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菩提老祖收二徒,石頭木頭喜難言
這一路上,除了只有兩兄弟時,張琴不說一句話,不發表一個意見,把一切決策權都交給了那石頭,到了後來,石頭已經習慣了這種情況。
倆兄弟正觀看間,忽聞得林深之處有人言語。兩人急忙趨步穿入林中,側耳而聽,原來是人唱歌的聲音,張琴聽得不怎麼清楚,就最後好像聽到「黃庭」兩個字。
石頭聽得那老頭唱完,轉身對張琴道:「木頭,神仙原來藏在這裡!」
「恩,我們快些進去」原本好久不曾說話的張琴也是心中一樂,辛苦了年,終於要到了。
兩人馬上跳入裡面,仔細再看,乃是一個樵子,在那裡舉斧砍柴,但看他打扮非常奇怪,石頭走上前叫道:「老神仙,弟子起手!」
那樵漢慌忙丟了斧,轉身答禮道:「不當人,不當人!我拙漢衣食不全,怎敢當『神仙』二字?」
石頭道:「你不是神仙,如何說出神仙的話來?」
樵夫道:「我說什麼神仙話了?」
石頭道:「我才來至林邊,只聽的你說:『相逢處,非仙即道,靜坐講乃道德真言,不是神仙是什麼?」
樵夫笑道:「實不瞞你說,這個詞名做,是一神仙教我的。那神仙與我相鄰。他見我家事勞苦,日常煩惱,教我遇煩惱時,即把這詞兒念念,一則散心,二則解困,沒想到被你聽了。」
石頭道:「你家既與神仙相鄰,何不從他修行?學得個長生不老,那不是更好?」
樵夫道:「我家中有老母需要供養,所以不能修行。」
石頭道:「聽你說起來,也是一個行孝的君子。不知能不能告訴我那神仙的住處,我好去拜訪拜訪他。」
樵夫道:「不遠,不遠。那山叫做靈台方寸山,山中有座斜月三星洞,那洞中有一個神仙,稱名須菩提祖師。那祖師教出去的徒弟,不計其數,現在還有三四十人跟他修行。你順著那條小路,向南行七八里遠近,即是他家了。」
石頭用手扯住樵夫道:「老兄,你和我們一起去吧,我若得了好處,一定不忘記你的指引之恩。」
樵夫道:「你這猴子,怎麼跟你說不明白。我剛才都這麼跟你你說了,你還不清楚?如果我跟你去了,我老母何人奉養?我要斫柴,你自己去。」
石頭聽老漢如此說,只得和木頭一起與他相辭。兩兄弟出了深林,過一山坡,走了大約有七八里遠,果然看見前方有一座洞府。
那裡景色優美,比花果山又要好上不少。
只見前方立著一塊石碑,大約有三丈多高,八尺多寬,上面有一行十個大字,乃是「靈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
石頭十分歡喜的對張琴道:「果然是神仙洞府。」
看了多時,石頭不敢上前敲門。張琴也不管他,這緣分還是他的,石頭幹什麼他就幹什麼,在沒有學到菩提老祖的神通之前,他一切都跟著石頭混了,管它是對還是錯。石頭不敢去敲,他也不去敲。
過了一會,只聽得呀的一聲,洞門開處,裡面走出一個仙童,那童子高叫道:「什麼人在此搔擾?」
兩人連忙上前上前躬身道:「仙童,我們兄弟兩個是來訪道學仙之弟子,不是故意在此搔亂。」
仙童笑道:「你們兩個是訪道的么?」
兩人忙道:「是。」
童子道:「我家師父正才下榻登壇講道,還沒說出原由,就叫我出來開門,說:『外面有修行的來了,可去接待接待。』想必就是你們了?」
石頭笑道:「是我們,就是我們。」
童子道:「你們跟我進來。」
張琴和石頭整衣端肅,隨童子向洞府裡面進去,走到大廳看見那菩提祖師端坐在台上,兩邊有三十個小仙侍立台下。
石頭一見,馬上倒身下拜,磕頭不計其數,張琴也跟著照做,只聽石頭道:「師父,師父!弟子志心朝禮,志心朝禮!」
祖師道:「你們是那方人氏?且說個鄉貫姓名明白,再拜。」
張琴仍然不開口,他知道主角不是他。
只聽石頭道:「弟子兩人乃東勝神洲傲來國花果山水簾洞人氏。」
祖師喝令:「趕出去!兩個撒詐搗虛之徒,那裡是來修什麼道果!」
石頭慌忙磕頭不住道:「弟子是老實之言,決無虛詐。」
祖師道:「你既老實,怎麼說東勝神洲?那去處到我這裡,隔兩重大海,一座南贍部洲,如何就得到此?」
