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營銷
麻子臉終於算是醒過神來了，瞬的明白面前之人應與方才一擊將他打暈的是同一人，心驚膽戰的跪地求饒：「大爺，大爺，您饒命，小的也是吃嘴了酒瞎了眼，您姑且放心，小的日後再也不敢了。」
宋昕書的怒氣仍是絲毫未消，朝著麻子臉的屁股上又是狠狠地一腳，語氣冷艷的問道：「今日是遇上了我們二人，你們吃了癟，想來你們這一貫的伎倆應是沒少欺負人吧？你們哪裡值得被原諒！」
這幾個登徒子言行舉止在這裡如魚得水般，由此可見之前定是沒少做傷天害理的事，
「姑奶奶，您就繞了我，繞了我這一次，我定是長了記性以後不會再犯了，您若是再揣下去，當真是要鬧出人命的。」麻子臉跪地聲聲哀嚎著。
他今日當真倒霉無疑，本以為一出門便見著這等樣貌出眾的小娘子，還以為走了大運，哪知道惹到了不該惹的主兒。
蘇青對準麻子臉的胳膊，腳尖轉動用力一踩，一聲斷裂聲巨響無比，他薄涼的垂眸一瞥：「這便是你待我夫人不尊的下場，今日繞了你一命，可若是再犯我可絕不會心慈手軟。」
蘇青口中的滾字還未出口，麻子臉的幾個同黨攙扶著麻子臉迅速起身，慌亂的從街道中央跑開，終是跑過一個丁字路口，麻子臉右側的小矮個高呼一聲：「知道我們是誰嗎？去打聽打聽！勝哥的人你們也敢動！我們現在就回去告訴勝哥，你們等著！」
「哈哈哈，真是惹人笑掉了大牙，方才還叫我姑奶奶，這會又這般厲害了。好啊！我便在這裡等著，這青天化日的我倒是要看看何等人物，只怕是你們都要豎著進來！橫著出去！」宋昕書眼底滿是不屑的看著那幾個小混混揚聲回應道。
倘若是平日里一般個小流氓，宋昕書自是不會畏懼的，可若要當真是來個幾十人她寡不敵眾，吃虧的定然是她無疑，就好似她前世出事那次一樣。
但在方才她見識過蘇青的身手后，宋昕書根本沒有疑慮，蘇青應是懂武功的，保護他們二人應該是綽綽有餘。
她是了解蘇青的，可外人怎會了解，起初來詢問奶茶的老婦人看著那群流氓都走遠了，這才開口勸說：「小娘子，那勝哥可是這兒的一霸，你們還是速速離去吧！」
宋昕書卻毫不在乎的笑道：「莫要怕，你要不考慮買杯奶茶嘗嘗唄？」
「啊呀，這可不行。姑娘，這次你和你夫君可算是捅了大馬蜂窩了。」
那老婦人把自己手腕處的筐子向上挽了挽，警惕的看了看四周，這才繼續開口說著：「剛剛這群人是這裡的地痞流氓，誰都招惹不起，能躲就躲。你們兩個初來乍到不懂這兒的規矩，今天算是和他結下樑子了。聽老婦一句，你們二位還是快走吧，若是他們緩過勁兒來殺個回馬槍，你們兩個人可不是對手。」
「無妨，區區毛賊，不必太過驚懼。」
還未等宋昕書開口，蘇青就在一旁淡淡的說著，淡漠的神情顯示他並沒有把這些人放在眼裡。
回眸與蘇青一對視，宋昕書覺得莫名心安，也便不再擔憂這件事情。而是拿起方才婦人沒有接下的奶茶重新遞到了她手裡：「我夫君說了無妨，那一定是無妨了。老夫人，您嘗嘗吧。」
「這多少錢呀？」
那老婦人剛剛要伸手，卻又想到了什麼似的，開口問道。
「三十文。」
微微思忖一下，宋昕書給了個自己覺得還算低的價格。
「誒呀，這也太貴了。我這一籃雞蛋也不過五十文。這一杯奶茶就要三十文了？我這個老婦怕是買不起了，恐怕只有府里的小姐少爺們享受的起。」
那老夫人觸電一般的縮回了手，她沒有料想到，這一小杯奶茶怎麼能賣這麼貴的價格。這是她不能接受的，也便有些惋惜的看了看，打算離開。
雖說生意沒有做成，但宋昕書也捕捉到了一些十分有用的信息，這個社會的財富似乎還停留在很低的層次，普通百姓的銀錢都是消費在生計上，很少會拿來享受的。
「老婦人留步。」宋昕書眼睛咕嚕嚕一轉，就有了主意。
她一邊開口叫著那位打算離開的老婦人，一邊快步朝著老婦人走去。
「今日偶遇，您又幫了我和我家夫君這麼多，小女子實在是不知道如何報答夫人。現在所有的，也只是我這攤位上的奶茶和一些薯條了。若是您不嫌棄，就請您把這些帶回府上享用吧。」
「這……這可怎麼行。」
那老婦人看著宋昕書不停的把一杯杯的奶茶放入自己筐里，心裡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這些奶茶價格不菲，這麼多杯裝進來，可是值不少銀子呢。
