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第168章 萬民生死系己身
第168章萬民生死系己身
這一聲怒吼自時空裂縫中傳出,宛若雷霆般震得唐寧腳下山峰不斷顫抖。
唐寧不為所動,依舊將那些散亂的聖光碎片盡數吸收,碎片猛一進入其體內,精純的聖光元素,猶如決堤的洪水般,瞬間充斥了唐寧經脈。
隨著這些聖光元素的爆發,唐寧宛若被吹脹的氣球般,瞬間變得滾圓。而一道道透著白光的脈絡,也在肌肉皮膚下猙獰可見。
神女冷顏靜靜睜開眼,目光掃過唐寧閉目調息,毫無表情的面部后,這才轉而看向裂縫處。
此時,伴隨著那聲怒吼,時空裂隙處升騰起更為凝實濃厚的聖光。在那聖光遮擋的背後,再一次出現五名長著翅膀的鳥人。
只是不同的是,隨著鳥人們降臨,本是潔白無瑕的聖光,卻是在一個瞬間,變成了一片暗黑。
天空上的這片不算大的暗黑,宛若黑洞般,迅速吸收著周遭的天地元力,僅僅只是瞬息,這團散發著黑暗的光團,擴大了十倍有餘。
遠在地面上關注著這件事發生的人們,突然間發現,整個東土大陸,只在短短的數次呼吸間,變得再也無法視物。而那團令人心悸的黑暗,則是籠罩了整片天空。那輪懸挂在天際上不知多久的永恆太陽,卻在黑暗遮蔽下徹底失去了蹤影。
「怎麼會這樣?那團黑暗究竟是什麼?」
「這些剛剛降臨的鳥人,究竟想要做什麼?」
就在人們議論之時,那五名鳥人突然間齊齊抬手,而後那團黑暗變得更為純粹,本是染了墨般的天空,變得越發低沉,而人們的視線,也在這種黑暗中徹底失去效用。
大陸上的人們惶恐不安,許多人在黑暗中妄圖點亮周邊,卻發現手中的明亮火光,僅僅只能讓人看見一個光點,而光點周遭的黑暗,依舊是深邃的令人恐懼。
便在這時,那五名鳥人高舉的手,紛紛落下,而後十隻手在黑暗之中不斷變換著手勢。隨著這些不同手勢的出現,天地間的空氣,似乎變得更為乾燥。
冷顏冷眼旁觀,她並未出手打斷,或者說,她在等待即將到來的那個人。正是那個人,這才導致她受創嚴重,更是因為他,她才會和唐寧起了爭執。
儘管流落在這方世界十六年,唐寧更是一直在悉心照料,但這並未改變她二人之間存在的問題。而這些問題,在冷顏心中便是那棵賤樹的主人,那個偷襲他們二人的強大存在所引發。
故而,冷顏在黑暗中靜待,而那五名鳥人的手勢,也在不斷加快。隨著這些手勢不斷變換,整個世界彷彿在某個瞬間,變得極為乾燥。而大陸凡間,更是在五名鳥人手勢結束的瞬間,綻放出一道道黑色火焰。
本是黑暗,儘管火焰看不見,可四周傳來的許多人充滿絕望的呼救、憤怒的叫罵,以及奢望般的掙扎,卻在無時無刻不再提醒著眾人。
正是這滅絕種族般的黑色火焰,使得整個大陸上的修行者,不再沉默。明德書院首當其衝,其次便是離宮、離山劍派、大周軍部等……
在這將要面臨絕跡之時,他們施展各自手段,企圖撲滅一簇又一簇升騰而起的黑色火焰。可令人絕望的是,這種黑色的火焰,似乎有著某種特性。而這種特性,在明德書院一眾人眼中,好似與之修習的真火符有異曲同工之處。
黑暗之中,年知玉救下一人,隨後將將離去,那被其救下之人,便再一次燃燒起來。年知玉望著滿大街被黑色火焰包裹著的普通人,心中怒火再也難以平息。
嗆!
