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人生得意須盡歡

辛淺雨遞過自己的酒壺，「要不要來一口？」

風素晚裂開嘴角，「公子是想讓我借酒消愁？」

「可以這麼說，但如此良辰如此美景，若沒有美酒，不覺得可惜嗎？」

「公子說的很有道理，但是我現在的身份怕是不能飲酒。」

「人生得意須盡歡，姑娘又何必在乎那麼多？」

「與我這麼一個奴隸飲酒，公子不怕降低自己的身價么?」風素晚在說話間便接過了辛淺雨的酒壺，不過她也只是嗅了一下酒香，便將酒壺又還了回去，「二十年的女兒紅，確是難得的好酒。」

「酒再好，一個人飲也無趣，希望在下能有與姑娘一同品酒的那一天。」

「我也希望。」

從辛淺雨的穿著談吐之間，風素晚也大抵猜的出來他是何種身份，不過她也不打算問，有時候了解一個人還不如當一個陌生人來的自在，風素晚並不能在外面多留，所以沒待片刻，她便回去了。

看著風素晚獨自踏月的孤影，辛淺雨也莫名的感到一陣憂傷，想想自己每天流連於那麼多個女人之間，卻從來沒有動過一次心弦，這一次，總算讓他碰著了。

許是桂花的味道太濃，黎落夕一靠近風素晚就聞到了她身上的桂花香味。

聽到黎落夕回來的腳步聲，風素晚早就打好水等著了。

「臉上的傷好點了嗎？」

「已經好多了。」

「待會睡覺前記得再擦一次藥膏。」

「我會的。」

「晚上出去了？」

「是。」黎落夕既然會問出這個問題，那麼他定然是知道答案，所以風素晚也直接淡然的承認，「去院子里待了會。」

「你喜歡桂花？」

「母妃喜歡。」風素晚捧著水的手略微一頓，繼續道：「偏殿旁邊的那顆桂花樹是父皇特意為母妃栽種的，母妃總說，桂花的香味簡單而純粹，濃烈又清甜，就像喜歡一個人一樣，毫不遲疑，毫無顧慮。」

「為何要告訴朕這些？」

「只是突然這麼說出來了而已，若是陛下不想聽，我以後不再說便是。」

風素晚說的確是是實話，剛才那些話她並不是有意說的，也許是方才和辛淺雨在一起聊的太過放鬆心情了吧，所以便一脫口又說了那麼多，其實那些事，她從來都沒有用心記過。

「這麼說你的父皇和母妃很恩愛？」

風素晚沒想到黎落夕會繼續這個話題，「可以這麼說吧，只是母妃走的有些太早了，有些事情我也不是很肯定。」

「那麼你可羨慕你父皇和母妃之間的感情？」

「應該是羨慕的吧，不過我這輩子怕是沒有母妃那樣的好命了。」

隨著風素晚的話落，黎落夕的腳也洗完了。

「陛下早點休息，我先告退了。」

風素晚出去后，她最後的那句話便不自覺的盤桓在了黎落夕的腦海中，『應該羨慕，怕是沒有那樣的好命~』，為什麼會覺得這樣的話有點傷感呢，黎落夕回想著她說那句話時的神情，是惋惜嗎還是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