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水蛇死了

周氏說是給譚小花留了一碗粥，可其實那碗粥在譚小花看來真的是連給她塞牙縫都不夠的，可是沒法子家裡的情況就是這樣的，哪裡有多餘的糧食能夠讓她吃飽的？所以譚小花現在就期待著她大哥能夠早些帶她去河邊，然後給她抓魚吃！

好在譚秋生的確是一直惦記著給自己妹妹去河邊抓魚的事情，所以趁著不忙的時候就跟周氏打了聲招呼，帶著譚小花去河邊了。

譚秋生所說的河邊其實就是杏花村邊上的小河溝，但是因為水質還不錯的原因，所以也會有魚在裡面。只不過這樣的小河溝通常都沒有什麼大魚的。

再加上譚秋生自己也不敢走的太遠了，怕他要是一個不注意讓譚小花跑沒了，他還要去找妹妹。

就算是在下水之前譚秋生都是跟譚小花千叮嚀萬囑咐以後才敢下的水，在抓魚的時候還會時不時的看看譚小花時不時還在邊上等著自己。

譚小花知道她大哥這是在給她抓魚吃，自然是不會輕易的離開了。

可譚小花也不是一個會安靜坐下來等著的主兒，趁著她大哥不注意的時候她就稍微的挪一點位置，慢慢的也移了很長的一段距離。

看著自己離原來的位置越來越遠，可是大哥卻好像一點都沒有發現，譚小花高興的咧嘴直樂。

這是她的遊戲，每一次她都會這麼玩一玩，可能在正常人看來這簡直就是無聊透頂了，可是對於譚小花來說卻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等到她玩夠了，大哥就能夠把在河裡抓到的魚拿上岸來給自己烤了吃。

「啊！」原本應該在河裡抓魚的譚秋生一聲驚呼，譚小花猛地抬頭一看，見她大哥的手上好像纏繞上了一條什麼東西，但是距離的有些遠看不清楚。

譚小花急了，也不顧她大哥跟她說的絕對不許她下水的話。直接就跳進了河裡，朝著她大哥的方向去了。

譚秋生因為被水蛇給咬住了，所以自然也就沒有發現自己的傻妹妹朝著自己過來了。他現在整個胳膊都被咬住了，要是不能把這條水蛇給弄下去的話可能自己的這條胳膊就要廢了。

他是做學徒的，自然知道這胳膊對於他來說意味著什麼了。

譚小花哪裡知道纏在她大哥胳膊上的東西是什麼，只知道她大哥的樣子看上去很痛苦，所以她就直接上手去扯纏在她大哥手臂上的水蛇。

水蛇的力度有多強？一旦纏繞上自己的獵物以後是絕對不會輕易鬆開的，就好比剛才譚秋生都快要使出自己吃奶的勁兒了還是沒有將水蛇從自己的胳膊上弄下去。

可譚小花不過一使勁就將水蛇扯了下去，當然譚小花還捏著水蛇的頭呢，一臉認真的問她大哥。

「大哥，這也是魚嗎？」怎麼跟她之前見過的不一樣？

譚秋生都快要嚇死了，自己被水蛇給咬了，而妹妹又是什麼時候下河裡來的？還有自己怎麼都弄不掉的水蛇，怎麼就被妹妹這麼輕易的給捏住了呢？

瞧，剛才還在自己手臂上纏的死死的，現在在妹妹的手上卻好像一條死蛇一樣，一動不動。

其實還真的不是譚秋生誤會了，那水蛇的確是死了。就在譚小花從他的手臂上往下扯的時候，將水蛇給扯死了。

「這不是魚。」譚秋生還有些后怕，想要趕緊帶譚小花上岸，但是顯然譚小花還不想上去，她好不容易才能下水一次，怎麼都要玩夠本了才願意上去。

「那是啥？」她還以為是魚呢，看來是沒什麼用了。

譚小花對於不能吃的東西，一點都不喜歡，所以就想著扔了。可譚秋生不是這麼想的，這水蛇也是能吃的，更何況剛才這水蛇可是將自己給嚇得不輕，就算是它不能吃也不能這麼輕易的放過了。

「給我吧，等會兒咱們烤著吃。」譚秋生道。

譚小花的眼睛亮晶晶的看著譚秋生，「能吃？」

「能吃！」村裡人也有吃蛇的，雖然這條是水裡面的，但是估計應該也是可以吃的。

這話譚小花高興了，將水蛇遞到譚秋生的面前。「烤了吃！」

譚秋生這才注意到水蛇不是不動了，而是已經死了。死蛇還怎麼動？可是剛才還那麼勇猛的水蛇，怎麼會突然之間就死了呢，簡直就是太奇怪了。

雖然覺得水蛇死的有些奇怪，可是也不妨礙譚秋生將水蛇塞進自己的竹簍子裡面。

一條四五斤中的水蛇砍了頭去了尾再扒了皮也還能剩下個三斤多的樣子，譚秋生想了想跟譚小花商量。

「這肉挺多的了，咱們還是拿回去吧！」家裡吃肉的機會也少，這要是抓上來的小魚也就算了，可這蛇的重量不輕，弄回去了家裡人都能吃上一口。

譚小花不高興了，「這是我的。」大哥說了要給自己吃的。

「是你的，回去以後給你吃一大碗，行不？」譚秋生好聲好氣的跟譚小花商量，他這個妹妹對吃的一向都很看重，誰也別想輕易的從她口裡奪食。要不是見這條水蛇的重量的確是不錯的話，他也不會這麼說了。

「那把魚都給我烤了。」譚小花道。

譚秋生以為肯定要糾纏一會兒的，卻沒有想到妹妹竟然這麼容易就答應了。連忙將竹簍子裡面的魚倒了出來，開始穿在樹枝上烤了起來。

其實還真的不是譚小花想明白，要知道這已經到她嘴邊的吃的很少能夠讓她讓出來的。之所以會同意，原因很簡單。譚小花知道她大哥的胳膊被咬了，而她一個人將這條水蛇給吃了顯然還不夠給她大哥報仇的，所以她想讓家裡人都吃一口這水蛇的肉，算是給她大哥報仇了。

如果要是譚秋生知道譚小花其實是這麼想的話，就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

譚秋生在河裡抓到的魚不多，就四條小魚加起來也沒有一斤。可譚小花已經很滿意了，還有她大哥給她許諾的等回去以後再吃一大碗的水蛇肉，想想都覺得高興。

而且她現在知道這水蛇也是可以吃的，所以等到下一次她看見了以後也要抓來吃。

四條小魚很快就熟了，譚秋生自己沒有吃，全都給了譚小花。

譚小花本來就不懂客氣為何物，直接將小魚塞進自己的嘴裡。吃完以後還意猶未盡的看著她大哥，道：「下次還吃。」只是她不知道因為水蛇的緣故，她大哥對於下河裡摸魚已經有了一定的陰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