一道青色光芒突然出現,那桿梅花槍出現在年知玉手中,郝運見狀連忙高聲大喊:「大師姐,我知道辦法該如何解決這些火焰,還望師姐莫要衝動!」
年知玉緊握手中長槍,在一望無際的黑暗中,望向那座山峰。儘管目力受限,但神魂感知還在,她,想要去那座山峰之前,去幫助自家老師。
而年知玉心中的想法,郝運陳長生二人自然心知肚明,但眼下降臨的這五名鳥人實力已遠超眾人想象,故而,郝運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大師姐前去冒險。
眼見大師姐停下,郝運不再廢話,在黑暗中叫喊道:「二師兄,三師兄,且助我一劈之力!」
剛剛從皇宮中來到神都的餘人,冷聲問道:「小師弟,你要我們怎麼做?」
郝運看著圍過來的陳長生和餘人,快速說道:「這種火焰來自於內心,而非是真正的火焰,被火焰包裹致死的人,外表除卻面目猙獰外,看不出絲毫傷痕。」
「這是心靈之火,這種黑暗的火焰來自人體內部。我曾聽老師說過,真火符的紫火,同樣來自人體,只是,真火符與這種黑色火焰不同,因為它是真實存在的火焰。而老師與我交手之時,我曾施展真火符,但卻被老師以困仙陣所破。」
餘人看了眼安然無損的房屋,頓時點頭道:「既然如此,我們便施展困仙陣。」
郝運聞言,再次開口道:「不行,你們的力量不足以對抗這種火焰,我需要你們幫助我,我只有聚集你們的能量,才能布置出籠罩整片大陸的困仙陣。」
陳長生聞言雙眼微眯,有些不確定的開口:「小師弟,這樣的話,你的第九次千劫……」
郝運沒有多說,而是看了眼整個神都內的慘相,開口道:「別無他法。」
年知玉見狀,面色浮現一抹憂色,但轉瞬即逝,而後收起長槍,瞬間來到郝運身後,將自身的元力凝聚至雙掌,透過雙掌再傳達到郝運身體。
陳長生和餘人亦是不再多言,此三人皆是明德書院所出,自然明白唐寧從來都是以人為主,而不管是修行者還是普通人,他們都是人。
倘若能夠以明德書院中的眾人性命,換取整個天下無數人的性命,他們將毫不猶豫。
而這,便是唐寧時常言及之責任!
在此關鍵時刻,他們奮不顧身,不再顧及後果,而後三人合力,將力量盡數移到郝運之身。
遠超境界的元力進入身體,郝運猛然間暴漲至一丈高,那本是略黑的皮膚,卻在這時變得金黃一片,宛若一座金山般。
皇宮之中,天海看著這一幕,冰冷的內心有了些許異樣,她看了眼那座山峰。
山峰之上,唐寧已經盤膝坐下,而他身邊的神女冷顏,則是目露凶光的看著那結陣的五名鳥人。只是,她並未出手干擾。
天海不明,但冷顏自然不會開口解釋,她依舊漠視蒼生。
她是昊天世界的神女,亦是昊天世界最初的子民,她不屬於此間,對此間並無半分感情。尤其是,那個即將到來的仇人,與他有著深仇大恨。
倘若貿然出手對付五名鳥人,那麼他在降臨后,便有可能偷襲唐寧。一個自己漠不關心的世界,與一個息息相關的人,她選擇了後者。
天海不懂,諸多觀看的大修行者同樣不懂,只是,沒人會出聲詢問。因為,這令人發自內心恐懼的黑色火焰,牽絆了太多人的精力。大修行宗門的大修行者,為了護佑宗門分不開身,低階修行者們則是自顧不暇。
而在眾人忙碌時,一道金光衝天而起,為這個黑暗世界帶來剎那珍貴的光芒。
這道金光飛躍萬丈,遁入黑暗,旋即一道金色軌跡,突然懸挂在黑暗之中。
許多大修行者分神觀之,便發現又一道金色軌跡形成,而短短的一息之間,一個『困』字,突然間綻放出無盡金光,旋即一道隱約可見的金色光芒瞬間蔓延。
這個金色光幕起初只能籠罩小半個神都,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它的籠罩範圍則是越來越大。凡是被其籠罩之處,其內的黑色火焰,卻在光幕觸碰下瞬間熄滅。
而後在金色光幕籠罩內,許多痛苦哀嚎的人,緩緩停下了痛呼。
不久后,越來越多的人恢復正常,而那本是壓在頭頂上的黑色,也隨著困字的上浮而被迫升空。神都恢復了正常,金色光幕卻奔著四面八方擴展而去。
只是沒多久,金色光幕卻是沒了先前那般速度,便在這時,百花巷內,郝運慘白的面色,變得越發紅潤,而其緊咬著牙關,努力保持著元力輸出。在其身旁的年知玉三人,則是各個滿面蒼白,懸浮在空中的身軀搖搖晃晃。
