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章 切除記憶

凱倫盯著對方，對方也同樣盯著凱倫，兩個人就這樣彼此的注視著，頗有一絲惺惺相惜之感。

「叫什麼名字？」

「莫洛！」莫洛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我是問你真正的姓名！」莫洛這個名字他自然是知道的，在遠東大海上幾乎每個人都知道這個名字，但凱倫有一種直覺，這個名字完全是虛構的，就像他的記憶是憑空被捏造出來一樣。

對待這個人，他之人按沒想到用什麼酷刑，那種低級收單完全是對這樣一位偉大人物的侮辱。

「我就叫莫洛！」莫洛可以的強調了一遍。

凱倫笑了點點頭，算是認可了這個名字，隨手一點，一絲灰濛濛的霧氣徑直從對方的腦袋裡鑽出來，在空中輕輕一飄，如同煙雲般劃開，形成一重重特別的畫面。

那時一個村莊，莫洛是個公子哥，他正在迎娶屬於自己的女人，透過畫面能夠看出是凡妮莎，整個村莊的所有生靈都在恭喜，一片其樂融融之像，他們開始生活，採桑，種植，呆在青山綠水中安安靜靜享受著田園風光。

那裡的風景和愛琴大陸上完全不一樣，閃是碧綠色的，清透清透的，帶著一股霧蒙蒙的氣息，一條大河沿著山脈饒了個圈，如同置身於雲夢大澤一般。

那很幸福！

在記憶中從莫洛的臉上能夠清晰感應到，他在享受這種時光，儘管結婚後他對凡妮莎言聽計從，可他仍舊是在享受。

這段記憶很平淡，幾乎沒什麼可看的。

隨手一抽，又是另一端記憶，在一座雲層的國度中，他仍舊就莫洛，和凡妮莎甜蜜的相遇了，然後駕馭著雲朵在天空中遨遊。

累了的時候就停下來飲著山泉，閑了的時候就靠在一起說著甜言蜜語，彼此旖旎在一起，整個天地似乎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這很平淡，儘管很幸福，可在凱倫眼中很是乏味。

