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是啊，星凌少爺說那玉壺值三十萬兩銀子，肯定就是值三十萬兩銀子，您還不相信天下第一神童的眼光嗎？」一個二十齣頭的男子說道。

「大名鼎鼎的興隆號真不厚道啊，人家三十萬兩的玉壺開始只出十萬兩，劉公子都出了三十萬兩了，老掌柜卻還只出二十萬兩。我看大家以後要買寶石玉器還是別去興隆號了，去劉記寶齋價格肯定公道得多。」

與劉恆同行的一位公子對旁人說道，但聲音卻不小，在場的人都聽見了。

老掌柜被氣的吹鬍子瞪眼的，喘著氣道：「好，好，老朽今日就給星凌少爺面子，把這賠本的買賣做了，出三十萬兩白銀收了這玉壺！」

舒星凌看著這老頭心裡發笑，虧得還是幾十年經驗的老掌柜，真不識貨。

現在氣得這樣子，佔了便宜還不知道，待會兒定要笑得合不攏嘴。若不是看在這興隆號跟她有些淵源，她倒還想讓劉恆把這寶撿了去。

她給了碧荷一個眼神后，碧荷又柔聲道：「既然老掌柜買下這隻玉壺了，大家也都好奇這玉壺何以值上百萬兩銀子，那他就在這裡告訴大家。不過要借老掌柜手中的另一隻玉壺一用。」

老掌柜看著眼前這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又瞥了一眼那個十二歲的神童，心想莫非這玉壺還真有他不知道的什麼玄機？

遂吩咐珍饈樓的夥計去把興隆號的二掌柜請了過來，他對二掌柜吩咐了一番，很快二掌柜與幾個夥計提著一個錦盒過來了。

這期間珍饈樓的食客一個都沒有離開，都想聽聽舒星凌如何解釋老掌柜說只值五十萬兩的玉壺怎麼就值上百萬兩了。

碧荷讓他們尋了個靠窗邊的桌子把玉壺拿出來，穆郅聰也把手上的玉壺放了過去。

眾人看著這兩個一模一樣的玉壺，晶瑩剔透，玉質上成，雕刻精緻，絕非凡品。但五十萬兩已是高價，確實看不出哪裡值一百萬兩了。

舒星凌眸光掃過正小聲議論的眾人，起身走到玉壺面前，讓碧荷倒滿水到玉壺中。眾人都目不轉睛的盯著她們主僕二人，等待著星凌少爺的解釋。

舒星凌沒有說話，瞥了一眼老掌柜，那眼神的意思分明是「看好了」。

伸出雙手擺弄起兩隻玉壺來，在桌上找了一個陽光最好的位置，將兩隻玉壺一上一下的重疊擺放。

接著她就立於一旁，伸手指向下面一隻玉壺。

眾人眼中滿是不解，哪有人這樣擺放玉壺的？

朝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向下面的一隻玉壺。

「娘親，那壺中有東西在動。」一個幼童的聲音響起。

「啊！是龍，有一條龍影從下壺升到了上壺！」一個男子激動的大聲說道。

「老朽這是眼花了嗎？這怎麼可能？」

老掌柜擦了擦渾濁的雙眸不可思議的驚嘆道。湊到桌前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兩隻玉壺。

的確有一個龍影先是從下壺中冒出頭，然後慢慢上升，出現整條龍形，接著整條龍繼續上升，龍頭到了上壺之中，龍身還在下壺中。

龍影繼續上升，整條龍很快出現在上壺中，最後消失不見。不一會兒之後，龍頭又再次從下壺出現，如此循環。

「原來飛龍升天玉壺是這個意思，之前還以為是因壺身上雕刻有龍形祥雲圖案而得名，真是才疏學淺啊！今日算是長見識了。」

劉恆壓制著內心的激動，低聲說道，看向舒星凌的眸光中帶著欽佩之意。

他自幼研究玉石，竟不知道玉石之中還有如此玄妙之事。而那只有十二歲的星凌少爺顯然是知道的，神童就是與一般人不一樣啊！

「老掌柜，星凌少爺問你這對玉壺可值得了上百萬兩銀子？」

碧荷的聲音響起，把處於震驚中的老掌柜拉回了神。

「值，值，絕對值！」

老掌柜那張蒼老的臉龐都快裝不下滿臉的笑意了，望著碧荷悅聲說道。

又對站在桌旁的舒星凌行了個拱手禮，此刻他發現星凌少爺是讓他撿了大便宜了，但這話也不能在眾人面前明說，就行禮表達謝意。

「那就把三十萬兩銀票給龐郭氏，她現在收銀票比較方便。」舒星凌看著那樂開了花的老頭，壓了壓嗓音，清冷平靜道。

說罷，帶著碧荷回了二樓。

眾人看著那道紫色的身影，又是一陣議論與驚嘆。

老掌柜吩咐二掌柜和夥計們把那對玉壺收撿好，又把三十萬兩銀票給了龐郭氏后，樂呵呵的回了興隆號。

穆芷畫與穆郅睿在見到舒星凌上樓時就立刻跟了上去，舒婉箐還留在樓下等穆郅聰把後面的事安排妥當了，才一起回了廂房。

舒星凌上樓后正喝著涼掉的燕窩，穆芷畫進來坐到原先的位置，一臉崇拜的盯著她，小聲說道：「星凌少爺，你真聰明！」

她聰明這事人人都知道，還用說嗎？

也不知該如何回應這個小女孩，只好轉頭對她清淺一笑。

穆郅睿坐到她對面，心想她這麼急著回來還真是惦念著吃食，可那燕窩都涼掉了，她竟還要喝？

「那玉壺怎麼會如此玄妙？」

他嘴角向上一勾，帶著些邪氣，漫不經心的問道。

「光影折射原理。」

舒星凌脫口而出，說出之後馬上就後悔了，似乎在這個時空不該提這麼現代的話語。

「什麼？」

穆郅睿眉頭微挑，她說的話他怎麼聽不懂，他不會才疏學淺到這個地步吧，連話都聽不懂了？

舒星凌看著他那一臉茫然的俊顏，這放蕩不羈的小子還有這樣可愛的一面，長得好看的人就是特別招人喜歡啊！

又對碧荷耳語了幾句，碧荷就柔聲對穆郅睿說道：「星凌少爺說雕刻這玉壺的師傅匠心獨運，巧奪天工，其中玄機說出來外行人也不明白，穆二公子還是不要打聽了。」

穆郅睿放浪一笑，不打聽就不打聽。

此時舒婉箐跟著穆郅聰走了進來，喜笑顏開的嬌聲說道：「聰哥哥，既然星凌堂弟讓那騙子二人賠償了我們一頓飯，那改日我們再聚一次可好？」

「好啊，婉箐姐姐，改日星凌少爺，大哥、二哥，我們再一起用午膳！」

穆郅聰還沒答話，穆芷畫就一臉燦爛開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