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7章 急迫的尚宮淵
左長樂離去之時回身瞧了她一眼,不知為何,柳若言覺得左長樂倒是對她充滿了信心,不見半分擔心。
柳若言深吸一口氣,走近王大夫:「你可能走?」
王大夫一怔,拚命沖她眨眼睛。
柳若言反應過來,臉色一下子便沉了下來,原本要去扶王大夫的手,就變成了推搡。
語氣硬生生轉道:「若是不能走,就只好再麻煩這幾個侍衛將你拖去見大皇子了。」
王大夫,有氣無力道:「這一路顛簸,我這把老骨頭是當真受不住。慢點慢點。」
柳若言十分猖狂的走到方才路上護送的侍衛跟前,「你們將王大夫抬著。王大夫是大皇子指名道姓要見的人,你們若是不管,也不好交差吧!」
這些侍衛在王庭外敢對著馨雨趾高氣揚,但在王庭內卻莫名在氣勢上被『馨雨』壓了一頭。
這些侍衛面面相覷,心下有些不能理解。
有個侍衛忍不住想說什麼。
忽然被身旁侍衛拉住。
在這王庭里,『馨雨』是被大皇子承認的棋子,他們不能當面內訌。
柳若言神情很是鎮定,將這些都算在內,知曉他們不敢對她如何。
一路跟在這些侍衛後面,和王大夫兩人來到了大皇子的宮殿。
這一次來這裡又跟前次不同。
此處宮殿外明顯多了不少的人進進出出,儼然一副熱鬧景象。
這些侍衛扛著王大夫一路徑直去往偏殿,柳若言正想跟上去,卻見偏殿中走出一女官,見到幾人皺眉問道:「誰是馨雨?」
柳若言上前一步。
女官上下將她打量,點頭:「你跟我來吧,大皇子指名要見你。」
柳若言點頭跟上,同時心下一沉。
方才她看到的進出大皇子宮殿的人里,多的是身上穿著官品衣服的人。
之前王都里的傳言,說尚宮淵已經掌控了王庭,此言非虛。
眼下,他最期盼的便是身體的完好。
尚宮淵此人當真是極端至極。
連假臂都不肯接受。
走進主殿,這女官領著她一路避開人群,一路七拐八拐走進後面一處屋子。
這女官很隨意的將門推開,指了指裡面:「進去吧!」
柳若言正要邁步,卻忽然頓住,她收回了腳步,冷冷道:「大皇子人呢!」
這女官皺眉,果然這『馨雨』如同傳聞中一般不好惹。
她微微收斂了一些道:「大皇子今天有貴客,此處雖然偏僻,但卻無人打擾。」
柳若言覺得這話有些不對,她冷笑一聲:「我是奉命送王大夫來的,你卻將我引開,莫不是有人想貪了我的功勞吧!」
柳若言只是隨口胡扯出一個理由,卻不想,這女官眼神還真的閃爍了一下。
柳若言立時便做出一副兇相,用力卡上了這女官的脖頸。
這女官眼裡閃過慌亂,這處僻靜的地方是上頭選的,誰能想到這馨雨警醒。
要是馨雨殺了她,恐怕都沒人知道。
「大皇子在接見貴客,又豈會在這樣的地方接見我!說!你究竟是誰派來的!」
柳若言疾言厲色起來也是頗有幾分氣勢。
這女官心肝俱顫動。
「奴婢,奴婢是十皇子的人!」
一個怯生生男孩的模樣出現在她腦海中。
竟是上次她進宮,想從她手上拿走糖吃,卻又不敢的那孩子?
柳若言鬆了手。
看來眼下王庭內不止是尚宮淵一人獨大。
連十皇子的人也蠢蠢欲動。
既然如此,她便越發的好奇,究竟北狄王怎樣了。
這時,柳若言心生警兆,身後傳來一股陰冷的感覺。
她猛然抬頭,就看到自己對面的女官視線越過自己,驚恐萬分!
柳若言立刻轉身:「大皇子殿下!」
尚宮淵果然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兩人身後。
他一雙眼睛里滿是陰狠的戾氣,一身黑色衣袍,一隻衣袖空蕩蕩的。
「敢在我的地盤安插眼線。」尚宮淵猛然一揮手。
三個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黑衣暗衛落到了柳若言眼前。
柳若言紋絲不動。
這三個黑衣人越過柳若言拿住了那女官,那女官還要叫,有一黑衣暗衛立刻將她嘴堵上,三人一起將人拖走。
這處地方安靜下來。
柳若言手心裡不覺滲出了冷汗。
「你倒是機敏。」尚宮淵帶著戾氣的腔調說道。
這樣的腔調聽不出喜怒,柳若言只好默不作聲。
尚宮淵忽然質問道:「那王大夫如何便開口說實話了?」
柳若言早有準備:「先前那些醫書,王大夫其實每天都會翻找。他畢竟是醫者。」
說到這裡,柳若言覺得這話說得她自己都不信,便補充道:「我用幾個北狄百姓的性命要挾,他終究不忍,便答應了。」
尚宮淵譏諷道:「是嗎?王大夫還真是醫者仁心。那為何他先前抵死不肯為本皇子治傷。可見你所說的,他醫者仁心不準,他為何不對本皇子施展仁心!」
尚宮淵眼裡閃過狠意,顯然對王大夫先前的拒絕十分介懷。
柳若言沉默了半響,忽然開口:「既然王大夫令大皇子不快,那就殺了他!」
這句話柳若言說完自己都有些沒把握。
但當尚宮淵探究懷疑的目光看過來時,柳若言的目光堅定如冰。
尚宮淵未看出破綻,便哼一聲:「你說得輕巧!」
柳若言心中一松。
尚宮淵遷怒王大夫,她只能用這等方式,令尚宮淵想起王大夫的用處。
尚宮淵沉默好一陣,漠然道:「你,負責跟本皇子的侍衛去抓幾個人來,先讓王大夫在其他人身上試試。」
柳若言一驚。
她面上的震驚太過突兀,尚宮淵眼裡閃過一抹懷疑。
柳若言微微低了下頭,復又抬起來:「殿下,王大夫這次尋的珍貴草藥十分難得,亦是我夜半搜尋了幾家藥鋪才得。僅僅……只夠一人的。十天之後,或許從古武瑞陽有新進補充之藥材,但如今真箇王都是斷斷沒有第二份的了……」
尚宮淵皺眉,他倒是忘了這點,一心想著萬無一失。
他有些煩躁,「十天!十天太長了!那老東西那裡機會難得!」
柳若言瞳孔一縮,難道大皇子在說北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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