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被拒絕的感覺
景燕歸一邊戳一邊問:「我覺得我們是不一樣的,方弦之,現在感覺如何?」
她戳的都是他腿上有烏青的地方,這麼一戳肯定是痛的,他卻像是沒感覺一樣,嘴角微微上揚:「感覺很好。」
景燕歸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睛,覺得他就是個找虐的,她輕哼一聲說:「你就忍吧!」
恰在此時,江倚樓拿著白瓷杯倒了一杯白糖水遞給她:「天氣熱,先喝杯水吧!」
這個年代,糖水是用來招待重要客人的。
景燕歸接過杯子道了一聲謝,卻實在是沒有喝水的心思,這種甜甜的水她並不喜歡。
方弦之今天的目的已經達到,江倚樓這會站在這裡,他也不再說什麼,便說:「也真是神了,燕歸幫我按一下之後覺得好多了,沒那麼痛了,謝謝!」
景燕歸看了他一眼,覺得他雖然霸道腹黑,還有點不太要臉,但是似乎也懂得見好就收。
她也明白今天喊她過來幫他按腿是假,想要跟她說話是真。
她打了個哈哈:「舉手之勞而已,不用客氣。」
「我們是自己人,的確不需要客氣。」方弦之淡笑著說:「所以明天也要拜託你了,哦,對了,你明天有時間嗎?」
景燕歸:「……」
他這算是當著他親媽的面約她嗎?他這樣做真的好嗎?
江倚樓在旁說:「燕歸,弦之的腳就拜託你了,明天家裡忙,我可能沒空去接你了,你自己來可以嗎?」
景燕歸正打算拒絕,江倚樓卻又說:「你如果覺得不方便的話,我明天就抽時間去楊嬸子家接你。」
景燕歸輕咳一聲說:「江阿姨,真抱歉,我明天還有事,估計來不了,我這會家裡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她說完扭頭就走了,江倚樓卻覺得有點意思,她看著方弦之說:「兒子,人家閨女好像沒有看上你啊!」
方弦之心裡也鬱悶,覺得自家老媽是個補刀高手,便說:「怎麼會,她是女孩子臉皮薄,矜持罷了。」
江倚樓原本以為方家主動向景燕歸示好,她很可能會像村子里其他的女孩子一樣就撲了過來,可是她卻並沒有失去理智,反而拒絕了方家的示好。
因為這事,江倚樓反而對景燕歸的印象好了不少。
其實今天的事情在江倚樓的心裡是存有試探的心思,景燕歸今天的表現雖然不是滿分,卻也及格了。
景燕歸完全不知道她的拒絕反而通過了江倚樓的測試,她今天過來原本是想和方弦之好好說清楚,如果他對她沒感覺,是不需要訂婚的。
但是今天他們聊完之後,她發現自己更鬱悶了,她今天好像被人撩了。
她回到老宅的時候甩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她重生回來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有太多的渣要虐,她和方弦之的事情順其自然好了。
她想通之後,心裡輕鬆了不少。
楊晚秀見她回來只是笑了笑,也沒問她在方家發生了什麼,她自己反而被楊晚秀笑得有些不好意思。
第二天恰逢趕集的日子,景燕歸決定出去看看有什麼生意可以做,不管是她要懲戒景家眾人,還是脫離景家,都需要讓自己強大起來,而不管哪個年代的強大,和錢都脫不了的干係。
所以她現在要做的第一步,就是賺錢。
只是她手裡就奶奶給她的十塊錢,這點本錢,實在是有些少,且她沒有承擔風險的能力,所以這生意必須要做得穩妥。
她在集市上賺了一圈,發現這個年代農村的購買力實在有些可憐,並沒有什麼適合的生意可以做。
她再捋了一下自己的長處,她會的東西不算少,最厲害的當然是她的醫術,但是要怎麼用她的醫術賺錢,她覺得這事她得好好想想,畢竟她現在太過年青,以前也沒有學醫的經歷,沒有人會相信她有高明的醫術。
而讀書這事她也不是在楊晚秀的面前說說而已,她是真的要考大學的,只是每學期一結束,劉春花就把她的課本全賣給收破爛的了,她想要學習還得先找齊課本。
擺在她面前的路,是相當崎嶇的。
她打算去集上的舊書店裡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買到相應的教材。
只是她才走到半路,就見一群人圍在那裡,好像有人暈倒在那裡。
景燕歸不是多管閑事的人,但是她前世是個醫生,這會遇到這種事情當然不可能不管。
她立即拔開人群,只見一個約莫七十來歲的老人躺在地上,臉脹得通紅,額頭滿是汗,眼睛輕閉,表情十分痛苦,再往細看,卻見老人的腿似乎在抽筋,腹部綳得緊緊,似乎有些痙攣。
只一眼,她就看出來了,這是嚴重中暑的癥狀,屬熱痙攣,如果不及時救治的話,發展到熱射病就會有生命危險了。
景燕歸立即招呼周圍的人將老人移到附近陰涼的地方,然後取出她用來防蚊的風油精抹在老人的額頭和頸部,然後掐老人的人中、合谷、神門等穴。
她在做這些事的時候,招呼周圍的人去給老人倒碗水過來,叮囑他們放一點鹽。
中暑到熱痙攣這一步,患者體內都會缺少鹽分,補水時加一點鹽最為合適。
她這般舞弄了兩三分鐘后,老人幽幽醒轉,但是意識還很模糊,水倒來了,她把老人扶起來喂他喝水。
在這個時候如果有十滴水或者霍香正氣水會更合適,只是集上並沒有藥店,這些東西也買不來,只能先將就著。
她想起了她空間的溪水,她在空間的時候喝過感覺比一般的水要甘甜得多,喝完之後整個人都會舒服一些,她碗拿過來的時候,左手食指輕靠在碗的內壁,心念一動,溪水便從她的指尖流到碗里。
這裡人多,她雖然做得隱蔽,卻也怕被人發現,所以只加了大約十五毫升。
老人此時渴到極致,一口氣就將碗里的淡鹽水給喝了個精光,他喝完水之後只覺得有一股暖流滋潤他乾涸的幾乎要開裂的五臟六腑,整個人舒服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