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3章 兵分兩路
「不,要走一起走,我是不會丟下你一個人走的。」梁牧趕緊給他解開繩子,想將他放下來。
「看來本宮沒有白等,果然出現了。」身後響起了一個好聽的聲音,夜天冀推門牢房門走了進來。身後的太監將蠟燭放在面前的桌子上,昏暗的牢房瞬間清晰起來。
看著夜天冀慢慢往這邊靠近,薛蒙下意識的喊道,「你快跑,不要管我。快走。」
「走,那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夜天冀拍了拍手掌,從各個牢房裡跑出來穿著盔甲的御林軍,將牢房圍的水泄不通。
梁牧知道,自己今天是逃不掉了。這個夜天冀還真是聰明,設好了陷阱在這裡等著他們。之前薛蒙也是吃了這樣的虧,沒想到自己也折在了夜天冀的手上。
梁牧緊緊的攥緊拳頭,拔出劍指著面前的人,「要殺要剮隨你們便,我要是叫一聲饒命,我就不算英雄好漢。」
李忠示意身邊的兩個侍衛去抓他,但是梁牧的本事還是不錯的,將那兩個侍衛一腳踹飛,然後趁所有人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想往外跑。
看到夜天冀沒有下旨去追他,李忠有些擔心的說,「殿下,我們要追嗎,這可是個最好的機會啊。」
「不用擔心。」夜天冀自信一笑。
只聽到一聲「呃……」的悶哼聲,梁牧整個人被甩到了牆上,然後落了下來,吐出了一口血。
夜瑾岑身後的人立馬將梁牧抓起來,壓到了夜天冀的面前跪下,「太子殿下。」
「父皇。」夜天冀恭敬的朝夜瑾岑行了個禮。「您來的真及時。」
夜瑾岑看著梁牧輕輕笑了笑。
梁牧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要被夜瑾岑剛剛的那一腳踹出來了,他皺著眉頭被兩個侍衛架起來綁在了另外的一個木樁上。
「看來兒臣等了一個晚上還是有收穫的。這個梁牧要是沒有猜錯,應該是薛蒙的上級,不過給他們下達命令的,應該是另外一個。」
父子兩個相視一笑,輕輕點了點頭。
這是從外面跑進來一個侍衛,面色有些著急,跪在了夜瑾岑和夜天冀的面前,「陛下,太子殿下,出事了,太子妃娘娘不見了,承恩殿的窗子被撬開了,要是沒有猜錯,應該是被擄走了。」
「你說什麼?」夜天冀眉頭一皺,看著被綁著的梁牧,好像意識到了什麼,「你們兵分兩路,是嗎?一路去挾持太子妃,另外一路是來劫獄。」
梁牧笑出了聲,看著夜天冀,「太子殿下,您聰明一時,沒想到吧,你可以套路別人,別人可以套路你。」
夜天冀輕輕搖了搖頭,稍微冷靜了一下,「東宮守衛森嚴,太子妃的承恩殿更是重重保護,一般人都不會輕易的進來。只有特別熟悉的人,而我只能想到一個人……」
他沒有說出名字,但是心裡已經明白很多了。他趕緊向夜瑾岑行了個禮,「父皇,兒臣想要……」
「去吧,這裡朕盯著。記住,這件事情不宜鬧大,恐影響太子妃的清譽。」夜瑾岑提醒道。
夜天冀很著急,但是還是恭敬的點了點頭,「那兒臣先去了。」
承恩殿里已經亂成一團了,桃花急的團團轉,這太子殿下怎麼還不回來,到底是誰擄走了太子妃,這可是關係到太子妃的聲譽啊,要是太子妃……
「太子殿下到。」
聽到太監的聲音,桃花瞬間感覺有了希望一般,趕緊跪下迎接夜天冀。
夜天冀急急忙忙喘著粗氣走進了承恩殿,看著跪在地上的桃花,著急的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刺客呢?」
