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好一陣期盼
距離開市還有好一陣，錢芊芊將前幾天就制好的木耳和醬菜拿了出來，隔著瓦罐就能聞見香味。
劉翰站在她家角門外，好一陣期盼。
「芊芊！車已經備好了。」
一頭驢子應景的哀嚎了兩聲，彷彿早就開始雀躍的等著她來了。
錢芊芊無奈的從門內走出，慢慢的，劉翰開始發覺不對，她身後竟然還跟了一個人。
劉氏好幾日都沒有見著錢芊芊，此時她站在門口晾晒衣物，看見她身後穿著粗布麻衣的蕭墨寒，連忙行禮。
「早就聽說了將軍暫住在錢家，一直都沒敢去叨擾，老身這廂有禮了。」
劉翰正愣著，被劉氏拉著連忙彎了腰。
蕭墨寒仍然是那番淡淡的，「無礙，起來吧。」
「劉翰，今日咱們還去城門外吧，上次那個地方賣得不錯。」
錢芊芊聳了聳肩，不以為然的忽視端著架子的某人，她是不願和蕭墨寒一起的，用了各種傷者不方便的理由，可他仍然堅持。
好在蕭墨寒說自己是去單獨辦事，她這才放了心。
劉翰沒說什麼，幫著錢芊芊將幾壇醬菜搬上了鋪滿乾草的驢車，又幫著錢芬和錢宣爬了上去，這才坐到了前頭。
「芊芊，這是什麼？」
除了醬菜木耳和蘑菇，劉翰發現她身上有個包裹正散發著好聞的味道。
錢芊芊嘻嘻一笑，「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於是，劉翰一向只能帶三人的馬車超了載，老驢子才走半日便開始氣喘吁吁的。
趁著城門外人流多，錢芊芊找了個好位置先佔著，幾個小傢伙輕車熟路的將醬菜往牆根下搬，竟也還有模有樣的。
「賣肉絲了，細若燈絲牛毛，入口香辣回甜，走過路過的都可以來嘗一嘗了！」
包袱施施然展開，只見用乾淨草紙包裹著的布片里，竟是蓬鬆香甜的肉絲。
蕭墨寒被自然的忽視到了一邊，他站在牆角下，竟是第一次見有人能夠拿那般厚重的肉片做成絲質！
修長乾淨的手捏過一根，抿入薄唇，入口即化。
錢芊芊沒想到蕭墨寒會偷吃，登時怒目圓睜，「你做什麼！」
「錢姑娘不是說可以一嘗嗎，」蕭墨寒眉目一抬，不以為然。
她被蕭墨寒一句話噎得啞口無言，兩個妹妹在桌下握了握她手腕，小聲勸告。
「姐，娘說你得惦念感恩之情。」
什麼感恩之情，錢芊芊冷冷的催促，「將軍不是還有要事要辦？就別和我們這些草民浪費時間了吧。」
蕭墨寒點了點頭，「是該去了，一個時辰以後，在城門外等我。」
自以為是的離開，自以為是的人！
錢芊芊被氣得不輕，直到有人朝自己桌上丟了錢袋面色才緩和起來。
「將軍吃過的肉絲，我要一包！」
「我也要一包！」
沒想到這些人還會跟風購物，錢芊芊眉目間舒展了許多，連帶著醬菜和木耳也被順走了許多。
劉翰是個長心眼的，知道她不高興，卻也沒辦法說些什麼。
「芊芊，前幾日聽說你家進賊了，可有東西丟失？」
「沒有，就是損失了不少糧食。」
劉翰聽得一頭霧水，全然不知她是在說蕭墨寒的壞話，擔心道：「那還得了，我們家還有幾個捕獸夾，一會兒回去我就給你送過去，你拿了就放在地上，天黑了再來偷盜的賊，一夾一個準。」
「那敢情好呀，太謝謝你了劉翰。」
錢芊芊心裡高興了不少，不多時今日帶來的小菜便已經銷售一空。
想到蕭墨寒磨磨唧唧也才離開一盞茶的功夫，錢芊芊掂量掂量手裡被銅錢裝滿的錢袋，招呼著錢芬和錢宣。
「二妹，好久都沒有穿過新衣服了吧，走，姐姐今日帶你們去挑塊好看的料子。」
人生苦短及時享樂是錢芊芊一向秉持的原則，錢可以再掙，但是日子得一天一天好起來。
她在此處賣醬菜原本是籍籍無名，今日蕭墨寒雖沒經過她允許，可到底給了她一個好名聲。
招牌效應，無論在哪個時空都是可行的。
時辰還早，錢芊芊領著兩個小妹進了制衣的鋪面。
城內茶館的二樓上，蕭墨寒正擰著眉坐在窗邊，任由自己的手下為他肩頭換藥。
「將軍，這入骨散實在兇險，幸好您服用了護心丹，只是這傷口只怕是一時半會還會維持原樣。」
「不礙事，我正好要在錢家多耽擱幾天，交給你們的事情，去查清了嗎？」
他一手捏了茶盞飲茶，一雙眸子幽幽的盯著樓下對街商鋪里，為兩個妹妹量著身的錢芊芊。
重新替蕭墨寒包紮好，那手下一拱手行了禮。
「請將軍恕罪，那兩個人小的一路都跟得很緊，只是出境之後便立刻消失在了邊界，屬下跟丟了。」
蕭墨寒皺眉，「沒查出來自哪國？」
那屬下忐忑道：「暫且還沒有。」
「算了，一次未得手就一定還會有下一次，咱們就等著守株待兔吧。」
「是。」
兩個時辰以後，錢芊芊領著兩個小妹回到錢家，錢芬和錢宣一溜煙兒便進了門，手裡抱著褥面包裹，嘴裡還直嚷嚷著。
「娘！有新衣了，咱們有新衣了！」
錢芊芊與劉翰相視一笑，「今日就謝謝你了，喏，這是車錢。」
只見錢芊芊數了五枚銅板出來，雖抵不上碎銀，但早已經超出進城的車馬費雙倍。
「你這是做什麼，跟我見外？」劉翰不接。
錢芊芊咧嘴一笑，向來不會讓他白忙活，「親兄弟也要明算賬嘛，下次我還找你。」
劉翰無奈，只能捏了那銅板，便見錢芊芊與蕭墨寒一道進了錢家大門。
「怎麼了這是，兒你怎麼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劉氏不知何時拉開門出來，仔仔細細瞧著楊劉翰皺緊的眉頭。
「沒事。」他豁然搖頭，拉開門便回家去了。
錢家，錢母聽見動靜迎到院子里，懷裡的錢堯也跟著手舞足蹈。
「什麼事這麼高興，看把你們弟弟樂呵的。」
錢芬打開自己懷裡的包裹，興奮的朝一家人展示，「這是姐給我們制的新衣，說過年穿！」
總算不再只是一件粗布麻衣，一點都不耐寒還扎人，錢芊芊打開身上背著的另一個包裹，遞給錢母。
「娘，這是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