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石心又被騙
端著臉盆的冬兒聞言,臉色通紅,尷尬至極,轉身正要出去,剛走到門口,聽見一道寒冰一樣的聲音。
「以後沒我的命令,不許進來。」
蘇傾顏冷冷呵斥了一聲,眼神里沒有一絲感情,這一世你這個賤婢還想要有好日子,等著吧。
冬兒手裡的臉盆一震,烏青著臉就奪門而出。
哼,居然讓我出來?不就是穿了那賤丫頭的一件衣裳嗎,至於這麼大驚小怪嗎,還有剛剛那個石心好像要說什麼?
斜眼瞥了一眼門帘,冬兒把臉盆輕輕放在地上,耳朵貼著門帘,準備偷聽裡面的聲音。
石心抬著頭怯怯地眼神望著蘇傾顏,輕聲說了聲。
「小姐,你生氣了?」
小姐為什麼會生那麼大得氣,是不是在怪罪自己一大早就不在呀。
想著,石心擔憂地看了一眼蘇傾顏,瞧見她眉頭緊緊的,趕緊解釋了起來。
「小姐,我剛剛是去李姨娘的院子給你採你最喜歡的木槿花了,你看我採了好多。」
石心說著就把手裡的木槿花拿了出來。
蘇傾顏看著眼前的木槿花,翻了個白眼,無語地說了句。
「誰告訴你,我喜歡木槿花?」
難怪一大早就不見這丫頭,原來是去給自己採花去了?
蘇傾顏剛想要問石心剛剛她說錦繡園的事情,餘光瞟見門口有個人影,朝著石心做了個閉嘴的手勢,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口。
打開厚厚的門帘,一看,冬兒正貼在門上,偷聽。
「誰讓你在這兒偷聽的?」
蘇傾顏眼裡含著熊熊怒火,厲聲問道。
想不到這個賤婢竟然這麼膽大,敢在自己門口偷聽,眼神狠狠地剜了門口的兩個丫鬟一眼。
「寶珠,銀珠,這個月月銀罰一半。」轉過臉兇狠地瞪著冬兒。
「你還是回二小姐那裡去吧,我這裡廟小,容不得你。」
最後朝著門口的婆子遞了個眼色,就轉身回到了屋裡。
「小姐,求求你,別趕我走,我再也不敢了,就是讓奴婢幹什麼都行。」
冬兒在門外撕心裂肺地哭喊著,別提哭的有多傷心了。
一想到回到蘇婉柔那,每日飯吃不飽,還要招二小姐的毒打,想想就渾身顫抖。
蘇傾顏也不是真的想要趕她走,因為留著她還有用,剛剛也只是嚇唬她一下。
「不走也行,以後,沒我的命令不許靠近我的屋子,還有,以後倒夜香的活就交於你了。」
蘇傾顏坐在梳妝台前,擺弄著桌上的珍珠蝴蝶簪子,冷聲說道。
冬兒拿著溫潤的帕帛擦拭著蘇傾顏的手指,這冬兒一來小姐就惹小姐生氣。
聽見外面沒有了動靜,蘇傾顏轉過身,拉著石心的手,雙眸注視著石心,溫和地問道。
「以後不要輕易上當了,你告訴我是誰告訴你我喜歡木槿花的,還有你剛剛說李姨娘那裡怎麼了?」
整個相府里只有李姨娘的院子里才有木槿花,這會兒蘇婉柔受了重傷,李姨娘正在氣頭上,恨不得殺了自己,這會兒石心自動送上門,後果不堪設想,自己想要知道誰想要害石心?
石心看了看門外,軟軟地說道。
「是我問的冬兒,小姐喜歡什麼花,她才告訴我的。」
難道小姐不喜歡木槿花,可是冬兒沒理由要騙自己呀。
蘇傾顏沒想到這個冬兒竟然這麼惡毒,前世就是她在自己耳邊嚼舌根子,害的自己跟石心分了心,想不到這一世,還想要害石心。
剛剛罰她去倒夜香真是太便宜她了。
石心望著蘇傾顏,瞧見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輕輕拉了蘇傾顏的手,柔聲說道。
「小姐,你是不是不喜歡木槿花呀,你喜歡什麼花,我給你重找。」
「傻丫頭,你怎麼好端端的關心起我喜歡什麼花來了?」
蘇傾顏不解地問道。
「昨晚小姐不是問我薔薇花了嗎,我還以為是覺著屋子裡太清淡了,想要增添一些鮮花,所以才.......」
蘇傾顏聞言,抿嘴一笑,伸出手點了一下石心的額頭。
「你呀,先跟我說說李姨娘那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只見石心臉色立馬就嚴肅了起來,眉頭緊鎖,壓低聲音說道。
「紅蓮昨晚被李姨娘打死了。」
一想起,今天早上自己看見紅蓮死的模樣,現在還膽戰心驚,身上沒有一片好地方,簡直可以用皮開肉綻來形容,真是作孽呀。
蘇傾顏聽了,愣了一下,什麼,李姨娘居然打死了紅蓮,雖然蘇婉柔可恨,但是紅蓮那個丫頭還有點人性,前世里,她不知道什麼原因被蘇婉柔趕出了相府,想不到這一世竟然這麼早亡。
說來這件事情,跟自己多少也有點關係。
蘇傾顏頷首,說了句。
「幫我給她上柱香吧。」
石心用力點了點頭,「紅蓮死的太慘了,身上沒有一點好地兒。」
蘇傾顏低著頭,沒有說話,這對母女終於露出了真面目,只是可憐這紅蓮做了枉死鬼。
石心幫蘇傾顏梳了個簡單的月牙髻,頭上插著玉珍珠蝴蝶簪子,再配上寶藍色的錦緞棉襖,外加一件淡藍色的貂皮披風,顯得真箇人清秀,端莊,秀麗。
蘇傾顏對於今天的裝扮很是滿意,正要出門前往夫人的馨蘭院。
這時,管家蘇三彎著腰走了進來,畢恭畢敬地說道。
「大小姐,老爺讓你去書房一趟。」
說完若有其事的看了蘇傾顏一眼,就離開了。
「石心,你知道蘇總管是多會回來的嗎?」
自己重生后一直沒見過這位主管的面。
前世里,自己對蘇三的印象不是很深,只知道,他深的父親的信任,倒是以前提醒過自己,說自己還是要跟自己的親娘多親近親近。
蘇傾顏不知道蘇正陽好好地叫自己幹什麼,難道是懷疑昨晚放火的事情。
薔薇院離書房有些距離,可以說薔薇園離相府的每個院子都很遠,繞過涼台,穿過小橋。
蘇傾顏來到了蘇正陽的書房,蓮步輕移,緩緩走了進去。
蘇正陽正坐在酸梨花書桌旁,手裡拿著一封信函樣的東西看著。
蘇傾顏兩腿彎曲,輕輕行禮。
「顏兒,見過爹爹,不知爹爹叫顏兒來所為何事?」
看父親的模樣不像是為了昨晚的事情,難道是其他的事情?
蘇正陽和尚信函,凝視著下方的蘇傾顏,溫和地說道。
「顏兒,快請起。」
自己以前怎麼就沒覺著自己的這個女兒如此優秀呢,這會兒怎麼看怎麼順眼。
蘇傾顏不知道蘇正陽葫蘆里賣的什麼葯,既然讓起來,就很大方的站了起來。
遠遠地站在一旁,平靜地望著蘇正陽,任誰看了也是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