數息之後,餘人年知玉率先落地,而後又是數息,陳長生亦是跌落在地。他們狼狽不堪的摔倒在地,對於一名聖境來說,能夠脫力成這般模樣,可想而知,這座籠罩了小半個大周的困仙陣,所需要的能量究竟有多恐怖。
「沒辦法了嗎?」
陳長生看著獨自支撐的郝運,有些無力的喃喃著。餘人無力多說,只能看著郝運逐漸縮小的身體,而暗暗惱怒。若非是修為不足,又怎會如此。
作為四人中實力最為弱小的年知玉,則是在跌落之際,留下一句師弟保重后不省人事。
郝運有些絕望,因為他能夠感知到自身元力已經支撐不了多久,而他在年知玉低聲囑咐時,很想轉身看一眼,可他不能分神,唯有咬緊牙關繼續堅持。
自打入了明德書院,師兄弟四人從未感受過無力,儘管他們是無數人眼中的絕世天才,但他們知道,他們只是在院長的教育下穩步提升。每日按部就班的修鍊,不是在修行,就是在修心,要麼就是在看書體悟。
便是如此,他們才有了這番修為,十六年來,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他們以為入了從聖踏破神隱,世間將再無什麼能夠讓他們感到無力,可今日,他們第一次覺得十六年來的修行,換來的卻只是深深的無力感。
為了拯救這個大陸上的普通人,他們耗盡元力,傾盡所有,甚至年知玉餘人不惜違背老師之命,冒險行事,亦是無法改變大局。
好在,他們暫時保住了神都,只要保住了神都,便算是保住了人類生存的希望。如此,便算是死,倒也無憾。
郝運的身體迅速恢復,只是短暫的數十次呼吸,便又恢復到常人,而那天空上的困字元,也因為元力不足,再次被黑暗壓制到緩緩下降。
郝運有些不甘的閉上眼,他轉頭看了看已經陷入昏迷的師姐師兄,勉強露出一抹笑容后,努力維持著手中元力的輸出。而困仙陣的光幕也在這時緩慢縮小。
離宮之內,教宗大人看著商行舟面上的擔憂,出聲道:「我以為,在你的臉上永遠都不可能看到這幅神情,卻沒想到今日危難之際,終明你心。」
計道人並未多說,而是轉身走出了離宮。教宗大人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露出一抹笑容,旋即走出宮殿,喚來英華殿主教梅里砂,平淡道:「倘若今日不能善了,萬靈覆滅便也算了,若是人族倖存,你便接替教宗之位。」
話罷,寅行道跨步消失在離宮內,而梅里砂半睜半閉的眼眸,則是露出一絲笑意,而後喚來了茅秋雨,對其言明道:「若人族倖存,你便接替教宗之位。」
留下這句話,梅里砂同樣走出離宮,茅秋雨望著消失的背影,喚來一名國教子弟,開口道:「若人族倖存,命流雲殿凌海之王接替教宗之位。」
茅秋雨緊隨其後消失在離宮,而流雲殿內早已不見凌海之王的身影,而其餘四殿,除卻修為低於聚星境的主官,所有人盡數離開了離宮!
在郝運後繼無力之時,商行舟的手貼在了其後背之上,來不及詢問,郝運連忙貪婪的吸收著元力,而後再一次加大了對困仙陣的元力輸出。
但困仙陣所需能量過於龐大,僅憑計道人一己之力,依舊無法維持,郝運不免皺起眉頭。但郝運的擔憂剛剛升起,其體內便又多了一些元力,而後便是源源不斷的強大元力湧入其體內。
大周皇宮內,天海望著被眾人圍在中央的郝運,眉頭皺的很深,所有人都在為人族的未來拚命,而她這個目前的人族共主,卻在皇宮之內毫無作為。
看著再次綻放光芒,繼續延伸擴散的困仙陣,天海聖后終究還是跨出了那一步,只是很快,她的腳步便停了下來,因為有一個書生出現在了大周皇宮之內。
「我以為你這一生都不會到神都來,卻沒想十六年前,你竟隨著他到來,而後便一直龜縮在書院內。如今入了神隱,你倒是膽氣變大了許多,竟是敢入皇宮。」
來人面色平靜,並不在意天海聖后口中的諷刺,開口道:「你不能去,你我還有更為重要的任務。」
天海眉頭一挑,冷聲道:「你在指使我?是誰給你的膽子,讓你膽敢……」
王之策笑了,這個始終保持雲淡風輕,一心不問世事的書生,亦是上一次人魔大戰的重要功臣,在人類生死存亡的關頭,再一次出現!
