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終於要說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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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憑壯漢被浴袍捂住臉如何掙扎抽搐,御劍心就是不鬆手,控住壯漢的同時還將浴袍上的繩勒在了他的脖子上。
「渣渣一個,魔族剩下的老弱病殘就沒有一個能頂用的!」
御劍心踹了壯漢一腳后,隨口吐槽著魔族後裔們的無能,扛著青銅劍離開了更衣室,任由壯漢自己一個人被浴衣遮臉在地上痛苦的掙扎著。
只是當御劍心走出更衣室后,面對著眼前的一幕,處變不驚的他都震驚到嘴裡能塞雞蛋了。
問橙被一坨巨大的紅泥包裹住,立在搓澡台上,她在紅泥中只露出了一張臉,就像被製成了活體木乃尹一樣,周身受限不能活動。
龍翔弩就落在她腳旁,呼嘯的本體似乎是被問橙握住用來反抗過,和她的身體一起被封進了紅泥之中,方形的泥柱外只露一點箭頭。
就這樣還不至於讓御劍驚訝到不知所措,重點就在於泥柱外一圈衝天的魔氣,將問橙死死悶在了泥內,被魔氣干擾而黑化了的呼嘯也是周身魔氣衝天,毫無一點自主反應。
他那原本肉都都還算可愛的面龐,此刻扭曲到齜牙咧嘴口水橫流,雙眼正嗜血的盯著御劍心,準備隨時撲過去將他撕碎。
御劍心完全不知道這裡都發生過什麼,以他們兩個衝天的魔氣來看不出半個小時,甚至只要十幾分鐘,離這裡最近的契管局偵查員就會趕來處理現場,拍照報備。
隨後是稍微高級一點的各家D市負責人前來查看情況,能封印就封印不能封印,再次上報,最多半個小時,問橙就可以見到契管局局長趙嘯天了,最多最多一個小時,以問橙這魔氣完全不需要審判,開壇引雷,直接就會被九九八十一道雷噼成碳渣,連魂都別想剩下。
御傲天啊,御傲天,世人皆論你傻,但你傻的又如此之精,鑽漏洞都鑽的如此精準,讓自己根本無法干涉契管局內部的決定。
感慨歸感慨,人終究還是要救的,御劍心立刻擺出防禦姿勢,準備隨時和呼嘯來個魚死網破,起初還被問橙感染到同情他與龍鳳鳴之間的情意,現在看來,他根本沒有值得同情的地方,一個名門世家裡出來的兵靈,能被魔氣輕易侵蝕到幾分鐘沒變異成魔,呼嘯活著也是個禍害,還不如自己替天行道了結了他。
「儘管放馬過來吧!本尊隨時奉陪!」
御劍心怕呼嘯不敢過來,他故意挑釁為營救問橙爭取時間。
此刻連御劍心也拿捏不準,最先趕來的契人偵察兵會是誰家的人,如果是莫、言、苗、姒四家還好說,稍微扯扯關係就說問橙在與魔對抗,自己再將問橙扛走敲碎紅泥柱救出人來就萬事大吉了。
現在怕就怕來的是左、谷、南三家的人,問橙的一言一行都會被他們無限放大,給莫家帶來滅頂之災。
御劍心一邊與入了魔的呼嘯周旋,分神想著分身之術,好為問橙圓謊,一邊又因為自己剛才被砸中的那幾拳傷了元氣,每動一下,都疼的他額頭上不斷有細汗滲出。
御劍心深知自己這是低估了壯漢那一通無力的快拳,而被封了筋脈,御傲天這招看似驢唇不對馬嘴,針對錯了人,實則是將自己的退路全堵死了,他這是算計好了要讓自己與莫家一併滅亡,趁御煞虛弱復活撿漏成新魔尊。
自己現在根本無法分身求助別人,只能與呼嘯硬剛,隨後扛著問橙逃跑,再單獨想辦法為莫家通魔的事圓謊,亦或者……自己借呼嘯為問橙脫險,陷苗家於排查深坑之中?
御劍心有了這個想法后,他又拉開了自己與呼嘯之間的距離,
現在將一切推給呼嘯,苗家只是會被排查,還不至於被送上雷台,可要讓問橙以這副模樣被羈押,莫家必定絕後沒有迴旋的餘地。
只是此舉一出,莫苗兩家必定斷交,就算不斷也會互生隔閡不利於問橙未來在契管局內行走。
御劍心還在思考要不要坑苗家一次,契管局最底層的偵察兵已經到了,對方從門內剛一進來,看到搓澡台上衝天的魔氣,那個人都被嚇傻了,扶著門還能跌坐到地上站不起來,都囔的說著:
「這麼重的魔氣,得是魔親王級別的大魔物了,弄不好這就是魔族首領!啊!魔族首領御煞復活了!復活了!復活了!」
對方似乎是從未見過如此衝天強大的魔氣,人就坐在門口連上前查看的勇氣都沒有,先精神錯亂到瘋了。
御劍心反而被他的話提醒了,紅泥上的魔氣濃到有些刻意,就算御煞在世魔氣全開也沒如此明顯的魔氣起伏,這是御傲天故意製造出來的!偽裝魔氣!如果這個猜測成立,那御傲天絕對還留有後手,肯定在某個地方得意的欣賞著這一切,他……
御劍心看到了,腿軟跌坐在地上的那個人身後還隱藏著一個記錄的人,他完全不害怕,屋內的魔氣,甚至還探頭好奇的向屋內觀察。
御劍心也是在賭一把,他突然出擊扼住呼嘯的後頸,勐的一甩將他甩去門口。
此時只要呼嘯傷人,苗家得罪就得罪了,至少問橙是被保住了,但呼嘯若未傷人,便可借呼嘯身上的強勁魔力看出那個人是不是御傲天派出的眼線。
就在呼嘯被甩飛的一瞬間,莫問橙突然『嗷』一嗓子,就像是溺水不能呼吸后,突然被拽上岸又能正常呼吸一樣,問橙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發出的聲音之大,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正在被魔氣纏身。
呼嘯似乎是感受到了問橙的清醒,明明已經被甩飛了的他勐然閃現回來護住。
跌坐在地上已經被嚇傻了的偵查員,再次毫無邏輯的大吼:
「快記錄,快記錄,魔尊帶著他的魔族要殺回人間了!」
「御劍心!救我!快來救我,這個硬泥繭憋的我快喘不過氣來了!」
「你別掙扎,等它自己變軟!」
「我不可能不掙扎,這泥里似乎有東西在摸我,我渾身不舒服,剛才噁心到都出應激反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