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醉酒的哈摩爾
卡爾從沒覺得這麼舒坦過，他跟那個福布斯報了一大桶清水，一袋黃豆，十捆青草，一小袋硫磺石，甚至耍了個小心眼加了一點點的水晶粉末。
他的話就像凱倫的命令一樣，丘吉爾只是簡單審核一遍，便交給他的助手愛舍麗，告訴他明天來這裡領他的東西。
一切比他想象的都要容易的多，這兩個大傢伙要什麼，都是他說了算。
每每他帶著兩頭推土牛穿過閃金鎮的街上，總會讓那些洞穴人羨慕不已，一些平日里不好相處的種族甚至開始主動和他打招呼，他很有用，至少對現在的閃金鎮而言，他是極其重要的。
他開始結識朋友，匹格古圖魯，出身荊棘部落的強盜，不過現在他是盆地水庫的副工頭，地位僅次于格里芬，他和自己一樣每天能夠得到3碗水和5個草餅，同時月底的時候也能分上一小杯酒。
古圖魯還有一些特權，他可以招募匹格，現在為止他的隊伍已經發展到五十人，超過狗頭人成為閃金鎮第一大部族。
「喂，卡爾，有沒有興趣發筆橫財。」
還沒走進牛棚，古圖魯的大嗓門已叫了起來。
這個匹格每天都想著發大財，卡爾沒當真，他覺得現在閃金鎮就挺好的，當然他也不覺得這隻匹格有那個能力，他的底細一清二楚，除了會靠著匹格的人數衝鋒搶劫外，基本上沒有別的招式。
「喂，卡爾，我跟你說話呢，絕對是一筆大財。」古圖魯湊了過來，低聲笑著，「有人想買推土牛，一頭400便士，咱們倒賣出去怎麼樣。」
卡爾笑了笑，覺得這頭匹格一定是瘋了，這可不是他的東西，雖然她能在閃金鎮上趕著推土牛來回走動，卻無法將其帶出閃金鎮。
「800便士啊，這可是你一輩子都掙不到的錢，有了這些錢，你馬上就能有小牛犢子了。」古圖魯仍在勸說。
「好了，好了，我還要忙著，別煩我了，別讓格里芬抓住你的小尾巴，那頭泰芬可不是好惹的。」
「去，沒意思。」古圖魯扭著他的大屁股，悻悻的朝另一個狗頭人走去。
哈摩爾將酒瓶扔在地上，靠在椅背上無力喘著粗氣，一個禮拜，只是一個禮拜的時間他的生意便損失了九成。
他失敗了，甚至根本沒有較量就敗下陣來，他不知道如何和閃金鎮競爭，即便他的淡水再便宜也比不上免費贈送。
現在都知道閃金鎮有免費的淡水供應，閑散的小部族全部跑到閃金鎮登記去了，他們願意跟著凱倫挖土，也不願意和他做生意，諾大的貨源上，走上半天也看不到半個身影。
他的礦洞離閃金鎮並不遠，完全可以直接看到閃金鎮的規模。
最中間又蓋起了新草棚，推土牛每天都將大量的土壤送出盆地，成立了制石場，橡膠廠，尤其小鎮中心，一條黑黝黝的瀝青馬上即將成型。
每天能見到泰芬在小鎮走來走去，匹格成群聚在一起哈哈大笑，甚至小鎮外面開始築起一層簡單的籬笆圍牆。
這些他都看在眼裡，那邊熱火朝天，而他的生意卻急劇下降，淡水的生意徹底完了，有著雄厚資本的閃金鎮，憑藉丘吉爾的聰明，很快就會衝擊他們的其他生意。
光溜溜的從荒原上滾出去，已成定局。
砰！
一腳將桌邊的酒瓶提到牆上，隨手又抽出一瓶朗姆酒，咕咚咕咚灌了兩口，酒精的刺激讓他發矇，不過這樣更好受，他似乎又回到福布斯最巔峰的時光，每當他到哪個部落，那些部族像哈巴狗一般恭維著他。
一桶淡水就能換走一個年輕的壯勞力，想到那些，忍不住笑了起來。
「堂堂的福布斯就這麼點出息。」
一道威喝聲打碎了他的美夢，哈摩爾瞧了瞧，是哈舍里，他們福布斯聯盟的元老，不過現在也和他一樣生意落魄的不像樣，並沒站起來，只是淡淡笑著，「還能幹什麼，現在我就只剩下這些酒了。」
「如果你再這麼沉迷下去，到時候估計你就得當奴隸賣掉了。」哈舍里上前一把拉過酒瓶，砰的一聲摔在牆上，玻璃渣子碎了一地。
