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章 江小姐闖進王家
清茶氣結失笑,「這還用得著診脈么,皇上這樣不上不下地擱置小姐的婚事,換了誰都會難以疏解!」
「不是為這事兒。」心瑤抿笑看她一眼,自鏡子里注意到方來在寢室門外徘徊,忙擺手示意他進來。「讓你做的事,可做成了?」
鏡子里的鵝蛋臉太過驚艷,如意和清茶亦是秀雅明媚,叫人不敢直視。方來進門就再也不敢抬頭,心焦地胡亂地比劃了一堆。
心瑤眯著眼睛看了半晌,這才明白,「你是說,我讓你救的那人失蹤不見了?」
方來忙單膝跪下,又比劃道,「卑職該死,辜負了小姐的信任!」
「你可知,那人是能醫治你的嗓子的神醫?他若死了,你就再也沒機會說話,還有許多人,都因為沒有他的救治而死於非命!」心瑤氣急無奈,忙拿著馬鞭衝下樓。
清茶和如意頓時明白,她口中的「那人」,是妙回神醫。
方來欲哭無淚,本覺得妙回只是一個和尚罷了,沒想到,竟是如此重要的人物。
吉祥正來給心瑤請安,看出境況不對,忙衝到窗口,就見心瑤帶著幾個護衛朝大門那邊奔去。
「方來,別跪著了,快去跟上小姐好好護著,看那陣仗,小姐是要去找人打架!」
方來如夢驚醒,忙起身,衝下樓之際,感激地看了眼吉祥。
清茶也被嚇到,忙擠到吉祥身邊看向窗外,「這可如何是好!小姐可從來不曾親自帶這麼多護衛出府,相爺這個時候不在家,總不能去驚動太夫人……」
吉祥思前想後地斟酌一番,便忙提醒道,「還是去通傳二少爺一聲吧!依我看,二少爺甚是疼惜心瑤小姐。」
如意忙道,「清茶,我陪你一起去找二少爺。」
「你還是給吉祥姐姐換藥熬藥吧,還不知小姐是去闖禍,還是去做善事,萬一惹了麻煩,也好少一個人挨訓。」清茶忙又叮囑兩人守好樓閣,這就去給江凌雲通風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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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乾燥,護衛隊的馬匹震得半條街塵土飛揚,心瑤到了王少德的府邸門前,便命令護衛們謹慎行事。
王家守門的護衛遠遠見著她過來,早就入內通傳過,是以她剛下馬,王府的大少爺王若楓便快步迎出來,貪婪細緻地將心瑤從頭看到腳,直恨不能一口吞掉眼前的美人兒。
「心瑤表妹,稀客呀!真是稀客!」他邪笑上前,伸手就要摸心瑤的手,見她身後的護衛列隊她左右,又忙退了兩步。
心瑤顰眉,視線越過他直看向門裡。那院子里倒是安靜,不像遭劫的樣子。
「自打年初一來拜過年,心瑤表妹可就再也不曾來過,我甚是惦念表妹,直惦念得肝腸寸斷……今日,可是姑父叫你來迎接姑母和若蓮回家的?」
王若楓喋喋不休地說著,忍不住細看她玲瓏有致地身段,這一身紅底黑紋的騎裝,襯托得她英姿颯爽,驚艷地如同一團火,讓他心癢難耐。
心瑤最是厭惡這王若楓肆無忌憚的眼神,強忍朝他揮鞭子的衝動,兀自帶著護衛闖進門檻。
「哎……心瑤表妹,可不能亂闖,家父在家呢!自從那日與你在朝堂上爭吵被皇上罰了,他還在生氣……」
心瑤看了眼方來,示意他前面帶路。
方來擋開阻攔的王若楓,徑直去了前面引路。
王若楓這才發現,一行人是要去妙回的院子。
他忙又追上心瑤,「心瑤,那位神醫甚是古怪,自打入了我家,從不見客!」
剛過了一道月洞門,江若蓮便一瘸一拐地搭著丫鬟的手,堵住了帶路的方來,漫不經心地撫了撫自己身上銀紅的紗袍。
「表哥,怎麼領著一幫子外人,在院子里亂闖?舅父舅母若知道你帶了這小賤人前來,定然饒不了你!」
「若蓮,心瑤是來接你回家的,你趕緊去收拾一下,這就跟著心瑤回去吧。」王若楓早就厭煩了江若蓮在府中耀武揚威。
「哼,我才不回!」江若蓮不禁懷疑,父親已經知道她和慕卓衍在假山下私會的事。她被寧珞的人綁回江府之後,唯恐被罰,好不容易私逃出來。「江心瑤,我警告你,卓衍已經是我男人,你這輩子,休想和他在一起!」
心瑤懶得在乎卓衍的清白。「既然如此,你應該搬去恪親王府,在這兒住著,豈不是給王家添麻煩?!」
「我……」江若蓮頓時不知該「我」什麼好。
心瑤不耐煩地拿馬鞭擋開她,親帥一行人緊隨在方來身後,闖進妙回所居的小院內。
院中卻一切完好,擺設整整齊齊,且床榻上放著一個打包好的土黃色包袱,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迹。
心瑤看不出端倪,示意護衛們翻查線索。
「你們幹什麼?這些擺設都是我舅父的寶貝疙瘩……你們且得仔細著,摔爛十倍奉還!」江若蓮忙衝到心瑤身邊,尖利地扯著嗓子暴吼,「江心瑤,這是我舅父家,豈容你如此放肆!我的傷還沒好,我也不容你帶走妙回神醫!」
心瑤手上把玩著剛從擱架上拿下的瑪瑙瓶,心頭漣漪微動,「如此說,你們沒有害死妙回?!」
「我重傷,我娘親重傷,我舅舅重傷,我們都被你害慘了,我們豈會傻得害死妙回?!」江若蓮氣惱地尖利咆哮。
心瑤嗤笑「你們若不害我,豈會被嚴懲!都是活該!」
「你……」江若蓮不服氣地這就要辯解……
「江若蓮,我不是為你而來,你若再故意挑事兒,我定讓這裡的人知道,你是如何勾引卓衍,如何被寧珞嚴懲的。」
江若蓮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想起寧珞手上兇狠刺下的簪子,頓時打了個冷戰,便負氣摔門出去。
王若楓忙追出去,「若蓮,你昨天得罪了恪王妃嗎?你……你不是說恪王妃很喜歡你么?」
「恪王妃一直都很喜歡我啊!你別聽江心瑤說謊!明兒說不定卓衍世子就來下聘禮呢!」江若蓮說著,便兀自咯咯嬌笑起來。
心瑤聽著兄妹倆的話音漸行漸遠,才走到床邊,打開妙回的包袱看了看,除了替換的衣服,便是醫書、藥瓶,還有一個用手帕包裹的未燒完的紙,這紙甚是奇怪,竟只燒掉了她的名字和日期,只留了一個字「逃」。
方來帶人找了半天線索,也沒有找到,忙上前來對心瑤稟報打手勢,「妙回大師可能是自己離開的,里裡外外都沒有打鬥的痕迹。」
「不,妙回不是自己走的,他是被人擄走的。」
「誰?」
「太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