「姑娘，萬萬不可。我也並沒有幫到你們夫妻二人什麼，也只是把我知道的事情告知你們二人，讓你們小心也便罷了。怎麼能承受你們所贈予的這麼貴重的東西呢？我是無福消受啊。」
那老婦人見著宋昕書往自己的筐里裝個不停，也便作勢想要把那些東西重新從裡面拿出來。
「贈與人的東西，豈有收回來的道理？若是您覺得這禮物貴重，難以消受，倒不如回府以後，若是老婦人覺得味道不錯，就送給府裡面的少爺小姐對，讓他們也嘗嘗鮮，說不定還能給您一些賞賜恩典呢。」
此言一出，倒是提醒了那老婦人。她猛地一拍大腿，這才如夢初醒的說道：
「對呀，這東西這麼貴重，又是沒有見過的物什，要是我把這奶茶和薯條呈現給夫人小姐們，沒準還能得一些賞錢，這樣我兒子的彩禮錢就能攢夠了。」
老婦人口中喃喃道，不禁喜上眉梢，再也不阻止宋昕書往自己籃子裡面塞東西，而是拉住她，仔仔細細的又詢問了一遍這東西的名字，口感，味道等等。
送走了老婦人，宋昕書這才稍稍鬆了口氣。可一回頭，就看見面露難色說蘇青。
「今日也不早了，咱們回去吧。」蘇青揉了揉鼻子，輕聲細語的對宋昕書說著。
「夫君，你可怪我？」
宋昕書瞧著蘇青的臉上微微有些陰鬱，也便試探的問著。畢竟這奶茶的原料花費頗高，他們本就資金緊張，今天好不容易製得的奶茶，又都被自己盡數送了出去，一文銀子都沒有賺到，想想也是會讓人不高興的。
「沒有。」
蘇青沒有想到宋昕書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一時間竟有些啞然失笑，也便連忙否認，話說完之後，又生怕宋昕書不相信一樣，接話道：「我只是心疼你，費了那麼多功夫，好不容易做好的奶茶，卻沒有人賞識，擔心你身體罷了。錢財都是身外之物，你開心就好。」
直到聽了這話，宋昕書才沉下心來知道，蘇青雖說表面上如同一灘死水一般，一點波瀾都沒有，但事實卻並非如此。在蘇青眼裡，的確是很關心自己的。
「夫君別擔心，想來過上幾天，咱們這生意也就好起來了。今日送出去的，以後定是能賺回來的。」宋昕書說道，古人沒有營銷一說法，像奶茶這樣的新東西，價格昂貴，很少有人願意花錢嘗試，只有先做免費的營銷，讓人知道它的味道，才能打開市場。
「嗯。」
蘇青點了點頭，應了一聲，說道：「回家去吧，昨夜都沒有休息好。」
宋昕書聽到這話后，不免臉一紅，腦海里想到……她趕忙轉頭收拾東西。
回家的路上，一路無話，氣氛有些沉悶，宋昕書心裡在想著事情，感覺自己這一招營銷活動，在這個時代有沒有用處，誰也說得准。
但除此之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想什麼呢。」
正思量著，就看見蘇青冷不丁的轉過身，目光深邃的盯著自己。
「啊，許是昨天有點累了，沒什麼精神。」
宋昕書不想讓蘇青知道自己心裡的緊張，稍稍轉了轉頭，隨意的捏了個謊言，想糊弄過去。
蘇青看了她一眼，問道：「那我們回去后就早點睡下。」
「家裡還剩些材料，我得把他們製成奶茶才行。」宋昕書說道。
家中還剩了那麼多的食材，白白丟了豈不是可惜了。況且那羊奶價格不菲，要是不早些製成奶茶，就一定是會變質的。這個年代也沒有冰箱什麼東西能貯藏，自然是留不住的。
「這東西成本太高，並非普通百姓所能企及的。」
蘇青並沒有責備宋昕書一句，而是僅憑三言兩語，宋昕書就能聽出了別的味道來，這年代的普通百姓，可沒有這種洞穿市場需求的眼裡，儘管這種道理很粗淺。
這也讓宋昕書更加好奇蘇青的來歷了。
「那也不行，花錢買來的東西，哪有浪費的道理。」
宋昕書嘴上不依道，仍是想回去再把自己的心血好好改造一番，盡量降低成本降低價格，然後再拿出來賣。
「女人無需補貼家用，只在家種菜養草即可。」蘇青說道。
他不善表達，但宋昕書還是明白他的意思，就是她不需要太為銀錢的事情犯愁。
「唔！」
應了一聲，宋昕書舉起手把蘇青頭髮間，捲入的雜草撥到一邊，又伏在了蘇青的耳邊，微微吐氣，輕聲細語的問道：「對了，夫君，你以前是做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