「殿下,奴婢只聽見太子妃在裡面喊了一聲來人,再進來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奴婢便立刻叫御林軍的人去追,但是無奈沒有追到。」桃花都快懊惱死了,要是自己當初快一點,說不定就能看到賊人的模樣了。
夜天冀看著空無一人的床,輕輕皺了皺眉,「桃花,本宮問你,自從和太子妃新婚那日之後,鄭年有沒有來過承恩殿?」
他的聲音很冷很生硬,也很嚴肅。
桃花以為夜天冀懷疑趙淺淺和鄭年還在來往,便趕緊跪下磕頭,「殿下,太子妃娘娘自從那次見過鄭公子之後,便再也沒有見過了。娘娘今日還說,太子殿下對娘娘好,娘娘也會加倍的對殿下好。」
「本宮不是這個意思。」夜天冀知道自己的語氣有些沖,「本宮的意思是,除了鄭年,這麼多天有沒有別的人來過東宮?」
桃花想了想搖了搖頭,「奴婢每日都跟在娘娘身邊,並沒有看見什麼可疑的人。」
「對了,之前鄭年在京中的時候,住在哪裡,你知道嗎?」不知道為什麼,夜天冀還是懷疑鄭年,無厘頭的懷疑。
因為也只有鄭年,對自己這麼恨了。
桃花搖了搖頭,「沒有,我們從來不知道鄭公子住在哪裡,每次想要見面都是通過信件傳遞的,並不知道鄭公子住在哪裡。只是聽他說,他是個江湖人士。」
「本宮知道了。」夜天冀點了點頭。「這件事情務必瞞下來,不能讓所有人都知道,明白嗎?」
桃花自然知道這件事情的重要性,趕緊點了點頭,「是,奴婢明白。」
「嗯。」夜天冀點了點頭。
所以現在他手上的線索,只有暗牢里的那兩個人了。他一定要問出來,否則淺淺怎麼辦。
暗牢里,夜瑾岑出手,幾乎都是扒一層皮的,就只有一個時辰,梁牧就已經招架不住了。
「刺殺天子和當朝太子,意圖劫獄,這可是最大的過錯,誅九族啊。」夜瑾岑輕輕笑了笑,「無論你們現在嘴巴是有多緊,朕想要知道的東西,就一定會知道。」
梁牧看著一旁奄奄一息的薛蒙,冷笑了一聲,「就算我死,我也不會告訴你,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夜瑾岑滿不在乎的點了點頭,「好,朕等著。看是你的骨頭硬,還是這裡的刑具比較硬。」
「元明。」夜瑾岑喚了一聲站在外面的元明。
元明立馬過來給夜瑾岑行了個禮,「陛下,奴才在。」
「給朕查一下這兩個人有什麼家屬,全部都帶過來,有一點兒關係的也不要放過,朕要看看,到時候他們兩個還能嘴硬道什麼時候。」
天子的人脈遍布整個西楚,想要查什麼,就只是一句話的事情。而且幾乎不用幾日就能查出來。
薛蒙已經被整的只剩下一張皮了,他渾身都是血淋淋的,幾乎沒有一塊完整的肉了。
兩隻腳,腳背上各扎著一把匕首,將他固定在這個位置,都不能挪動,匕首都已經穿透整隻腳,扎進了地上。
深入骨髓般的疼啊。
他的骨頭還是很硬,還是不肯開口。
其實夜瑾岑知道他們兩個沒有這麼容易的開口,所以也不怕,可以慢慢的耗。
薛蒙是在被疼暈過去,又是在一陣蝕骨的疼痛中醒過來。反反覆復,他都有些支持不住了,不過夜瑾岑不會讓他這麼簡單的就死,他的嘴裡,應該還有不少的秘密。
很有可能是跟余戰非有關的。
既然是跟余戰非有關的,那麼夜瑾岑就必須知道。
「夜瑾岑,你有什麼,你沖著我來,不要動薛蒙了。」梁牧自己都渾身是傷了,看見薛蒙疼得這個樣子,作為兄弟自然是擔心不已。
他喊出的那句,不是叫陛下,而是叫夜瑾岑。
整個天底下,除了蕭清月,還沒有人敢叫他的名字。
有趣,有趣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