石頭叩頭道:「弟子兩人飄洋過海,登界遊方,有十數個年頭,方才訪到此處。」
明明只用了八年多點,現在被石頭說成了是幾年,誰說猴子傻來著?張琴仍舊不言語。
祖師道:「原來如此,那你姓什麼?」
猴王又道:「我無姓,也父無母,是花果山上的一塊仙石所生。」
祖師聞言暗喜道:「這麼說,你是天地生成的,你起來走走讓我我看。」
石頭縱身跳起,拐呀拐的走了兩遍。
祖師笑道:「如此我便收了你,我門中有『廣大智慧真如性海穎悟圓覺』十二字,分派起名,到你剛好第十輩。排到你,正當『悟』字。與你起個法名叫做『孫悟空』,好么?」
石頭笑道:「好,好,好!以後就叫做孫悟空了!」
話說石頭得了姓名,十分高興,對菩提前作禮啟謝,以前雖有個石頭的名字,但實在太俗,在花果山和木頭兩兄弟之間叫叫倒沒什麼,可是要是一出來,那可就不妙了。
石頭正在高興,忽然感覺有人在拽他,回頭一看原來是木頭跪在地上還沒人理他呢,眼見菩提老祖就要走開,石頭急忙一把拉住菩提老祖的衣襟道。
「師傅,那我的兄弟呢」
其實,這時菩提老祖心裡也在納悶,這隻猴子是何來歷呢,看他身體資質均為一般,但身上妖力流動,已經快到化形了。而且算其年歲,倒真和那石猴差不多前後出生,可是,觀其靈智,卻早已大開,實在怪哉,其中詭異之處,任憑老祖法力通玄也無法算出。他先前預算,只算出那石猴一猴前來,哪知現在突然多出個。
老祖正想假裝未見等回去再算算,怎奈這悟空膽子實在太大,竟敢拉他,要是一般的弟子肯定不敢這麼做。老祖這才把頭轉向張琴,正好順便問問。
「哪來的野猴,竟然敢跟天生石猴論兄弟」
「啟稟老祖,我於石頭三年前出生,出生時便已靈智大開,朦朧中料到石頭會從中破石而出,便天天在那塊巨石上等待石頭的出世,怎知那塊大石頭竟然是塊仙石,在那三年裡藉助仙石的幫助,我也學會了如何吸收日月精華。石頭出世后我們遂結為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八年前,石頭一人忽然想起要去海外求師,吾不忍其一人在外漂泊,故隨其同來。歷經八年艱辛,我們終於尋得此處,今老祖收我兄弟,不勝感激,我反正要等石頭學藝有成再一起回去,望老祖一同收下,多少教我點修鍊的法門,定不忘師恩。」張琴先是解釋來歷,原委,表明自身的清白,然後陳述兄弟之情。
意思說的很明白:你收了他不收我實在是說不過去,就算你不收我,我也得在這裡等兄弟,要在這裡混下去,你收了我我是會記住你的恩情的,而且我是不嫌你教的少的。
「嘿嘿,師傅,那石頭就是我了,那是我給自己取的小名。師傅,你就收下木頭吧!我們從出生就結下了兄弟誓言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石頭也拉緊老祖撒嬌道。
聽張琴這麼一說,老祖心裡可就明白多了,憑老祖的神通他知道這張琴沒有說謊,只是對於其為啥能夠以出生便靈智大開有點不能理解,莫非,他也是個天生靈物?而且還是個大有來歷的靈物?大到連他的神通都瞧不出來,關於他的天機一片混亂。不過管它呢,瞧這架子要麼不收,要麼就得兩個一起收了。老祖心中在想,反正一下收得兩個天生靈物,這次是賺了,嘴上卻說道。
「罷了,罷了,念你兄弟情深且來之不易,你們倆就一起留下吧!你且說下你的名姓,要是沒的話老祖我也賜你一個」。
「謝師傅收留,我一出生便偏愛一個琴字,又因琴之以木生,為與石頭匹配,自取小名為木頭」張琴見那老祖賜字賜上癮了,怕再要搞個悟空,八戒啊什麼的,忙把一個琴字抬出。
「如此也好,你與悟空同為悟字輩,你就叫悟琴吧!」老祖說完,抬足而去,留下狂喜的兩兄弟在後面叫謝不已。
道童指引兩兄弟退出門外,跟他們講了下應該注意的事項和一些禮儀,又去拜了眾師兄,就然後安排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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