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厚顏無恥

楚瑾站定腳步：「老鼠藥和匕首是從哪兒來的，你比我更心知肚明。到底是我要害人，還是你們要害我，你這個奴才比任何人都清楚。青蘭是怎麼中毒的，你難道心裡沒點數嗎？是我害的，還是你們自作孽！」

明蓼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

「奴婢又怎麼會知道？」明蓼看了一眼楚瑾衣裙上的血跡斑駁，「要是王妃真的沒錯，胡嬤嬤怎麼可能杖責王妃？王妃不要顛倒是非黑白，如果真的是三夫人要害王妃，怎麼現在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是三夫人，而不是王妃？」

這位王妃雖說嘴巴厲害了些，但實際上和那些冒死進王府的女人沒什麼區別，都入不得王爺的眼睛！

只要王爺不寵幸，王府這後院的話語權，還是三夫人的！

「本王妃懶得和你吵。」

楚瑾有些惱怒了，和這種歪曲事實的混蛋說個屁呀！

只是她想走，明蓼卻不依不撓：「王妃，你今日必須把事情說清楚！」

「你別弄灑了我給王爺端的小米粥。」

生怕被這發神經的奴才弄灑了小米粥，楚瑾隨口就將霍湛搬出來。

「給王爺端？」

明蓼這才注意到，楚瑾手裡還端著一碗小米粥。

「你有什麼資格端小米粥去膳廳？」

這五年來，可沒有任何一個妻妾能夠入膳廳和王爺一起用膳。

就連三夫人都不可以，這個鄉下來的女人怎麼能夠！

「膳廳？」楚瑾繼續微微笑，「誰說本王妃要去膳廳了？」

「王爺用膳素來在膳廳，不去膳廳，去哪兒？」明蓼笑的不懷好意，「還說這小米粥是要送給王爺吃，王妃這才剛剛到王府就滿口謊言，在場的誰不知道，王爺一日三餐，哪裡吃過這等清淡的食物，王爺就是早上，也得吃肉。」

「呵呵，王妃這謊可撒大了，剛剛來不清楚情況就算了，還不老實呢！」

身後有丫鬟附和道，那聲音不大不小的，顯得還是比較突兀。

「對嘛，咱們王爺的飲食習慣都沒有摸清楚，甚至連王爺近些年來不好女色都不知道，就在這兒大放厥詞，王妃可真是厚臉皮。」

「想要爬上王爺的床，也得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

。

明蓼聽著身後人尖酸刻薄的言辭，眼角都露出了欣喜。

不枉費三夫人花了那麼多銀子來養狗，關鍵時候挺有用的。

如今三夫人還躺在床上，這個女人卻能夠大搖大擺的，她可得做些事情。

說不定，還能有飛上枝頭變鳳凰的一日。

「王妃，」明蓼掩嘴輕笑，眼底都流露出對楚瑾同情，「咱們王爺和其他人不一樣，王爺日理萬機，又挑嘴，哪裡會隨隨便便地吃些寡淡的東西！」

也不瞧瞧自己什麼貨色，就是。

皮膚白了些，眼睛大了些，頭髮黑了些，鼻樑高了些，身材。

越看，明蓼的心裡就越是發酸。

長那麼好看做什麼！

楚瑾不著急，要不惱怒：「昨夜，王爺在翠園休息，本王妃這小米粥自然是要端去翠園的。」

一時之間，全場肅靜。

王爺在翠園，不可能！

「王妃，謹言慎行！」明蓼一臉的不悅，「就算迫切地想要爬上王爺的床，也不需要這般著急，萬一被別人聽了去，人家會說您不要臉，咱們王府丟不起這個臉。」

哼！在翠園，怎麼可能！

用腳指頭想都不可能。

真是大言不慚。

楚瑾懶得解釋，慵懶地打了個哈欠：「勞駕讓讓。」

「看來奴婢應該要將王妃今日的言辭告訴胡嬤嬤，相信昨日的二十板子，王妃還沒有明白在王府到底是誰說了算。」

「是誰說了算都好，總之不會是你這個奴才。」

明蓼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她生氣急了。

她是個奴才，但三夫人同樣是個奴才。

三夫人能從奴才變成通房丫鬟，再變成夫人，她也可以的！

「嘎吱——」

翠園主屋的門，被拉開了。

全場，肅靜。

一眾下人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

沒看花眼睛吧，真的是。

「王爺怎麼會從王妃的屋子裡面出來？」

肅靜的人群之中忽然冒了這麼一句話出來，足以讓明蓼臉黑了。

王爺怎麼會從王妃的屋子裡面出來！

「好像，昨夜是王爺和王妃的洞房花燭夜。」

又有人不知死活地冒了這麼一句話出來，登時氣氛就更詭異了。

楚瑾笑裡藏刀地端著小米粥往霍湛的方向走過去：「王爺，妾身給你斷了小米粥來，昨夜想必是累壞了，先潤潤喉。」

累壞了？

霍湛眼底湧出殺意。

祁羽見狀趕緊補救：「王妃，王爺昨天。

「祁羽，這是我和王爺之間的事，到底昨夜是我做的不夠好，王爺身上的肌肉，手感不錯。」

祁羽：王妃真乃神人，一心要往火坑裡面跳，攔都攔不住。

全場炸裂。

王妃昨夜和王爺真的。

明蓼的臉色蒼白的不要不要的，這五年來，三夫人別說進王爺卧房的門了，就是同桌用膳都不曾有過，甚至連她這個三夫人的近身侍婢連見王爺的面用十根手指都能數的過來。

「王爺，現在就要喝小米粥嗎？」

楚瑾笑眯眯地仰起頭，迎上霍湛陰鷙的雙眸。

「找死。」

半晌，霍湛才從牙縫裡面憋出兩個字來。

楚瑾一愣，臉上的笑意卻越發地濃了：「王爺可真壞，昨夜您也是這樣說的，可將人折騰的渾身要散架了。」

王妃威武！

王妃彪悍！

王妃可真，不要臉。

這種閨房之樂也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說出口嗎？

明蓼都快瘋了，三夫人還生死未卜，王爺居然在這兒和另外一個女人卿卿我我！

三夫人居然輸給了一個剛剛入府的鄉下丫頭！

她是不是站錯隊了！

要死了！

霍湛眼裡已經有火苗子湧出來了，這個女人，可真夠無恥的。

楚瑾保持著仰頭的姿勢，眼睛也不作任何躲閃。

她就是要讓所有人都以為，這位高高在上的王爺也被她迷得神魂顛倒，至少，在王府裡面，最尊貴的，也只有霍湛。

明蓼被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從后廚帶著人一路追來，是為了看對方笑話的，不是被對方看笑話的。

可，可王爺卻一直都含情脈脈地看著那個女人呀！

「王爺，三夫人那邊還需要奴婢伺候，奴婢告退。」

好丟臉，萬一王爺真的寵幸了王妃，以後三夫人豈不是在府上沒有了價值。

明蓼的心，七上八下的。

楚瑾聽到這話的時候，悄然鬆了一口氣，正要轉過頭去，腰身卻是一緊，身子也往前傾了傾，頭頂傳來陰沉的聲音：

「本王什麼時候把你折騰的精疲力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