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善後

()搞定了那個小鬼，我便開始收拾東西，準備跑路。三部道書，一本筆記，還有一把短劍，然後我又翻箱倒櫃的划拉能用的東西，準備來個卷包匯。

「大哥，你要逃走？」年輕人看著我瞎折騰，有點納悶。

我繼續我的事業，一邊沒好氣的道「不走，難道在這等死？這警署本是正氣之地，鬼魅不侵，現在這小鬼頭跑這來鬧事，擺明著這地方邪乎，我寧可逃獄被抓蹲大牢，也不再這呆著，今天幸好來的是個小傢伙，換個生猛的，那不擺明了找死么！」

年輕人嚇了一跳，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估計是嚇到了，「大哥，我跟你一起逃。」

靠，跟你這智商的一起逃跑，那我得多吳老二啊！「別介，兄弟，我不是本地人，要逃也要往外地逃，咱們不是一路人，還是山水有相逢，後會有期。」

說著我就要從地下室出去，卻發現那小姑娘還在那兒抽泣，那胖子拿著壓縮麵包，正在那逗她開心。

我上去一腳就把那胖子踹開了「你他娘的倒是把褲子穿上啊！你讓人家小朋友看見那得多大陰影？」胖子啊的一聲醒悟，趕緊捂著下體跑了。

「小妹妹，別哭，你現在身子虛，吃點東西，哥哥一會兒就走了，你聽兩位叔叔的話，知道么？」

「嗚嗚……哥哥，tata，tata要死了，我好難過，吃不下。」這小姑娘嬌憨可愛的緊，弄得我同情心泛濫，很是不落忍。看了看快要散架的木偶，跟那塊松趴趴的皮脂，不由感嘆，這都是孽，得，好事做到底。

「小妹妹，叫什麼名字？」我這模樣特像金魚佬。

「我，我叫哈小溪。」小妹妹有點怕怕的，大概是我剛才的樣子把嚇到了。

我看著她手裡的小木人，嘆了口氣，然後又從我所剩無幾的衣料上撕下一塊，「小溪呀，你要是像救你這個鬼子朋友……叫什麼？反正你要是想要就她，那你就得受點罪，你看怎麼樣。」

小溪堅決的點了點小腦瓜，手電筒的餘光下，幼稚的臉上淚痕猶存，我伸出袖子給她擦了擦臉笑著拍了拍她的小腦瓜，然後抽出了寶劍，拿起她的右手，「小溪，堅強點，我要借你的一點血用用。」說罷，便用短劍在她的小手食指上劃開一個小口子，小孩子到底是小孩子，事到臨頭疼的她又落淚了，有點嬰兒肥的小臉抽抽著，卻一聲未吭。

我伸出食指接住了一滴殷紅的鮮血，然後在那塊布上畫起來，三兩筆間一個小型圓形的符陣便被粗勾出來，處子右手食指極陰之血寫成的聚陰陣，這對鬼怪來說那可是大補品，用來中和那木人身上的陽氣最好不過。

把布纏在那木人身上，然後拿起那塊皮脂，展開一看，靠，爺爺我的后槽牙還在上面呢，趕緊把它摳下來，然後把那東西往木偶上一貼，一會功夫，那東西章魚版把木偶纏住，然後一個**的小娃娃就這麼誕生了。做工細膩，猶如嬰兒。

這時那個年輕人跑過來，把那娃娃的和服送來了，我擺弄兩下把它給穿上了，妥，完活！小溪興奮的歡呼，然後把那個玩偶抱在懷裡，tata，tata的叫著，純真可愛的很。

「行了，小溪呀，你也玩夠了，這傢伙不能跟你長待，一會兒我就走後直接把它帶走。」

小溪一臉不舍，最讓我氣憤的是，那娃娃竟然也抱住了小溪的脖子，呀呵反了天了，給點陽光就燦爛！然而看到小溪不舍又害怕的表情，我的心不知不覺又軟化了。

「小溪，哥哥跟你說，人鬼殊途，你跟她總在一起，不是在幫她，而是在害她，同樣的，這也是在害你自己。」消息只是搖頭，然後可憐巴巴的看著我。

我只好轉過頭做那小鬼的思想工作，「我剛才說的話，小溪小，她不懂，難道連你也不懂，天道不可違，看在小溪對你這麼好的份上，放過她。」

「哥哥，我懂，我只是想再抱抱小溪。」聲音飄過，我看見那個同樣穿睡衣的小鬼留戀的看了一眼小溪，然後轉過頭向我撲來，我張手把她接住。回頭看那兩個一胖一瘦兩個活寶竟然好像要在那抹淚，我擦了擦汗，不夠我蛋疼的！

