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偽裝欺瞞陣（修）
「還有一點。」蒼須補充道，「深海怪魚號的操縱門檻雖然很高，但其實它很易於操控。」
「常規的海船，炮位上需要炮手，船舵上需要舵手，風帆需要操帆手，甲板需要水手護理等等。」
「但是在這艘船是上，只需要一個人就能完成對整艘船的操控。有許多的煉金傀儡負責守衛、維修等工作。」
「關於這點，有利有弊……」蒼須說到這裡，神情有些遲疑。
紫蒂笑了笑：「我明白你的意思。」
「你不用過於擔心。」
「我們已經嘗試過了。按照精神標準，能夠操控這艘船的只有你我，還有我們的船長，以及鬃戈。」
「目前最高的許可權，已經在船長手中了。他的船長室也有一套類似的金屬面板，關鍵時刻，他直接在船長室就能操控深海怪魚號。駕駛艙其實是副手位。」
「這樣挺好。」蒼須點頭，放鬆下來。
「不過，鬃戈居然也有符合標準的精神力。」
「這個半獸人不簡單。」
「他有過嚴格的軍事訓練，擁有精鋼全身甲，還有那一對品級很高的短槍。」
「獸人血脈很少有施法者標準的精神力，這說明他人類那部分的血脈也很優秀。」
「很有可能，他的出身比我們所有人都高！」
紫蒂點頭：「你說的不錯。」
少女不禁想到之前，在蒼須昏迷的時候，她向少年船長、鬃戈等人展示深海怪魚號的情景。
那個時候，鬃戈也當眾明確表示：既然深海怪魚號如此易於操控，那麼操縱者的人選就要嚴格甄別。他不放心深海怪魚號落到蒼須的手中。
之後，少年船長當眾獲得第一許可權，這才大大緩解了鬃戈的憂慮。
少女當然不會複述這個情景，對於鬃戈、蒼須之間的相互防備，她十分理解，同時也有點樂見其成。
目前來看，擁有白銀巔峰的鬃戈，以及掌握亡靈法術的蒼須，實力都非常強大。
身為首領的少年船長，因為人造魔獸形態不能在正常環境下使用，單論實力有壓制不住的趨勢。
在這種情況下，鬃戈、蒼須的對立，其實有利於少年船長這一方。
「沒想到我們的船長大人，也有符合標準的精神力。這是最好的情況。」蒼須問道，「對了，有關大人的真正身份，水晶球中有記載嗎？」
紫蒂嘆了一口氣：「可能有，但我這一次沒有找到。」
依靠暫時擊潰塔靈，紫蒂挖掘到了大量的珍貴資料。但這些資料中，並沒有少年船長原本身份的信息。
「大人對於自己原來的身份，是一點映像都沒有嗎？」蒼須皺眉。
「沒有。他的記憶應該是戰販親自做的手腳，很徹底。」紫蒂嘆息，「我們不是也有一份記憶提取裝置嗎？或許我們可以在這個上面找到突破口。」
雖然是這樣說，紫蒂並不自信。
不管是她還是蒼須，都並不擅長煉金。
蒼須分析道：「船長大人掌握的是白河鬥氣。按照這一點來推測，他是一位平民騎士的可能性很高。」
白河是白河鬥氣的開創者。
他是平民出身，在晚年成為白銀騎士之後，有感於修行苦難，特地開創住這個鬥氣訣。
雖然鬥氣訣是白銀層次，但他沒有隻遺傳給自己的子嗣，而是廣為傳播。
白河鬥氣在所有的白銀級鬥氣訣中並不是優秀的。更準確的說，它很平庸。
它最大的優點是適用廣泛，再加上創造者並不以此謀利，所以是世界上傳播最廣的鬥氣訣。
如果少年船長出身特殊，絕不會修行這種鬥氣訣。
至於少年的精神力比較高，達到了操控深海怪魚號的標準，這一點並不是判斷標準。
在現實生活中，有很多人精神力足夠，也沒有走上法師的道路。
成為法師最大的基礎是經濟。
必須得有錢！
錢財足夠了，才有成為法師的基礎。
越往後修行，錢財的需求就越多。
「提到白河鬥氣……」蒼須接著道，「我有不小疑慮。戰販居然保留了船長的白河鬥氣，這個破綻未免太大了。」
時至如今，蒼須也明白了戰販打算用替身取締針金的陰謀。
雖然成為聖殿騎士，並不需要鬥氣一致，絕大多數的聖殿騎士都保留著原來的鬥氣。
但是百針鬥氣和白河鬥氣是沒有明顯區別的。
如果戰販的陰謀施行下去，少年船長替代了針金，自身卻沒有百針鬥氣，而是白河鬥氣。
這樣一來，別說其他人，單單少年船長自己都要懷疑自己「針金」的身份了。
這個漏洞太大了！
紫蒂笑了笑：「關於這一點，我已經找到了答桉。」
「這裡都是我們合力，從塔靈那裡挖出來的資料。」
