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節：鹹味棉花糖
「是信仰！」魚人少年想到了答桉。」
「那些禱告的魚人中被聖域海獸殺死的倒霉蛋，應該都是信仰較為薄弱的。
「我投放出去的煉金傀儡，偽裝是沒有問題的。但它即便假裝禱告，卻沒有信仰，所以被聖域海獸立即分辨出來，直接殺害了。」
煉金傀儡的慘死，讓禱告的信徒們心驚不已。魚人少年從魔法影像中看到，很多人都在那一瞬間身軀劇顫，像是被電擊了一般。
之後，聖域海獸雪梨章魚又殺了幾位信徒，就只能無奈地停止了殺戮。
到最後，信徒們的生命氣息，紛紛臨場提升了一截。有的人甚至完成了越級。但同時，魚人少年也注意到，仍舊是有一部分人信徒，並沒有多少生命氣息的提升。
儘管他已經看過一次這樣的情形，但少年仍舊流露出了些許驚異之色。
一般來講，修行是積累的過程，講究量變引發質變，或者說厚積薄發。但是眼前這一幕，打破了這個規則。
但其實，這只是表象，真相併不和修行規律衝突。
「是神力。」魚人少年心嘆。
神明是世間生命的頂點。
神明的偉力無所不能。
這不是說說的，也不是誇大性質的讚美，而是事實。
神力是所知的最高等能源，可以完美地替代法力、魔能、元素、電力等等一切能源。神力擅長各個方面，包括治療、傷害、傳送、造物等等。
而神術則是使用神力的方法，更能夠發揮出神力的效果。
「信徒舉行血祭，對魅藍神進行禱告，他們也獲得了神力的反饋，從而實力躍升上去。」
這個情況很正常。
大型祭祀一旦成功，很可能惹來神明的注視。一般都會有神賜。神賜的方式有很多，比如拔升某些生命的超凡等級，賞賜物品，最高級的就是神器，復活死人的情況也有很多。
根據魚人少年所知，他就記得有兩個經典例子。
一個是精靈國王無子繼承王國，便舉辦大型祭祀，當場他就懷孕了，最終生下了一位優秀的繼承人。
矮人部落陷入戰亂之中，有部落族長舉行祭典，向神明祈願和平。他付出的祭品真的太多了，神明便出手，改變了戰爭雙方的心情和思想，兩大部落真的和平了，再沒有戰爭發生。時至今日，這兩個部族已經成為矮人王國中最堅固的聯盟。
神明無所不能，區別在於代價。
就拿造物來講，完全造物和在某種基礎上進行改造，神明支付的代價是天差地別的。
「這些魚人、娜迦等等信徒得到了神力反饋，獲得了實力上的躍遷。」
「但不是所有信徒都這樣，有的信仰不堅定，直接被聖域海獸殺了！」
「聖域海獸應該是被有意布置進來的，主要目的就是篩選信徒。同時也為了防止泄密，魅藍神不是已經陷入沉眠之中了么？她這樣的處境可是相當不妙的。」
一時間，魚人少年腦海中靈感勃發，將一條條線索串聯起來。
魚人等魅藍信徒們在魚人少年思考的過程中，又傳送了出去。
魚人少年繼續思索：「我傳送進來的情況，和他們是不同的。」
「美人魚的童話在發揮作用。而這些信徒是靠母巢外的法陣的力量。」
「美人魚的童話是魅藍神的主神器，毫無疑問，它比外面的魔法神文大陣，以及這頭聖域海獸的規格都要高得多。所以，它也能在這裡汲取神能。」
既然魅藍信徒們能夠等級躍升，那就證明有神力灌體。
既然有神力降臨過來，那麼美人魚的童話將其吸收，也是自然而然的。
至於相關證據，魚人少年數天前就得到了——美人魚的童話里新增了大量的珍珠泡沫！
「這件神器似乎有主動吸收外界魅藍神力的能力。尤其是在神力欠缺的狀態下，這種本能更加強大。就像是處於飢餓狀態下，尋求食物的人。」
對於魚人少年的這個猜測，最直接的證據就在之前的雙眼島海戰中。
當時，魅藍神的主教施展了相關神術，偽裝了關鍵魚人。結果魚人潛行到深海怪魚號的上方時，神術忽然被被破解，顯露出真實原形，進而遭受金閃閃號的光炮打擊。這一系列的意外，最終導致龍獅傭兵團成為雙眼島海戰最大的幕後贏家。
戰後，倖存者們復盤的時候，也對這個情況各自發表了自己的猜測。
「神術被破解，恐怕就是因為美人魚的童話吸收了維持神術的神力。」
