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是人？還是魔？！
「易沖應該要退了吧？已經救了五名核心高層，現在損失也不算大。」方昊注意到易沖已有撤退的打算，當即蹲身從昏迷的二頭領身上扯下一塊布片，順手甩了青蓮裙少女一個耳光。
「抱歉，沒有筆墨，借用你一些血。」
青蓮裙少女被甩的吐出一大口血，猛地扭頭不敢置信的盯視方昊，地上的血還不夠多嗎？
報復！一定是報復！
程一刀居然能看出她在茶中下了毒？這還是程一刀嗎？
方昊顧不上欣賞青蓮裙少女的反應，以手指蘸血，在布片上書寫起來，很快寫完，然後在反面寫上城主親啟四個大字。
血液干凝很快，方昊將布片綁死在箭頭，正好露出城主親啟四字。
起身，側身，彎弓搭箭！瞄準易沖一箭射出，行雲流水，只是箭頭上綁了布片，箭速變慢與不穩定。
但方昊要的就是不穩定，避免將易沖射廢、射死。
……
「白九祥，人頭暫且留在你腦袋上，待老子心情好時再來取。」易沖一刀橫掃，逼退白九祥並砍廢三名官兵，就待逃離。
「有暗箭？」
只聽得一道破空聲傳至，易沖本身就是箭術高手，不可能聽錯，轉身以刀身硬抗箭矢。
叮！
易沖皺眉，這箭矢有些無力啊，視線下瞥正好看到了上面的布團，以及城主親啟四個大字。
不等箭矢落地，易沖撈起箭矢便竄出了官兵包圍，跳上一匹馬招呼手下向外逃去。
馬上，他打開布團掃了一眼，眼中頓顯冷芒。
布片上只有五行字，卻極為關鍵。
「易沖二名親弟弟已藏入青羽觀，具體地點只有青羽觀主一人知曉，三日後朝龍城高手必至，便可以此為餌引易沖前來，將流寇一網打盡！」
「白九祥，你找死！」易沖將布團塞入衣襟，眼中殺意無窮迭起，還好攔住了此等絕密情報，否則幾日後他定會上當。
既然如此，那他就趕在朝龍城高手來之前，救出二弟三弟，將青羽觀與城主府屠戮一空，揮師遠遁三百里！另選一地佔山為王，讓朝龍城高手永遠找不到他。
……
「上套了么？」方昊目送易沖帶著流寇將官兵包圍沖開一個口子離開，轉身緩步經過青蓮裙少女，停於地面二名假昏迷的頭領面前。
青羽觀頗為神秘，青羽觀主他看不透，易沖為武八境的高手，手下還有一群流寇可以使喚，用他們去探探青羽觀的底最合適不過。
易沖已經入套，這二人便無用了。
咔擦！
方昊沒有與這二名頭領對話的慾望，一腳踩下，一名頭領頭顱瞬間塌陷一塊，紅白之物流了一地，已死的不能再死。
青蓮裙少女見到這一幕，尖叫捂耳，沒了舌頭尖叫很是難聽。
二頭領死，三頭領哪敢再裝死，想要從地上爬起，恐懼間嘴裡剛吐出二字：「饒命……」
方昊又一腳踩下，同樣的結局，就是沒控制好力道，鞋底斷了也髒了，無法再穿。
「別叫了，你離得近，幫忙把死人鞋子脫下來。」方昊身子后靠在欄杆上，仰頭感受陽意，懶洋洋抬起沾滿血污的腳掌，對準了青蓮裙少女。
他有些想當然這個世界的鞋子質量了，早知道就拿刀剁了。
天穹上遮日白雲已飄散，金陽刺目，晃的方昊半眯起了眼睛，妖？不應是對陽光厭惡么？他怎麼沒有丁點或類似的情緒？
「你？不殺我？」
見方昊沒有殺她的舉動，青蓮裙少女尖叫聲瞬收，顧不上想方昊是在侮辱她，還只是純粹懶……懶得蹲身換鞋。忐忑著用手指擬筆，血當墨，在地上疑問。
方昊低頭，因陽光刺目而半眯的雙目剎那間睜大，似笑非笑反問道：「怎麼會？程叔叔我，不是保證了要保護琳兒侄女嗎？不說你與小鼎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你我叔侄幾十年的感情……就如此不值得信任么？」
此話一出，青蓮裙少女舌尖刺痛，身體劇顫，她仰視著一片斜陽打在臉側，導致臉部一半陽一半陰的方昊，陷入了迷惘。
她，竟分不清此刻的方昊……是人？還是魔？！
……
噗嗤！
一口鮮血噴出，白九祥虛弱靠於一石磨上，見易沖真正離開，他這口淤血才敢吐出，他受傷了，很重。
易沖實力很強，力量奇大，生生將他臟腑震傷。
他與易沖內力都消耗大半，可惜他留不下易沖，否則再過一盞茶時間，光憑手下官兵就能殺掉易沖。
「大人，您沒事吧？」親衛長也是一身傷痕，一直在浴血奮戰。
「本城主沒事，立馬調集人馬去程府，若是程一刀不在，先抄了他程家，將所有人抓回大牢，以程家眾人換回我女兒琳兒，換回琳兒后，程一刀若拋棄程家也就算了，若想帶人離開，那就翻臉把他生生圍殺死。還有，別忘了那一萬兩銀票。」白九祥目顯恨意，程一刀不顧約定逃走，讓他差些身死易沖手中。
「是。」親衛長轉身就待去調集人馬，抬頭下立愣在原地。
「不是讓你去調集人馬嗎？怎麼還不……」發現親衛長不走，白九祥不耐煩的抬頭，也愣住了。
沙沙，沙沙……
菜市法場上，方昊一手抓刑刀，一手捏著青蓮裙少女的後頸，二人一后一前走向白九祥。
四周，數百名官兵持刀戒備，亦步亦隨，他們都認識城主之女，只感覺方昊瘋了。
「不要動手，不要誤會，我保護大小姐安全回來，且有要事面見城主。」方昊一邊走一邊微笑，青蓮裙少女很配合他，也不敢不配合，以他的力量可輕鬆捏斷青蓮裙少女的脖頸。
隨著接近白九祥，方昊心中悸動，就差一些了，棺材就能解封，缺的或許不止是普通人血，而是練武有成的武者精血！
若是普通人血，死了這麼多人應早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