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從冷九溟的話里聽的出來,他確實知道這是什麼毒,也沒將這種毒放在眼裡,花無影幾個轉念,以冷九溟的功力應該不至於在那山洞裡遇到什麼危險,儘管心裡還是有些不放心,但還是點頭答應了,她輕聲道:「我等你,你去吧,小心。」
那一群江湖人看著冷九溟,眼睛一眨也不眨,只看到冷九溟悠然舉步,彷彿那條致命的藍線根本不存在一般,隨意地踩了過去,走進洞里。
眾人嘩然變色,他們親眼看著冷九溟安然無恙地走進去,臉上頓時青白交錯,分外不甘,他們知道不是地上的毒散了,而是進去的人根本不懼這種毒。
花無影站在山洞外卻在看著地上的屍體。那四具屍體就是被那毒所殺的人,是白採薇用來擋住那一群江湖人的。
石洞里,冷九溟已經走到深處,山洞裡光線很暗,他並未收斂身上的寒氣,微微斂著目,最終站定在一個人面前。
冷九溟沒在打量白採薇,白採薇卻一直在打量著冷九溟,隨著冷九溟一步步走近,山洞裡的光線彷彿越來越暗,到冷九溟近在眼前的時候,白採薇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山洞內僅有一盞壁燈,亮著微弱的光,光影在山洞裡搖擺,拉長冷九溟的影子投射在石壁上。
冷九溟冷冷地站著,面無表情的正對白採薇,微闔的湛藍雙眸不知是在看她,還是沒有看她,叫人無由的有些惶恐。
山洞裡的空間並不小,有桌有椅,有軟塌也有書案,角落堆放著各種草藥,書案上有許多書卷都攤開著,白採薇就站在座椅前,看著冷九溟走進來,然後她轉身去整理自己桌上的東西,態度甚至顯得很隨意,猶如早就與冷九溟相識一般。
「我一直聽師父提起你,今日你我終於有緣見面了,師兄。」白採薇手上擺弄著桌子上的東西,口中隨意說著,語帶笑意。
沒有聽到冷九溟搭話,白採薇也不覺尷尬,自顧自又說道:「師兄,你不會知道師父提起你多少次,他一直說你是一個難遇的奇材,想必師兄在毒術和醫術上定是天賦異稟,所以採薇一直很想見見師兄。」
白憂與冷九溟,與冰火鳳凰族可謂是有著血海深仇,可從白採薇的話里卻聽不出半點跡象,似乎白憂從沒將這些事情告訴過她這個弟子。冷九溟默默聽完白採薇的話,對這個想見他的師妹並沒什麼表示,平平的話音問道:「白憂在何處?」
聽見冷九溟直呼自己師傅白憂其名,白採薇像是覺得有些意外,隨即一笑置之,笑容有些狡黠道:「師兄是專程來尋師傅的?總不會是遇到什麼難解之毒了吧?」
「白憂在哪裡?」冷九溟沒有理睬白採薇的問題,石洞里的燈火因為他的靠近而愈加閃爍搖曳,甚至差一點就被那一股寒氣撲滅。
未等白採薇答話,冷九溟接著又冷冷說道:「另外一株枯骨霜花,白憂也是給了你吧。」
提及枯骨霜花,白採薇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笑道:「既然師兄想要見師傅,師妹哪能不順了師兄的意?」
略微頓了一頓,白採薇又繼續說道:「至於什麼枯骨霜花,師妹我從未聽師傅提起過,或許這麼重要的東西,師傅是捨不得讓我得知,只讓師兄得知了吧。」
白採薇輕聲玩笑,態度和先前出現在洞口的時候略有不同,得知冷九溟就是她的師兄,白採薇顯得很高興,彷彿全然不覺周圍空氣的陰冷,更沒有在意因為冷九溟的到來而充滿的壓迫感。
「白憂如今在哪?」如今無法確定枯骨霜花是真的不在白採薇的身上還是她在說謊,但既然能從她那裡獲知白憂的下落,冷九溟自然不會放過。
「師兄要見師傅,我這便帶師兄去,只是師傅半年前就四處雲遊了,我也只能帶師兄前去碰碰運氣了。師兄隨我來,我們從後面走。」
白採薇說著讓開幾步,指著書案之後,朝冷九溟眨了眨眼,接著低聲道:「外面那群蠢貨還不知道,我這裡有密室可通往山谷之外,我們就從這裡離開,神不知鬼不覺,就讓他們繼續守著。」
那一群江湖人圍堵在這裡七天,其中不知有多少時候白採薇是真的在洞里的,其餘時間白採薇其實都在外面,照常吃飯閑逛,尋找草藥,完全沒將外面的人當回事,自然不會對他們的叫囂有什麼反應。
「要走,便從來路走。」冷九溟冷聲拒絕道。花無影還在外面等著他,冷九溟怎麼可能就這麼隨白採薇一走了之?說完話,冷九溟看也不看白採薇,轉身原路返回,朝外面走去。
「難道是有什麼讓師兄放不下的東西?」白採薇只能跟著冷九溟往外,然後想了想,恍然大悟道:「莫非是師兄身邊的人?她是不是對師兄而言很特別?她……」
白採薇如此猜測,冷九溟卻置若罔聞。
在冷九溟身後,白採薇又趕上幾步,忽然想起她剛才上山時便看到了這白衣勝雪,紅衣似火的兩人,也就明白了此刻等在山洞外面的,剛才沖著她喊話的便是那個有過一面之緣的紅衣女子。
想起那個紅衣女子,白採薇忍不住低聲讚歎了一聲道:「師兄真是好眼光,那個人有種很特別的感覺,她……」白採薇猶豫了一下,最終只能說道:「她很好看,在師兄的身邊……」在冷九溟的身邊也絲毫沒有被他的出塵氣質而掩蓋了她自身的驚艷之感。
感覺一時間難以用言辭來形容初見花無影的感覺,那樣的驚艷之感不是不是用言語所能講清的,白採薇的話里也正是這個意思,那隻能用最簡單的話來說出第一眼的感覺。
聽聞身後的言語,冷九溟的腳步頓住了,冰冷刺骨的氣息在風口裡愈加冷冽,他慢慢地轉頭,湛藍如海的鳳目中露出一絲駭人的冷光,語氣也冰冷駭然道:「她如何,與你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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