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下)
()我自動自覺地對上花逐流的臉,這才看到了花逐流臉上帶著一絲緊張。
我們對視一眼,交拜天地,而後聽到「禮成」二字,我和花逐流站起來,雙雙鬆了一口氣。
我和花逐流對視,而後雙雙笑出聲來。
當然是笑,成親像我們這般匆忙,成親儀式這般簡單,實在有些可笑,何況花逐流還是當朝丞相。懶
「送入洞房!!」
司儀繼續高聲,我便拉著花逐流手中的紅綢往前走去。
「完了,我沒蓋上喜帕!」
我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眼前一片光明,原來是少了喜帕。
我話剛說完,在場所有人不禁失聲而笑。
紅袖抿嘴輕笑,率先道:「夫人,已經晚了,都拜堂成親了。」
只覺今天這拜堂成親的過程很兒戲,就像是玩家家酒。
我這才有空看向花氏夫婦,看起來和藹可親,應該不難相處。
我跟在花逐流身後,囁嚅道:「喂,這樣的成親,能作數么?」
「不能作數!!」
身後突然響起一道聲音,嚇得我差點跳將起來。
我揪緊紅綢,緊張地看著花逐流,現在是他來保護我的時候了。
都已經成親了,就差沒洞房而已,這個,應該能作數吧?
花逐流瞟我一眼,而後回頭笑道:「微臣扣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蟲
花逐流才行完禮,花氏夫婦這才想起向突然駕臨的獨孤離行禮道:「草民(民婦、奴婢)扣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我左看右看,忘了要作何反應。
獨孤離冷眼看著我,花逐流推了推我,我才想起自己沒向眼前的這個破皇帝行禮。
「參,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我行完禮,很不習慣,便很快直起了身子。
花逐流又拉我,我看向他,這才發現他還躬著身子,獨孤離還沒免我們的禮。
我下意識地瞪向獨孤離,覺著他皇帝的架子擺太多。
如此行禮,太累了。
獨孤離冷眼看著我,眸色不善,我便又不甘願地低頭,學花逐流的模樣躬身。
「免禮!!」
好半晌,待我覺著自己快支持不住的時候,獨孤離終於大發慈悲地免了我們的禮。
獨孤離自顧自地在首座坐下,我站在花逐流身旁,花氏夫婦站在我們的身後,靜等著獨孤離開尊口說話!
「花愛卿!」獨孤離徑自喝了一口茶,開口道。
我沒看獨孤離,卻感覺到他的視線停留在在我的頭頂,因為那裡涼嗖嗖。
「微臣在!」花逐流忙不迭地應道,狗腿得很。
「你今日算是成親么?」此時又傳來獨孤離的問話。
「自然是成親。微臣與拙荊情投意合,方才已經成禮,結為夫婦。皇上能夠來喝微臣的喜酒,微臣榮幸之至!」
花逐流不慌不忙地道,同時握緊我的手,彷彿在給我力量。
我看向花逐流,心道這個風-流丞相也不太差。
起碼還能與獨孤離說上兩句話,為我遮風擋雨……
「盛夏,你說說看,今日的成親算不算!這樣吧,盛夏若說作數,這門親事便作數。若盛夏說不作數,這門親事,便不作數!」
獨孤離話音剛落,我便想接話。
誰知他一揚手,制止我道:「對了,夏菊在皇宮過得不大如意。聽聞她調到了浣衣局,掌事嬤嬤看夏菊非常不順眼,自夏菊進宮至現在,不曾停歇。若今晚不能順利完成掌事嬤嬤交派的任務,便要杖責三十!」
獨孤離輕呷一口茶,對我笑得陰險。
我下意識地看向花逐流,他卻不看我,板著一張臉孔回道:「啟稟皇上,微臣與盛夏才剛成親,是不爭的事實。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這是千百年訂下的規矩,不會因為皇上身分特殊便有所改變。更何況,在場所有人都是見證人,他們目睹了微臣與盛夏的這場親事!」
「誰看到了,給朕站出來!」
獨孤離不怒反笑,妖冶的笑容綻放,掃視在場的所有人。
一個丫鬟從人群中走出,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聽獨孤離道:「來人,把這個賤婢拉下去,割了她的舌頭,毀了她雙眼,再把雙手雙腳給跺了——」
「喂,你怎麼這麼變-態?」
雖然花逐流拉著我的手,我還是忍不住朝獨孤離一聲大吼。
「季盛夏,敢罵朕的人,只有你。但你可知道,罵朕,是要負出代價的?朕可以不取你的性命,但在場所有人都是很好的陪葬!」獨孤離凌厲地掃視我一眼,柔聲道。
「還杵在這裡做什麼?把人押下去,就在喜堂前行刑!」獨孤離見侍衛押著那個丫鬟停在原地不動,冷聲道。
「皇上,等等!」
我這才知道,獨孤離不是在玩,他說的都是事實。
現在他是皇帝,所謂開口便是聖旨,他隨時都能要任何人的命,而無需任何理由。
花逐流仍緊緊握著我的手,我則用力自他的手中抽手,對獨孤離道:「皇上,今日這場親事不作數。還請皇上開恩,饒了她,她是無辜的!」
「盛夏,太遲了。朕是皇帝,說的話就是聖旨。把人押下去,給她一個痛快!」
獨孤離朝侍衛揮手,侍衛便把丫鬟拉出去。
丫鬟並沒有求饒,就這麼被侍衛押出去。
不多久,便有血腥的空氣傳進喜廳。
只是瞬間之事,喜事變喪事。
眾人木然著臉,再沒有了方才的歡聲笑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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