「哦？」蒼須開始瀏覽。
首先，撲面而來的是海量的煉金數據，成千上百種的煉金實驗，分門別類的煉金工坊的建造、管理記錄等。
其次，是大量的鬥氣訣、法術以及神術。
戰販為了研究完美的人造魔獸，收集了大量的鬥氣訣、法術、神術，想要從中找出突破口。
可惜沒有成功。
再次，是青玉黃金棺的傳送記錄。
蒼須看到的時候，這個記錄已經被紫蒂成功解密。
「原來，痂沙當時是將青玉黃金棺投放到了蛇鼠島上啊。」
「反偵察預言法陣、偽裝欺瞞陣……」
看到最後，蒼須的臉上流露出驚喜之色。
這部分資料，是關於神器美人魚的童話的。
其中重點記錄了數種煉金法陣，以美人魚的童話為核心，或者是最大化利用好珍珠泡沫的威力。
美人魚的童話是魅藍神的神器。
魅藍神最擅長的領域是欺瞞、偽裝。
戰販研發的煉金法陣能夠利用珍珠泡沫，對目標進行近乎完美的偽裝。
「原來如此。」
「戰販是想利用這種偽裝的技術，解決鬥氣方面的破綻。」
「這真的太棒了！」
「有了這種煉金法陣，我們可以偽裝起來，進行自由活動。」
蒼須原以為這一次最大的收穫，是徹底掌控深海怪魚號。但現在他改變了注意，堅定地認為這兩種煉金陣才是！
紫蒂微笑：「沒錯。」
「捏破珍珠泡沫，抵抗外在的占卜、預言，是最粗淺的用法。」
「戰販是世界上頂流的煉金大宗師，他研發出來的這幾種煉金陣可以更高效地利用珍珠泡沫。」
「不過，這樣一來，我們對珍珠泡沫的消耗就增長了許多。」
「按照這裡面的資料，美人魚的童話能夠產出珍珠泡沫，但這不是無窮無盡的。事實上，美人魚的童話是要消耗魅藍神力，才能夠產出珍珠泡沫的。」
「我們沒有魅藍神力的補充，珍珠泡沫的產出會越來越少。」
說到這裡，紫蒂忽然聲音一頓，劇烈晃動了一下，隨後幽靈身軀變得透明了幾分。
「你受傷了。」蒼鬚眉頭微皺，聲音一沉，露出一抹凝重之色，「算下來，會長你成為幽靈之後，還從未進食。正常的幽靈，會使用噬魂術，吞噬其他靈魂來維持自身存在。就像是正常人吃喝，來維持身體的活動。」
紫蒂成為幽靈之後，暫時喪失了法師的身份，無法施展正常的魔法，但是卻有幾項類法術。
其中就有噬魂師，是幽靈自帶的天賦能力。
「但是……請先用這個吧。」蒼須搖了搖頭，立即解開了雙手的「繃帶」。
這是青銅級的法器裹屍布，散發負能量，對不死生命很有好處。
「這件裝備對你很有用，能夠穩定你的傷勢。」蒼須道。
此時，他的雙手傷勢並沒有好轉多少，手掌心有兩個明顯的破洞。
紫蒂沉默地接過來。
直接將裹屍布放進自己的幽魂體內。
「這裡面的負能量能幫助您維持一段時間。」蒼須滿臉嚴肅地告戒道，「請會長你小心，今後少用噬魂術。」
「噬魂術有很大的弊端。」
「吞噬的靈魂並不能完美消化，長久下來，會讓你的靈魂雜質叢生。甚至，還會增添許多不屬於你本人的記憶。」
「這些記憶多了之後，會極大地干擾你的自我認知。嚴重的話，你甚至會忘記自己的本來身份。」
「還有一點。人死之時，常常產生許多負面的情緒。仇恨、恐懼、憤怒等等，這些負面情緒往往非常強烈。」
「噬魂術也會將這些情緒帶進來。」
「久而久之，紫蒂會長你不僅會喪失自我認知，還會變成怨魂，對正常人展開無盡的仇殺。」
紫蒂點頭：「我知道了。」
「在你給我的亡靈傳承中，也有這方面的內容。」紫蒂想起來。
蒼須點頭，又道：「事實上，也要警惕負能量。我們修行亡靈法術，長期下來，會被負能量逐漸侵蝕心志，對正常生命產生厭惡、仇恨等等負面的情緒。」
「所以，很多資深的亡靈法師對任一生命，都報以天然的敵意。」
蒼須手撫胸口，接著道：「我雖然用亡靈法術改造了自己，但仍舊保持了活人的一面。就是為了保持人性，抵抗負能量對正常心智的污染。」
「伴隨著亡靈流派的進步，我相信這些弊端在將來會得到改善，甚至解決。」
「紫蒂會長，接下來，請你好好休養吧。」
紫蒂搖頭：「塔靈那裡還有很多資料，我必須儘快休整完畢，迅速對塔靈下手，防止它緩過勁來，再去銷毀掉其他資料。」
「關於這點。」蒼須笑了笑，「我有了一個更好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