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八章回宮復命
受剜目之痛的折磨,九陰巨蛇甩動長尾,跌跌撞撞的又鑽回了那個地洞,眾人本想趁勝追擊,除掉這個怪物,但夜凈離卻阻止了他們追去。
「大司馬為何不讓我們攔我們?那畜牲現在受了重傷,眼睛也瞎了,正是殺它的好時機啊!」冥燼眼盯著九陰巨蛇的身影消失,心裡倍感鬱悶。
夜凈離掏出一顆解毒丸,命冥燼服下,這才細細道來,「那孽畜活在地深百米的縫隙里,它皮糙肉厚的,不怕地下火河的熱度,你們這些個肉體凡胎的人可跟它比不了。」
說句話的功夫,就見地面忽然開始劇烈震動,震的整座大殿也變得搖搖晃晃,牆壁上、展閣里的各種文玩寶物,紛紛掉落地面或砸破摔碎。
「糟了!一定是九陰巨蛇在地縫流竄,致使火河流勢突增洶湧,難以穩住地表的平衡,大家快到外面去,這裡很快就要塌毀了!」
夜凈離的喊聲一出,黎傾琰迅速撿起秦摯懷中滾落的玉璽,帶領著眾人飛奔向殿外,找了處安全的地方落腳。
而那九座緊緊相連的地宮金殿,此時在地下火河的翻湧運動下相繼下沉,被無情的吞沒進地脈深淵,僅留下深不見底的溝壑坑窪。
望著眼前的一片廢墟,黎傾琰笑著感嘆道:「這周商皇生前死後心心念念的都是龍脊山中的龍脈靈澤,現在好了,他連人帶棺都和龍脈融為一體了。」
「金殿沉了也好,省的心懷不軌的人再惦記,你手裡的東西回去后要儘快交給皇上,莫要叫外人看到。」
黎傾琰點點頭,妥善的手好了那枚玉璽。
夜凈離轉身探了下青玄的脈搏,「他體內的毒性比之前更難控制了,得趕快出去解毒醫治,不然誤了就醫的良機,便回天乏術了。」
「冥燼,你背上青玄,這樣一來我們走的也能快些。」黎傾琰提醒完冥燼,飛快的清點著下屬的傷亡。
冥燼應命背起青玄,站回了自己在隊伍里的位置。
清點完畢后,黎傾琰很是意外,此行有夜凈離護航,隱月閣的人除了大都受點輕傷,竟無一人死亡,雖說來時他已做好會有傷亡的準備,但辛辛苦苦培養出的人才,黎傾琰還是不願他們有閃失。
青玄的毒拖延不得,黎夜二人簡單一商議,決定按著走進來的小道原路返回,好在地宮與那小道相隔較遠,且互為兩面山體的彼端,它方躲過了崩塌的劫數,為眾人留下一條安全暢行的道路。
有了來時的經驗,去時的腳程自然縮短了不少,整整一個時辰,眾人終於重見天日,踏出了龍脊山。
夕陽斜傾,餘暉仍在,那一縷縷溫度漸逝的陽光,即使帶不來暖意,卻令人身心嚮往,這是活著的證明,是人間的氣象。
行至於龍脊山腳下,黎傾琰條理清晰的沖眾人下了幾道命令,「冥燼,救人要緊,你先去杏林廬找禹菁前輩幫青玄解毒療傷,若有緊急要事,我再派人去尋你。」
冥燼無聲一拜,帶著陷入昏迷的青玄飛身離開。
黎傾琰目光一轉,看向身旁的宿騫,「帶人秘密封死龍脊山四周的各個山洞路口,不得讓任何人再闖進山內,如遇可疑人等,尤其是喬裝打扮的外邦細作,直接殺之!」
「是!屬下明白!」
來到藏備馬匹的樹林,眾人騎上馬匹,一路趕回了城內。
一入京城主街,黎傾琰便命尉遲竹先回府報個平安,以免楚琉光憂心掛牽,隨後才同夜凈離快馬加鞭的回宮面聖。
養心殿
黎皇聽聞黎傾琰二人殿外求見,忙親身前去殿外相迎,「你們倆能平安歸來,真乃我大黎的幸事也!」
「臣黎傾琰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臣夜凈離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黎皇扶起二人,一同進了養心殿,許奉山對著殿內的一眾宮人打了個眼色,讓他們自行退下,接著自己也躬身帶上了殿門,退到外面守候。
沒了旁人在場,黎皇擺手示意二人坐下回話,「此行可還順利?」
黎傾琰掏出玉璽,雙手捧上,「回皇上,賊人秦摯和那群彌丘人已被就地伏法,周商皇朝的那批寶藏也沉入地下火河,僅剩一枚周商皇棺槨內的玉璽。」
黎皇接過玉璽,擰眉審視了幾許,「朕一度認為周商皇朝遺留下來的寶藏是個傳說,直至今日見到此玉璽,才算真的相信有這麼個存在。寶藏毀了也好,以後它就無法再掀起任何波瀾了,至於這枚玉璽,朕會留著它,時刻拿來警醒自己,警醒子孫後代,切記不可因自己的慾念,步了周商亡家亡國的後塵。」
夜凈離起身一拜,道:「陛下胸懷天下,以仁義澤被蒼生,大黎必會在您的統治下日益繁榮昌盛。」
此話說的黎皇龍顏大悅,「你們這兩日辛苦有佳,朕理應為你們設慶功宴才是,但太皇太后病故,宮中不宜飲酒設宴,朕需以孝道為先,等喪期已滿,朕會另行賞賜你等。」
太皇太后病故了?
「難道太皇太后又發病了?這不應該啊,臣刺入她頭部穴位的那幾根金針是不會失效的。」夜凈離微帶詫異的問向黎皇。
關於太皇太後身重蠱毒的事,黎傾琰早已從夜凈離那得知,但眼下聽了太皇太后的死訊,他卻並不覺得意外。
「臣猜測,「病故」一說只是皇上您對外的說法吧?太皇太后真正的死因,怕是另有內情。」
黎皇點頭默認了黎傾琰的推斷,「夜卿你的金針,的確壓制了太皇太后的病情,而她的死因如傾琰所想,與病故無關,是黎南瑾夜闖壽安宮行刺,太皇太后因受驚過度,不幸死於病榻。太皇太后臨死前說出了黎南瑾的身世,懇求朕念在她當初擁立朕上位的情分上,不將譚氏穢亂宮圍,混淆皇室血統的醜行公佈於天下,保留住譚家最後的顏面,朕好歹是她的親孫子,不忍拒絕一個將死老人的心愿,便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