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6章 心思縝密,作死?
白說完這話,柳三很是意外的看了白一眼。
他倒是沒有想到,得知柳若言懷有身孕之後倒是讓這白被激起了同情。
這人倒是當真不壞。
柳三正想到這裡,卻見柳若言大約是因為難受,只抬頭淡淡看了他一眼。
白登時被這個眼神刺激到了,不由壓低了聲音威脅道:「我是要去殺你的夫君!你若是不怕受刺激,便跟著來!」
柳若言搖搖頭:「我不會跟著你們太久,你放心吧。」
說完這句話柳若言便再不開口。
柳三望著柳若言,若有所思。
有時候,看似是無用的話語,其實隱藏了很深的意味。
就如同柳若言此時一般,她說,她不會跟著他們太久?
呵呵,當真是有意思。
白的判斷十分精準,他原本就是做這等暗殺的生意。
不多時,當真有商隊經過,白一出手便是三匹馬。
這商隊人數極多,見白這邊只有三人,商隊里的人都有些蠢蠢欲動。
白眼底閃過一絲殺意!
便在這時,柳三忽然輕聲咳了一下,隨即丟出兩張面額高達千兩的銀票。
「對不住了,各位,一時情急,還望海涵。」
這商隊的人見了銀票,登時便沒了脾氣,立刻眉開眼笑的收下走了。
臨走還跟白打了個招呼,就彷彿先前想殺了白這邊三人的不是他們一般。
商隊離開了,白沉默了。
柳三斜睨他一眼:「化干戈為玉帛。有時候,便只有我這等有錢財的人才能使用這樣的一招。」
白對柳三表現出來的銅臭味翻了個白眼。
三匹馬一人一匹,柳若言的目光一直落在其中一匹黑色的馬上。
柳三挑馬的時候,便故意留下了那匹黑馬。
在白日,白色的馬反而是最好隱匿蹤跡的。
柳三跟白動作都極快,上馬之後,便看向柳若言。
柳若言牽著馬低頭不知在想什麼。
白只當是柳若言對他心存防備。
柳三卻越發來了興緻。
自己這個侄女兒也是個妙人啊。
白掉轉馬頭正要策馬狂奔。
柳三見柳若言遲遲沒有動作,便也不再關注她,也要離開。
便在這時,柳若言忽然拔下頭上發簪,猛然扎進這匹馬後臀。
馬兒吃痛,長嘶一聲,帶著發簪撒丫子就跑。
白和柳三轉過身來,卻見到柳若言彷彿被這匹突然發瘋的馬給撞到。
她整個人都跌在了地上。
兩人都未看到方才那一幕是如何發生的。
見那匹馬跑得極快,柳三瞳孔一縮,他彷彿在馬臀上看到了什麼東西。
他定神在在柳若言身上一掃。
很快便發覺,她頭上沒了發簪。
只是她現下人是跌在地上的,整個人都有些狼狽,若不仔細一些,根本發現不了。
柳三忽然覺得極妙。
她究竟是想做什麼?
這時,白已經反應過來,神色有些不虞,他說出的話卻是狠厲:「柳若言,你若是再不起來,我就殺了你的孩子。若我這次殺不了洛南王,現下這般倒也值了。」
柳若言髮絲凌亂抬起頭,神情卻是有幾分堅韌。
她果然慢慢爬起來,開口道:「我的腳扭傷了,並非故意。」
白嗤笑:「不是故意?不是故意,你怎能這麼巧將自己腳扭傷。」
白倒是沒有懷疑那匹馬,但他懷疑柳若言的扭傷是裝的,為的就是博取他的同情。
一念及此,白冷然道:「我不會為了任何多餘的人事而放棄目標。柳若言,你現下是望與術的主人,我不會傷你。可我也是有底線的。」
柳若言心中一動,原來白還是在意這昔日的夥伴的。
「你們走吧!」柳若言忽然開口。
白冷哼一聲,縱馬便走。
柳三卻沒動,他直勾勾的看著柳若言,嘴唇翕動,口裡卻無聲。
—你想幹什麼?你這樣做並非是想博取白的同情。直到方才我才明白,原來你的目的是我。
柳若言眼裡閃過一絲狡黠。
柳三便知道自己猜對了。
他有些頭疼,他不是殺手,也有七情六慾。
只是他做生意,從來不會違背他的原則。
柳若言這般模樣便是一個尋常的女子,他看見了,也要多看一眼,看清原委。
更別提,柳若言畢竟與他有些血緣上的聯繫。
—你相公太狠了,便是我都有些看不下去。上次在他手上吃了那樣一個大虧,你可知,我有多麼的心痛。
—這次我不過是給他找個小小的麻煩,不會當真傷他。
—好了,你自己找大夫看傷吧。
柳三丟下一張銀票,隨後也縱馬離去。
柳若言撿起銀票,淡笑一聲。
白與柳三離去,柳若言卻還站在原地。
這條路她來之前跟丁刺兒走過。
前面就有歇腳的地方。
她一直沒有詢問二人要去何處尋左長樂。
而昨晚柳三明明說了要帶她一起,現下卻隨著白的話語將她拋下。
這其中緣由只能有一個解釋。
便是今早之前,柳三跟白都還不知道左長樂的下落。
但今早這一路走出來,在路途中,也許是在她短暫離開的時候,也許是她沒有察覺到的時候,兩人有了確切的下落。
而兩人這方向,分明就是去往邊關的。
左長樂,也許就在邊關。
既然如此,她便不著急了。
她只管在這裡等著。
卻說柳三和白一路縱馬狂奔。
忽然柳三道:「不對!」
說著,他將馬速緩了下來,「我那侄女是個心思縝密的。你以為呢?」
白在他前方不遠處也停了下來,回過頭道:「這個女人我只知道,她是一個女人,是洛南王的女人。只要她是女人就會感情用事,就會不由自主去為洛南王考量一切。」
柳三沒理他的歪見,而是繼續道:「昨夜我說了要帶她走的。方才我卻改口。她竟半點沒有拿我昨夜說出口的話來懟我。這,不大符合她的性子。再者,她扭傷了腳,明顯便是想讓你我二人心軟。那馬自己跑了。她一個人又孤身在外。與我有血親,與你有舊誼。而你我二人卻將她一個人拋下了!」
說到最後一句,柳三已然反應了過來。
柳若言都那般模樣了,這兩人還能冷心冷情拋下她不管。
那就只有一種解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