凱倫一段段的抽取記憶，每一段都是從他們的相遇開始，然後甜蜜的陷入熱戀，結婚，進入了完全甜美的時光，然後就這樣保持著甜美到終結。

上古神靈時代，天使時代，普通生靈時代，陸陸續續的記憶多達有上百條，可奇怪的是這裡沒有一條痛苦的，都是甜蜜之旅。

這很不正常，一個人的生活本來就是幸福和痛苦交織前行的，這就是兩條彼此無法分解的纏繞線，沒有痛苦就感受不到幸福，沒有幸福同樣感受不到痛苦。

生靈之所以特殊，是因為他們的生活每天都是想要從痛苦向著幸福在奮鬥。

但現在，凱倫在這些記憶中找不到一丁點痛苦點，哪怕是莫洛一點點的負面情緒。

在幾千年的發展中，莫洛就像個打不死的小強，無論何時和凡妮莎相遇，總會一發不可控制的投入熱戀之中。

凱倫覺得好笑。

世界上根本沒有這種事，他開始靜下心一點點的檢索莫洛的記憶。

首次出現時在神靈時代，莫洛是海中遊盪的大魚，和其他神靈一樣，經過不斷的吸食神力慢慢成為了神靈一部分，莫洛主宰雷霆，是實至名歸的雷之霸主。

在他成為霸主后五百年後，莫名的和一位同樣的女神相遇，自然就是凡妮莎。

凱倫的思緒突然在這裡定住了，莫洛記憶中沒有說凡妮莎是如何出現的，也沒有詳細追蹤對方的訊息，在對方出現的一瞬間，便完完全全的愛上對方。

這次凱倫並沒有刻意集中在幸福上，他在探索結婚之後會遇到什麼。

結婚開始仍舊是甜蜜，在一起開著彼此的小玩笑，暢想著未來的生活，可就在凱倫繼續往下看的時候，莫洛的記憶卻消失了。

就好像高潮到來的一瞬間，突然斷點一樣。

緊接著就出現了天使時代，此刻的莫洛已經是一位強大的天使，執掌著天使的中央權柄。

可就在他的事業到達巔峰的時候，凡妮莎再一次出現在了莫洛的記憶中，就是那麼突然，而此刻的莫洛真的如傻大個一般的陷入到瘋狂熱戀。

一切按照預定的劇本結婚，甜蜜，暢想，可這樣的記憶只短短的持續了幾個月，便又完全中斷了。

記憶已經調到了現在的時代，莫洛已經是遠東大陸之主。

「老闆，他的記憶是被切割的。」科波特在凱倫身邊說道，儘管這位存在完全被卡倫奪去了一切，可他作為閃金鎮居民仍舊在幫著凱倫出著主意。

包括卡布拉斯也是，他們放棄了自己法師領袖的身份，心甘情願的留在凱倫身邊。

兩個人都清楚，凱倫並不是有意剝奪他們的位置，而且在愛琴大陸，在凱倫心中他們的價值從來沒被抹滅過。

的確是記憶切割，而且記憶切割的情況非常明顯，就好像一場手術完全沒有做任何的善後處理，在發現病症的時候，將患病的區域一股腦的切的乾乾淨淨。

「能恢復嗎？」

凱倫小心的問著，如果能夠完整的恢復記憶，說不定便能從中找到凡妮莎的弱點，現在已經非常肯定，凡妮莎是玻璃心，這位掌控至高力量的存在，在面對愛情的時候，確實脆弱無比。

「我可以試試！」

科波特和卡布拉斯私底下進行記憶復甦方面的研究，這很麻煩，就像修補殘缺地圖一樣，需要根據切實的邊沿一點點的預估出來。

修補記憶，除了需要掌握必要的規律之外，同時更需要從莫洛的人性，平生事迹和為數不多的接觸中提取。

還好，凱倫親眼見證過凡妮莎封印莫洛記憶的全過程。

一切都在悄悄的進行中，愛琴大陸的新進精銳研究如何迷惑凡妮莎，卡布拉斯和科波特就專心的填補記憶，等凱倫在時間之環中重新繞行了五次，在愛琴大陸的最中心終於爆發出一聲恐怖的嚎叫。

狂暴的雷霆從愛琴大陸的最中心激發，如同一顆彗星般徑直衝撞在整個時間之環上。

「老闆，整個時間只環正在鬆動！」

「我們精準的捕捉到平行時間的軌跡，莫洛體表的雷霆能夠瞬間將兩個平行點連接在一起。」

「老闆，我們有更大的發現，整個時間之環的能量源不是凡妮莎，而是這位莫洛！」

此刻，閃金鎮最中心，已經完全被雷霆包裹。

刺目的雷電似一把把鋼針穿過骨裂變堆積起來的防護層，進入到時間之環中，從神靈時代到椰子島的巨大輪廓緩緩顯現出來，仿若一條龐大的蟒蛇，盤踞在一起形成一條巨型圓環。

蟒蛇的頭尾相接，正是兩座椰子島的位置，在兩個島嶼的相接之處，有著一塊十三芒星一樣的符文，徐徐旋轉。

沒旋轉一圈，便能從莫洛的體內汲取出一道磅礴的雷霆。

凱倫看著莫洛，無休止的被抽取，對方體內的雷霆非但沒有減少，反而有勃發之勢，更主要的是這種雷霆竟能和骨裂變產生的是能量分庭抗力。

「他竟也掌握了極致的能量！」

凱倫不敢相信，這個一個軟腳蝦竟掌握如此極致的能量，可現在的事實很明確，正是莫洛在為龐大的時間之環供能。

而在時間之環的下方，似被照應出陰影，陰影中一個類似於海藻類的生物正在快速穿行，從陰影中消失，便會在時間之環中出現，下一秒便會重新出現在陰影的時候，再次出線已經在時間之環的另一側。

平行之環！

顯然這就是整個時間之環最極致的秘密，凡妮莎置身其中，可以在這條時間之環中自由穿梭。

如此能力，恐怖如此，任何生靈一旦陷入其中，非得被生生耗死不可，看著身側的莫洛，凱倫竟感覺到一絲涼意，這種狂暴雷能絲毫不在骨裂變之下，由其支撐骨裂變，自己真有可能被生生抹滅掉。

「還好，找到你了！」凱倫苦笑著，誰能想到他不過是想找一個方法，卻莫名其妙的找到了時間之環的能量源泉。

「老闆，接下來我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