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活不過二十
一屋子的妃嬪全都暗中竊笑，當了炎王妃又如何，還不是用來沖喜擋煞的。
「看來先皇為王爺冊封這個『炎』字還真是對了，五年前身子羸弱的王爺好似不復存在了。」皇后意味深長地說道。
「聽人說，從前的炎王殿下身體可是弱的不行，這些年可是找到了什麼神醫嗎？」其中一個妃嬪附和地說道，「臣妾娘家也有個身子骨弱的弟弟，也想請炎王殿下指點一二。」
「聽聞炎王殿下身體羸弱，欽天監還斷言其活不過二十歲。
「什麼活不過二十歲，現在殿下都二十有五了。」
「臣妾覺得，應該把欽天監拖出來杖責，竟然敢這般貿貿然地詛咒殿下。」
一個個妃嬪七嘴八舌地就開始討論起來了。
楚瑾又是一愣，霍湛身份尊貴自然是沒的說，身體羸弱是幾個意思？活不過二十歲又是幾個意思？
明明昨天掐她脖子的時候，力道大到不可思議！
「你們這些個女人，七嘴八舌的，還有沒有規矩了？」皇後端庄地坐著，神色也凜了凜，看起來不怒自威，「南霜國開國三百餘年，欽天監可從未出過錯。」
「欽天監沒錯，那就是……」
一時間，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欽天監從未出錯，那就是說，這個霍湛。
應該是二十歲之前就死去。
可現在，霍湛已經二十五歲了。
「你們這些人，什麼都不知道，還在瞎說話，」皇后溫柔大方地沖楚瑾一笑，「王妃千萬不要放在心上，女人多的地方，是非挺多了。王妃一直都在錫郡國，初來乍到，有所不知。五年前，炎王在城郊的迷霧深林之中遇刺，在所有人都認為殿下已經薨逝的時候，殿下忽然就出現在了宮門口，可是讓欽天監上下都為之震撼，是咱們南霜國之福。」
「不過，本宮到現在都挺好奇的，炎王當時到底是如何死而復生的？」
該的不去死，該回來的不回來。
這個炎王的存在，對於她兒子就是最大的威脅。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霍湛的身上。
楚瑾也很好奇地看著霍湛。
時間彷彿凝固了那般，一片寂靜。
「皇嫂怎麼知道本王是死而復生？莫非皇嫂知道本王五年前是死過一次？」
霍湛的話就如同萬年寒冰似得，打得皇后渾身都冰冷。
楚瑾莫名地想笑，這男人嘴巴毒得跟黃蜂的尾巴似得。
皇后臉上根本掩蓋不住尷尬，當著一眾妃嬪的面兒，都有些坐不住的樣子了：「王爺這話說的，本宮也是推測的。王爺當年遇刺的地方，可是迷霧森林，須知迷霧森林乃辟雍學院的禁地，裡面可處處都是危險，就是尋常人進去都不一定能出得來，更何況是王爺這種體弱多病者。」
一出來，還就跟變了個人似得！
不僅僅身體好了，就連腦子都清醒了。
帶兵打仗，無所不破，所向披靡。
「那皇嫂覺得，本王回來，是對還是錯？」
楚瑾倒吸了一口涼氣，霍湛還真的是個咄咄逼人的主兒，哪有人這麼直白地問話？
皇后更是尷尬了，這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
對於南霜國來說，霍湛的崛起是個奇迹，但對於其他身處高位者來說，霍湛的歸來，就是噩夢。
氣氛詭異的很。
「娘娘，宴席可以開了嗎？」
適時，宮娥在殿外詢問。
外面已然是華燈初上，內侍和宮娥忙碌的都差不多了，宴席也都擺好了。
皇后暗暗地鬆了口氣，站起身：「諸位，請吧。」
方才那種緊張的氣氛一下子就緩和了，年輕的妃嬪笑靨如花，三三兩兩地走出了主殿。
楚瑾正要往外走，皇后卻道：
「炎王妃留步，本宮還有些話要同你說。」
頓了頓，皇后又道：「炎王不介意本宮同王妃私下聊聊吧？」
「不介意。」
話音落下，霍湛毫不猶豫地就走了出去。
楚瑾都還沒有回過神來，皇后已經走了上前來拉住了她的手：「瞧這水靈的樣兒，錫郡國可真是養人的地兒。還記得，本宮年輕的時候曾在錫郡國小住過一段時間，也不知道你爹娘近來身子可安好。」
「回皇后，爹娘身子都好。」
楚瑾小心翼翼地回答著，她是替嫁女，做任何事都必須要小心謹慎。
「炎王妃這脖子怎麼了？」皇后眼尖，伸手就去拉楚瑾的衣領。
楚瑾已經盡量將衣領拉高了，可還是被看到了。
她捂著自己的脖子：「沒什麼。」
「沒什麼？」皇后意味深長地拍著楚瑾的手：「炎王妃不必有所忌諱，到底我們都是一家人，都是霍家的媳婦兒，要是炎王有什麼做的不對的，王妃多多擔待，要是過分了，王妃大可來皇宮同本宮這個皇嫂好好嘮嘮嗑。」
「王爺很好。」
皇后臉上的笑意微微一僵：「炎王妃不必在意，權當本宮方才什麼都沒有說過。」
楚瑾臉色尷尬，這古代的人，怎麼都喜歡口是心非。
要是真的不要她在意，還特意將她留下來繼續重提做什麼？
在不在意的，至少先鬆手呀。
皇后雖說已過半百，但力氣著實不小，捏的她骨頭都快碎了。
「炎王妃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吧？」
「臣妾知道。」
「炎王當年遇刺就在迷霧森林，炎王妃可曾去過？」
「臣妾不曾去過。」
「那就可惜了。」皇后悠悠地嘆了口氣，「本宮都很想去瞧瞧，到底迷霧森林是個什麼地方，竟然能讓炎王死而復生。哎，可惜炎王返回天域城的時候，先太后已經薨逝。」
皇后的意思已經十分明確了。
雖然沒有說的直白，但也能夠猜得出來。
皇后是在暗指，現在的炎王霍湛有問題。
五年前的藥罐子怎麼遇刺之後，就成了戰神王爺？
這些年霍湛的赫赫戰功在他們眼裡，可都是頭頂的懸挂著的利劍。
好尷尬！
好想走。
正在楚瑾打算找個借口溜走的時候，門外卻傳來霍湛不耐煩的聲音：
「那個誰，你還不出來？」
楚瑾如釋重負，趕緊掙脫掉皇后的魔爪，快步跑出主殿：「皇後娘娘，臣妾先和王爺去宴席了。」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跟在霍湛的身後落座之後，楚瑾這才鬆了一口大氣：「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呢！」
這話脫口而出的時候，楚瑾都愣住了。
什麼叫不要她了？
他們之間只有夫妻之名而已，都不是誰的誰，根本扯不上什麼要不要的。
好曖昧的說辭。
「你別誤會，」楚瑾趕緊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沒有要纏著你的意思，我只是。
「皇后讓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