我向兩人抱了抱拳，然後摸了摸小溪的頭，背著個大包裹，轉身去了。

剛走出地下室，就見一個穿著警服的老頭擋在我面前。

「大爺，有事么？」我疑惑的問。

大爺淡定的搖了搖頭，指了指對面的廁所「沒事，我起夜。」然後慢悠悠的奔著廁所去了。

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古怪！然後聳了聳肩，來到警局門口，微微把門打開了一個縫隙，向外望去，外面是一個院子，空無一人，院牆正中一個大鐵門，從鐵門的欄杆向外望，一輛黑色的老式，當然在現在來說該是新式的轎車停在那裡。我定睛望去，隱約可見裡面有人在動，好像還往這邊觀望。

靠！有詐！我趕忙關上門，開始尋找後門，到後門后發現，後門被從外面鎖住了。窗戶上都是鐵欄杆，或許二窗子能跳下去也說不定。想到這我想往二跑，那老大爺卻是起夜回來了。

「小夥子，別費勁了，他們既然想方設法把你抓來，又怎麼會讓你輕易跑掉？」老大爺很淡定，看都沒看我一眼，自顧自的上了，上面估計是他的卧室。

「#￥%@#……」我低聲罵了幾句，無奈之下便向回地下室，不做無謂的掙扎。忽然下面一堆亂糟糟的聲音響起，我一看，好么，那兩個二百五帶著小溪上來了。

「大哥，你砸還沒走？」年輕人問，現在在地面，接著窗外透出的月色一看，這傢伙還真是個帥哥偽娘，奶油的不能再奶油，只是一臉的痞氣，影響了整體的觀感。

一邊的胖子抱著小溪，憨憨的看著我。小溪被抱著，滿臉受傷，沒精打採的像個沒吃著蘿蔔的小兔子。被劃破的左手已經被包紮起來，弄得像個雞腿，也不知道誰還在上面畫了個沮喪的小人臉……這三個傢伙！

我聳了聳肩，「外面警察蹲點，咱哥幾個是跑不了了，得，回去洗洗睡。」

這時那老大爺竟然又出來了，看了我們幾個一眼，又淡定的道「你們繼續，我喝口水。」

我也沒理他，看了看手裡的人偶，道「那~你怎麼辦？」

人偶搖了搖頭，好像有點傷感。這時小溪說話了「哥哥，你本事那麼大，幫tata找爸爸，小溪求你。」

我汗都下來了，我是茅山道士，又沒有狗仔隊的神通，沒網路，連人肉都不行，讓我怎麼幫她？我撓了撓頭，猛的看了要回去打盹的淡定大叔一眼，頓時有了主意，「小溪，有問題找警察，這位大叔就是警察，你可以求他。」

………………

一個小時后，警察局檔案室，「劉楓儀，家住羅賓市雲樹村，家裡原有69歲老母，32歲妻子，跟一個女孩兒，二十三年前老母去世，十九年前老婆跟獨生女神秘失蹤，疑似受不了困苦的家境，與人私奔。隔年轉移戶口到了，恩，到了上海。」大叔淡定的帶著老花鏡看著我們，表示有用的信息只有這麼多了。

「恩……那tata的爸爸就在上海了，那哥哥你帶她去找。」小溪舉著她的「小雞腿」，高興拽著我的褲腿。

「小祖宗，褲子都快讓你拽掉了。」

小溪咯咯的笑起來，像銀鈴似的。

我無奈地送了聳肩「小祖宗，我可送不了她，我可是連這兒都出不去。」接著我又對人偶說「得了，反正你自保能力還是有的，稱夜上火車站，搭順風車，找你的爸爸去。」說罷把她放在了地上。

人偶在地上揮了揮手，道「小溪，謝謝你，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會忘記你的。哥哥，我也謝謝你，我以後絕對不會害人，還有，tata不是日本人，只是被做成了日本玩偶的樣子。還有兩位哥哥，這位爺爺，再見了，我會想你們的。」說完，人偶轉身漫步離開，消失在黑暗中，只留下了一段我始終未聽全的童謠

「妹妹背著洋娃娃~

走到花園去看櫻花~

娃娃哭了叫媽媽~

樹上的小鳥在笑哈哈~……」

我抱起哭的像小淚人似的小溪，輕撫著她的後背，心裡還真有點傷感，驀然間，頭靠在我肩頭的小溪忽然悄悄的用陰冷的語調在我耳邊說了一句話：

「哥哥，小心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