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進城賣野豬
錢母眼眶發紅：「老錢要是看到我們一家子流落至此，六人住在一間茅草屋，孩子差點被大嫂害得流產，分家連柴米油鹽都沒有分到半點，一屋子大大小小差點餓死……」
她細數這一家子吃過的苦，「他要是看得到，確實不會放過那些沒良心的人。」
「你！」
「奶奶別生氣。」錢芊芊攔住她，嘲諷道：「我們家裡如今是吃穿用度什麼都沒有，這三頭野豬我和娘商量過，全部賣掉換取家用，也省得一家人餓肚子。如果您真的想要野豬也不是不行……」
老太太眼睛一亮，「還是芊芊懂事……」
「看在您是長輩的份兒上，我按照市價的六成賣給您一頭野豬，足夠爺爺好好補一陣子了。」錢芊芊笑著道：「您看怎麼樣？」
「你，你還想要錢？」
「難不成您想空手套白狼？」錢芊芊諷刺道：「那就別怪我不孝了，芬芬，咱們帶著協議，請奶奶去村長家走一趟，好好說道說道這事兒。」
錢芬聽話道：「好。」
老太太不甘心地看著壯碩的野豬，再看錢芊芊信誓旦旦的臉色，牙齒都快要咬碎了：「你們一個個……好樣的！哼！」
她氣呼呼地轉身離開，錢芬高興道：「姐，你好厲害，我剛剛都嚇死了，要是奶奶帶著大伯三叔他們過來搶，咱們也搶不過。」
錢芊芊摸摸她的頭，「放心，只要他們還想住在錢家村，臉還是得要的。」
她看了眼三頭野豬，「娘，我打算留下最小的一頭，其餘兩頭豬拿去城裡賣，給咱們貼補家用。」
錢母點頭：「你做主。不過……這野豬這麼大個頭，咱們怎麼運送到城裡去？」
這的確是個難題。
錢芊芊鬱悶：就算是租馬車運送，她們一家子弱女子，也是趕不動馬車的。
正在這時，門口忽然傳來車軲轆碾壓過來的聲音，緊接著劉翰喊著進門：「幫忙運送野豬的人來了。」
之前錢芊芊找他借工具之時，劉翰便覺得這小姑娘十分有膽量，再加上山上那一出，他更是對這姑娘有些好感。
「我娘聽說芊芊得了三頭野豬，想著你們怕是不好運送處理，所以就遣我上門來了。」
錢母感激道：「還是你娘想得周到，幸虧有你們，否則我們還真是沒法子了。」
錢芊芊也目露感激，「劉大哥，你分得那頭也要一起賣了嗎？」
劉翰點頭，已經開始著手處理野豬，「我平時能獵一些小東西，所以這一頭野豬就全賣出去換些錢。」
錢芊芊道：「芬芬，午飯你負責，姐姐和劉大哥進城，儘快把野豬賣出去，回來給大家買好吃的。」
兩個小傢伙高興得蹦起來，錢芬穩重些：「姐，放心去吧，有我照顧娘和弟妹呢。」
錢芊芊跟著劉翰一起趕馬車進城，野豬肉質鮮嫩，相比較家豬，瘦肉率更高，脂肪含量低，營養更豐富，不少有錢人家更愛買野豬肉招待客人，或者自己享用。
兩人沒有多費唇舌，三頭野豬很快被幾個大戶人家收購，錢芊芊賺了十餘兩銀子，「劉大哥，這一兩銀子給你，作為車馬費，今天多虧你幫忙。」
劉翰趕著馬車，聞言搖頭：「芊芊你這是幹什麼？說好了是幫忙怎麼能收錢？這馬車是村長家的，租借一天花不了多少錢。」
見錢芊芊還要說話，他道：「就算是今天不幫你運野豬進城，我自己也是要進城賣野豬的，幫你也是順便，再提錢，我可要生氣了。」
「好吧。」錢芊芊收起銀子，「那今晚回去我下廚，你和劉嬸兒一定要賞臉過來嘗嘗，家裡還有一頭小些的野豬。」
劉翰撓撓頭，「好咧。」
賺到錢后，錢芊芊在城裡買了些生活必須品，然後在附近的村子里低價購買了一批糧食，打算帶入錢家屯放。
劉翰幫忙搬運上下，累的一身汗。
錢母心疼道：「瞧你累的，快坐下來歇歇，晚上嬸子做好吃的。」
錢芊芊收好糧食，揚聲道：「娘，晚上把野豬殺了，我下廚。芬芬，去隔壁叫劉嬸兒過來一起吃晚飯。」
錢芬應了一聲，連忙跑出去。
劉翰坐不住，「芊芊，我來殺豬，這種沾血的事兒，你別碰了。」
錢芊芊的確有些受不住那血腥的場面，對他感激一笑，「那就麻煩劉大哥了，我去切菜。」
劉翰看著她進了廚房，眼前恍惚閃過剛剛那一笑，忽然有些臉熱。
錢輝好奇地蹲在他面前，「劉大哥，你臉怎麼這麼紅？是不是熱得？我給你扇扇風。」
劉翰握住他小手，乾咳一聲：「小孩子懂什麼，進屋去幫你姐的忙。」
錢輝吐吐舌頭，跑進廚房幫忙去了。
劉翰收斂心神，開始處理野豬。他經常處理獵物，手法很熟練，等到錢芊芊把菜切好的時候，他已經把豬骨頭都剁好了。
劉嬸兒也跟過來幫忙，和錢母一起把豬肉分裝，還有些瘦肉塊兒拿繩子串起來掛在牆上。
錢芊芊擦了擦手，「娘，您分五斤肉讓芬芬送去老宅，給爺爺奶奶嘗嘗新鮮。再給我留五斤包好放一邊。」
給老宅送五斤，堵住老太太的嘴，省的惹人詬病，剩下五斤，等劉翰離開的時候帶回去。
若是現在說，劉嬸兒肯定是推脫的。
錢母點頭，裝好了兩包肉，「那剩下的呢？」
「剩下一部分，我腌制好了放罈子里保存。」錢芊芊把上回買的罈子搬出來幾個，現場把新鮮的野豬肉腌制好，過程看得弟弟妹妹直流口水，「姐姐，這個什麼時候才能吃？」
「這個需要腌幾天。」錢芊芊看著錢宣和錢輝失落的樣子，好笑道：「放心，今晚先讓你們飽餐一頓。」
錢輝性子活潑些：「耶！真的，我終於可以吃到豬肉咯。」
錢宣笑得靦腆，「姐，你真厲害，什麼都會。」
「等你長大了，會比我更厲害。」錢芊芊摸摸妹妹的頭，「宣宣，跟弟弟一起進屋看著小堯，他要是醒了，你出來說一聲，省的娘擔心。」
錢輝捨不得走，想看著肉出鍋，那饞樣兒把錢芊芊逗樂了，「等小堯醒來，你就可以吃上肉了。」
「晚上吃什麼？排骨湯還是炒肉片？」錢輝沒吃過這些，可以前見大伯母吃過，他羨慕，也就一直記著。
錢芊芊看了眾人一眼，「晚上啊，咱們吃火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