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沒想到會是你來
她在角落瞥見那黑影的身形和動作，就知道來的是何人了，遂從角落走出來。
黑影側目看向角落走出來的那個小人影，先是動作一僵，隨後懶散放鬆起來，邪肆的低聲說道：「你果然來了。」
「別找了，那副畫不見了。」舒星凌走近他，清冷平靜道。
「不過，沒想到會是你來。」她瞥了他一眼后，又道。
「那你以為會是誰來？」
黑影聽到她的聲音心中竟起了一絲波瀾，嘴角一勾，低聲問道。
「穆郅睿。不過，你來也不奇怪，他應該給說了這羊皮畫卷有問題的事。你作為刑部侍郎想來調查一番也說得過去。」
黑暗中她雖看不清他的清秀俊雅的臉，但那優雅清逸的舉止與穆郅睿那种放浪洒脫是大不相同的，所以她知道眼前之人是穆郅聰。
不過，這小子剛剛又假裝自己是穆郅睿，他們倆是故意這般商量的嗎？
白日她見穆郅睿對「踏雪尋梅」上的梅花很感興趣，然後告訴了他那些羊皮極有可能是人皮，走的時候還故意盯著「千山暮雪」看了一眼，就是暗示穆郅睿要再查查這羊皮紡。
她便猜測他今夜也會來，卻不想來的人是穆郅聰。
因為她覺得這種私闖他人地方的事，穆郅睿做起來應該很是在行，反正比穆郅聰合適。
「你就這麼肯定我不是穆郅睿？」
穆郅聰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原來她又看出來了，自己的演技有這麼差嗎？
舒星凌沒有說話，接著在羊皮紡四處看了看，白日掌柜說那副畫不賣，顯然不是被人買走了，那就只能是他們自己收起來了。
瞥了身邊的穆郅聰一眼，莫非那個用人皮做畫的人知道刑部侍郎來過，還買走了用人皮做的燈籠，未免罪行敗落就把畫藏起來了？
看來他們是打草驚蛇了。
穆郅聰見她如此，想到還是先辦正事要緊，也跟著四處查探了一番，沒有任何發現。
隨後二人離開了羊皮紡。
二人走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穆郅聰忍不住再次開口，聲音極低：「星凌少爺，為何你每次都分得出我與二弟？」
舒星凌抬眸看著穆郅聰清秀俊雅的臉龐，清澈的眼眸，淺淺笑道：「你與穆郅睿除了長得一樣之外，根本就是不同的兩個人，為何分不出？」
穆郅聰聞言后，心中甚是喜悅，終於有人如此肯定他與穆郅睿的不同，但很快這份喜悅就消散了。
因為這個人被譽為「天下第一神童」，這天底下還有幾個這樣的人呢？
隨即苦笑了一下。
舒星凌見他如此，又道：「世人皆愚昧，總是被表象所惑，很多事看不透，也看不穿。你何必介意他人的想法呢？分不出，分得出又有什麼關係，你終究是你，穆郅睿也終究是穆郅睿。」
「星凌少爺真是大智慧的人，想法果然不一般。」
穆郅聰聞言，心中開闊了許多，他和二弟就是太執著於想讓別人分辨他們了。
想來別人分不分得出他們二人，似乎對他們的生活並無影響。
能得如此清秀俊雅，溫文儒雅的公子讚美，舒星凌心中有些不好意思。
面色微紅，轉移話題道：「你可否覺得城中女子失蹤的案件和這羊皮紡的人皮畫卷有關？」
「你確定那真是人皮？」
穆郅聰聽到舒星凌的問話，眸色暗沉了些，嚴肅的問道。
「今日買的蓮蓬燈籠和舒婉箐之前買的一隻撥浪鼓上的羊皮，已經確定並非羊皮而是人皮。你從她手中要來的團扇上的應該也是人皮。」她低下頭，用極低的聲音說道。
心想這身高，想要說話時與人對視真累。
「所以這就是你今日特意讓我從舒二小姐手中把團扇要來的原因？」
穆郅聰看著一旁低著的頭舒星凌，清潤的問道。
「嗯，穆郅睿應該給你提過如梅姑娘的事吧！」
既然說到團扇，她就很想打聽清楚如梅姑娘的事。
「確實，二弟與我說了。這如梅姑娘之前是醉春樓的頭牌，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聽說在四個月之前有江南來的富商看上了她，就為她贖了身，帶她回了江南。」
穆郅聰將穆郅睿跟他說的情況轉告給了舒星凌。
果然這如梅姑娘已經不在醉春樓了，和她想的一樣。
聽說之事未必為真，這如梅姑娘是否真的隨富商回了江南還要讓穆郅聰去查一下。
「那穆郅睿可有跟你提過如梅姑娘身上的梅花印記？」她清冷平靜的問道。
被她這一問，穆郅聰面色有些微紅，略有些尷尬的說道：「有，他說之前在如梅姑娘的，的胸前見過，那是如梅姑娘的胎記，從小就有。」
聽到穆郅聰的聲音有些異樣，她抬眸瞥了他一眼，這小子只是提這麼一句就臉紅了，是自己腦補了什麼兒童不宜的畫面嗎？
心中不免覺得好笑，看來這小子肯定是一個處男。話說以他們這兩位公子的年齡，府中應該都安排了通房丫頭，小妾之類的吧！
莫非是眼光太高，還沒有瞧得上的人？
忽然發現自己想遠了，還是想想人皮畫卷的事吧！
看來這拿人皮作畫之人，果然是喜歡有特殊印記的皮膚啊！
「聽說金員外的孫女失蹤了，那個女子身上可有胎記？」
舒星凌心中的直覺告訴她這兩件事必然有聯繫，不然這些人皮是從哪裡來的，難道是從死人身上剝下來的？
不，這不可能。
從她對手上兩塊皮膚的觀察來看，這絕不是從死人身上剝下來的，而是從活人身上剝下來的。
既然是活剝，那麼皮膚的主人沒有死的可能性還是有的。
穆郅聰見她如此一問，應該下午與穆郅睿的對話被她聽到了，她有此一問，難道是認為失蹤案與人皮案有所關聯？
「金員外的孫女身上確實有胎記，這事也不是秘密，有不少人知道。據說她出身時全身雪白，唯有腰間有兩個月牙形的胎記，所以金員外為她取名金明月。」
舒星凌點了點頭，想到白日見過的那副畫卷，大片面積都是畫的雪山，那兩個月牙形的胎記應隱藏在那一對神仙眷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