神職者的修行方式，和斗者、法師不同。他們奉獻自己的信仰，通過禱告，吸納降臨下來的神力，而得到提升。神力灌體，儲藏的日子裡，神職者的身體、靈魂都在隨之轉變。最終，成為信仰的神明的形狀。更能方便神力的灌輸、儲藏和使用，等到他們死後，也更能被神明轉化為聖靈，招收到自己的神國中去。
所以，信徒們等級躍升，本質上是得到了神明的幫助。
「就像轉換鬥氣。只需要一位相應的高手，就能很快完成轉化鬥氣這件事情。」
「如果單靠自己，卻非常漫長。」
神職者的情況，比斗者轉換自身鬥氣要更加方便。
斗者得到其他強者的鬥氣，還得將異種鬥氣徹底消化掉，清除乾淨才行。但神職者們體內的神能，因為是高等能源，可以完美地轉化為低等能源。它直接轉化為神職者的鬥氣或者法力等等，根本不存在異種能源混淆排斥的情況。
明白了這些之後，魚人少年再次陷入了憂愁之中。
他本來是用煉金傀儡刺探，實踐欺瞞偽裝術的效果。如果有效，那麼他也能夠通過偽裝自己，混到魚人大軍之中去。這不啻於一種脫困方式。
「現在的關鍵是，欺瞞偽裝術能偽裝出信仰來嗎？」
魚人少年心中很懷疑。
剛剛煉金傀儡的失敗，其實不算徹底。因為在設計偽裝的時候，魚人少年並沒有刻畫信仰這一部分的內容。
「理論上來講，信仰也是可以被偽裝出來的。但問題是，這該怎麼設計？」
魚人少年苦惱不已。
他可以通過欺瞞偽裝陣，篡改目標物品的外表認知，但設計到信仰，這是心靈方面的虛無縹緲的內容。
他不知道怎麼操作！
很快，魚人少年想明白了：「我們使用的欺瞞偽裝陣來源於戰販，根本就沒有偽裝信仰的功能啊。」
欺瞞偽裝術、欺瞞偽裝陣使用的核心材料是珍珠泡沫。
這種神級材料來源於神器美人魚的童話。
而神器是給神明使用的，除此之外的超凡者幾乎無法完全發揮出神器的威力。
戰販能夠利用珍珠泡沫，已經展現出了他傳奇級法師的能力了。
「事實上，就算我能夠偽裝出他神信仰，也太冒險了。」
使用欺瞞偽裝術來欺騙魅藍神？
這比班門弄斧更蠢。
傳聞中，魅藍神陷入沉眠，但萬一不是真相，她已經蘇醒了呢？萬一她被血祭吸引，投來關注呢？萬一她是被神器的氣息驚醒呢？
涉及到神明的存在，魚人少年不得不謹慎。
「看來，我得找到其他更靠譜的辦法脫困了。」魚人少年唉聲嘆氣，苦悶不已。
海蛇女則從長期的苦悶中解脫了。
「總算是來了。」海蛇女使用法術，遠距離觀察海面。
八氣海盜團的船隊正在向她駛來。
黃金級魔寵海蛇的陣亡，帶給她巨大的麻煩。
這是強者的世界，地位依靠實力來維繫。
犧牲海蛇的尾影拍拍屁股走人了，海蛇女卻得親自處理自己的困境。
她對尾影恨得牙根發癢，但終究沒有什麼辦法。
海蛇女便只能一面偽裝自己，做出海蛇魔寵尚在是假象，另一面她則是暗中脫離自己的海盜團，暗中聯絡可靠人手，想要再捕捉一頭黃金級海蛇，積極彌補這塊戰力空白。
至於為什麼只捕捉一頭黃金級，而且必須是海蛇，那是海蛇女的收服方法，以及她的血脈特徵所決定的。
白銀級就是海蛇女的上限了。
她的精神力只夠她負擔一位黃金級，或者是多頭白銀級。
但顯然，一頭黃金級的選擇要好過多頭白銀級。
一方面，這是戰力質變！
另一方面，海蛇女本身是海盜頭目，海洋戰場廣闊無垠，一覽無餘。容易逃竄，小型戰鬥場景是最常見的。擁有一頭黃金級，比數頭白銀級更適合這種戰場。
「八氣大人終於還是來了。」軟糖人心嘆。
他可不希望豪氣海盜團這麼快就到。
「吃一塊吧，這是我精心製作的。」軟糖人蹭到海蛇女的身邊，遞給她一份棉花糖。
軟糖人看著海蛇女的眼眸里，都是沒有遮掩的愛慕。
海蛇女看了一眼白色的棉花糖，直接搖頭：「我不喜歡吃甜的。」
「我知道，我知道。」軟糖人道，「這是我專門為你研發的，是鹹味的棉花糖。」
海蛇女心中嘆了口氣，勉強地接過來，嘗了一口，的確是鹹的，還挺好吃。
但她目前的關注點完全不在這個方面：「八氣大人來了，我們下船，去迎接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