有著什麼東西。」
黃粱點了點頭。
「我記得——」
黃粱正要說話,陳浩的手機忽然響了,是席小魚再次發來了視頻通話,嚇了陳浩和目目大叔一跳,而正因如此,黃粱的催眠也被喚醒了。
「糟了!」
目目大叔的臉色立馬黑了下去,只見黃粱睜開了眼睛,整個人身上的氣勢截然攀升,眼睛變成了藍色,所有外露的皮膚散發著鱗片般的光澤,皮膚開始滲透出不明的液體,連黃連腳下的那一片都已經出現了一個水坑。
「陳浩,你為什麼不把手機靜音啊。」
「怪我怪我,我根本沒想到小魚姐會在這個時候給我發來視頻啊。」
「你早就應該想到的,或者說我也有責任忘記告訴了你。」
陳浩立馬跑到目目大叔的身後,兩個人看到了已經怪異化的黃粱,目目大叔嘆了口氣。
「你那個小魚姐和這姑娘身上的魚是一對情侶,所以她才急切地想要破壞我們的儀式。」
「現在呢?」
「現在怪異自己跑出來了,文的不成,只能來武的了,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