「哈摩爾，我們並沒有失敗，振作起來，我們要將凱倫從荒原上趕出去，這片土地仍舊是我們的。」
「哈舍里，你沒病吧，人家的水是免費的，咱們拿什麼去競爭？」
哈舍里淡定的笑了笑，「生存可不一定只有水，我來到這裡已經有三十年了，有多少人想衝擊我們福布斯的統治，可最後只剩下我們福布斯，哪塊土地上有部族，哪塊土地有奴隸我一清二楚，哈舍爾，別看閃金鎮現在很火熱，可他依靠的仍舊是我們福布斯的關係。」
「什麼？」哈摩爾一時沒聽清楚。
「我觀察了幾天，現在他進購的鋼鐵和香蕉，是丘吉爾在其中牽線搭橋，這些曾經都是你的老主顧，而且那兩頭推土牛就是跟你的堂兄買來的，閃金鎮有淡水，有食鹽，可他沒關係，只要我們切斷了丘吉爾所有的一切關係，用不了三天，那些大胃口的泰芬和匹格就會先鬧起來。」
「你是說，讓我們那些主顧不要和丘吉爾合作？可這合適嗎，畢竟我們曾經說過，福布斯的關係要互相共享的，這是我們聯盟的初衷。」
「別傻了，哈摩爾，丘吉爾已經退出聯盟了，那麼他就不能享用這些關係，咱們應該好好計劃計劃，閃金鎮的攤子很多，弱點多的讓人眼花繚亂，我至少有一百個方法讓凱倫滾蛋。」
聽到『滾蛋』兩個字，哈摩爾的酒立馬醒了大半，心中還是佩服哈舍里的狠辣，他知道這頭福布斯真的動怒了。
只要閃金鎮完蛋，這片遼闊的荒原仍舊在他們的掌控中。
「要我做點什麼？」
「動用你在鋼鐵鎮那邊的關係，不要賣給閃金鎮一丁點鋼鐵，能做到嗎？」
「這個？」哈摩爾有些猶豫，能是能，不過需要耗費極大的代價，「僅僅鋼鐵就能擊垮凱倫嗎？」
哈舍里神秘笑了笑，「當然這些不行，不過我想荒原這麼熱，推土牛也未必能扛的住，再說凱倫可是人族的通緝犯，一個通緝犯竟敢在人族邊境設伐木場，這不是在找死嗎？」
卡爾心情糟糕到極點，他已經一整天沒出工了，不是不願意，實在是兩頭推土牛拉稀的厲害。
從早上開始一直到晚上，現在中午必須有單獨的山洞，只是一天，推土牛就廋了一整圈。
他能簡單控制，卻無法診斷出拉稀的病因，他焦急的呆在牛棚中，瞧著病懨懨的兩頭巨牛，若是再這麼耽擱下去，閃金鎮的工程會大大拖延。
到時候他會因為無能而被驅逐出去，可現在再不上報，估計這兩頭推土牛要栽在他手裡了。
這是他第二次進凱倫的營帳，比起上一次，顯得更加沉重，丘吉爾，邦克，格里芬，閃金鎮上的核心人物基本上都來了。
「有事嗎？」見到卡爾，丘吉爾直接問道。
卡爾有些緊張，但還是說道，「推土牛出問題了，一直拉肚子，我解決不了。」
「嚴重嗎？」凱倫問了一聲。
「很嚴重，可能會死掉。」卡爾趕忙回道。
凱倫沒有再詢問，這是他得到第三個壞消息，剛剛丘吉爾回報，鋼鐵小鎮終止了對閃金鎮的鋼鐵出口，而東方剛剛成立的伐木場突然遭到了人族卡達城衛隊的突然襲擊，伐木場的三頭巨螳螂直接抓走中。
現在，推土牛又出事了，看了丘吉爾一眼，「你認識巫醫嗎？」
丘吉爾點了點頭，「認識，不過我想基本上聯繫不到。」敏銳的商業嗅覺知道是誰在搗鬼，他比凱倫感受到要多的多，在鋼鐵小鎮出事後，第一時間便進行了溝通，到現在仍舊杳無音信。
鋼鐵小鎮那邊只有一個線頭，以前由福布斯聯盟共享，現在他嘗到了苦頭。
「能找到新的供應商嗎？」凱倫直接問道，鋼鐵能換香蕉，如果沒有香蕉，泰芬的暴脾氣夠他喝一壺的。
他可以利用自己的威信拖上三兩天，但不可能拖上一輩子，有人在給他使絆子，傻子都能感覺到，不過現在他需要徵求丘吉爾的意見，在沒必要的時候他不希望正面交鋒。
丘吉爾搖了搖頭，「手頭上除了我的直接關係，其他基本上都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