「如今已不是個人恩怨,唐院長臨行前曾囑咐餘人和知玉保護好郝運和陳長生,而現在,為了挽救人類,太子殿下和年知玉已經喪失保護能力,而商院長和教宗大人實力雖強,但不及你我。若要保護這二人,非你我莫屬。」
天海聖后眼眸深處流光轉換,但依舊不滿道:「我堂堂帝皇,只有受保護……」
「倘若這場戰鬥我們贏了,你才是帝皇,若是敗了,你只是一個可憐的女人!」
王之策留下這句話,便消失在了天海聖后眼前。聖後娘娘面色發冷,眼中亦是有著怒火交織,只是片刻后,她卻轉身回了觀星台。
另一邊,當國教學院眾人力竭跌落在地后,郝運再一次升起憂色,便在這時,一隊人馬簇擁著向著神都飛來。
進入神都之後,這隊人便沖著天空中的郝運飛去。郝運注意到了來人,只是他不認識來人。儘管他從那個為首的老爺子身上,感覺到了什麼,卻也不能肯定。
唐老爺子沒有多說,只是掃了眼被國教弟子保護在中央的那抹倩影后,帶著來人齊齊圍在郝運身邊,那道已經覆蓋大周的困仙陣,再一次獲得了延伸的力量。
而這些力量自然不是最後的力量,因為離山劍宗、南溪齋、槐院,就連長生宗的諸位長老,亦是在緊急趕向神都。
這些人族的聚星以上的修行者,在生死存亡的關頭,放下了彼此間的芥蒂,為了人族的生存,達成了統一的行動。
在這些人為了人族拚命之時,唐寧同樣在拚命的以體內的混元力,來吞噬同化被其吸收進入體內的聖光元素。自打數年前步入七境巔峰后,唐寧的修為增長速度變得極為緩慢。如今在這生死存亡之刻,唐寧為了加大獲勝的籌碼,不得不冒險。
只要能夠吸收體內的這些聖光元素,他的實力或許會再次得到提升。而聖光之祖的強勢威壓,儘管閉了五識,他卻依舊能夠獲得感知。
上一次,他面對的僅僅只是聖光之祖的能量分身,只是能量分身,他與神女二人聯手,已付出重傷的代價,這才勉強從其手中脫困。如今隨著聖光之祖本體的到來,若是不提升自身境界,僅僅依靠軒轅劍之威,想要退敵,顯然是妄想。
他曾與冷顏交手多次,儘管看上去他好似每次都佔據上風,可唐寧知道,第一次是有夫子幫助,第二次被聖光之祖偷襲,冷顏自始至終都未曾對其出手。
故而,吸收這聖光元素是在唐寧權衡利弊后,做出的決定。而此刻,他體內卻宛若翻江倒海般,兩股力量在不斷地衝擊。儘管混元力看上去更為強勢,但聖光元素作為聖光之祖的力量,同樣不可小覷。
在外界之中,冷顏等到了聖光之祖的降臨,當那威嚴的中年人,從時空裂縫中跨出時,冷顏本就冰冷的臉,變得更為寒冷。
聖光之祖初臨這方世界,其超絕的修為,瞬間便籠罩在整個大陸之上,而大陸上所發生的一切,自然落在了聖光之祖的眼中。
他那對宛若鷹眼般的眸子,掃了眼神都,隨後看向雪老城,那張嚴肅的面容,浮現一絲不屑,冷聲道:「千萬載已逝,這幫螻蟻竟還有苟活者。」
在聖光之祖神識籠罩之下,整片大陸的強者們,皆是感應到了那股窺視感,只是沒人知道這窺視感來自於誰。至於神都之內為了維持困仙陣而奉獻出全部力量的諸多強者,因氣息太弱,而被聖光之祖忽略。
「千萬年已逝,不曾想這片放逐之地,竟是越來越弱。」
聖光之祖的呢喃,自然被神女冷顏盡收眼底。作為昊天世界的前主人,作為修為高達八境上境的強者,她自然有著自己的驕傲。
故而,在被聖光之祖無視后,冷顏只是眼神變得更加冷冽,旋即看著一步步從山腰處爬上來的蘇離,對其點點頭后,徑直向著聖光之祖而去。
蘇離自然明白冷顏的想法,他雖然與冷顏只是初見,但他敏銳地感知下,自然清楚冷顏的實力非是自己所能敵。而在先前一擊中,若非是唐寧的那團混元氣,此時的蘇離,即使不死,也難逃昏迷的命運。
雖然實力已不再巔峰,但蘇離依舊手握紫劍,靜靜地站在唐寧身前,默默的警惕著周遭萬物。沒人能確定,鳥人們是否還有援軍,倘若有,他蘇離,必將為保唐寧而戰死!
蘇離從來不是聖人,他到此間來,只因為,他想跟著唐寧進入別的世界。而他二人之間的關係,勉強算是朋友,但同為執劍者,唐寧在劍道上的修為,早已讓蘇離心服口服,故而,他來了。
他既然來了,自然不怕因此而死亡。因為劍為知己者折,人為知己者死!
倘若他死了,他的劍會留在人間,倘若他沒死,他的劍同樣會留在人間!他不戀權位,不懼紛爭,不畏生死,只怕喪失那顆御劍之心!
唐寧願意讓他借魔君之手,助其突破,便是因為,蘇離的御劍之心。這樣的御劍之心,不同於二師兄的執著,不同於朝小樹的無畏,亦不同於柳白的包容!
而在蘇離執劍之時,隱藏在暗中的某個人,同樣以神識掃遍了整個大陸,當他目光觸及神都上的那個驕傲少年,而後看清了少年腳下的那座書院時,這個一直面帶微笑,身帶君子之風的書生,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PS:今日空閑,加之狀態不錯,奉上六千字大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