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承認你是夜非墨
她眉眼間染上的擔憂,根本掩蓋不住。
男人抿了抿唇,「沒有,我去換衣裳。」
雲輕歌盯著他黑沉的眼,沒有吭聲。
夜君羨嚷著:「快,給我師父準備熱水,師父要沐浴呀!」
他早就察覺到了師父和母后之間,好像有哪裡不對勁……
只是,他說不上來這種不對勁。
雲輕歌也沒有說話,看著他回了清心殿,沉沉地吐出了一口濁氣。
「母后,你別擔心,我去偷偷看看師父有沒有受傷。」
「我去吧。」
夜君羨搖了搖食指,「不行,這是我們男人間的秘密,你一個女人家不能插手。」
雲輕歌:「……」
不知道兒子從哪裡學來的這話,還男人間的秘密……
「隨你們吧。」她情緒不高地說了一句,轉身走了。
夜君羨看著母后的背影,忽然很像給自己兩巴掌。
他真是太傻了!
這種時候就應該讓母後去跟師父培養培養感情才對呀!
他疾步追上雲輕歌的腳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母后,兒臣忽然想起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沒做,那……你去偷偷看師父吧,兒臣先告退了。」
然後不等雲輕歌說什麼,一溜煙就跑了。
雲輕歌站在原地目送著兒子離去的背影,嘴角暗抽。
這小破孩,到底又想整什麼幺蛾子?
不過……
她的目光落向遠處緊閉著殿門的清心殿。
……
推開殿門。
雲輕歌在殿門處等了一會兒,才把殿門闔上,取過了乾淨的衣裳走到了屏風后。
她只能看見一個男人的背影。
男人絕挺寬闊的背部上卻有許多疤痕,這些疤痕應該有些年頭了。
她記得以前夜非墨沒有的。
他這些年都發生過什麼?
雲輕歌的心情有些沉重,輕咳了一聲:「我取了乾淨的衣裳給你,我家阿墨的衣裳。我看你身材和他差不多,他也喜歡穿黑衣,放在這裡了。」
男人沒回頭。
大概是怕她看見他的臉。
雲輕歌退出屏風,才說:「今日之事,那黑袍人抓到了嗎?」
「沒有。」
「你身上的血是誰的?」她看見他身上確實沒有傷,當然背部沒有新傷,不知道前面有沒有受傷?
但衣物都丟在地面上,她也能看得見。
他應該是沒受傷。
「地下墓地複雜機關多,我沒有追擊。」
「那火藥……是你派人放的吧?」
屏風后,沉默了一陣。
許久許久,才傳來一聲沉沉的「嗯」。
「你沒受傷吧?」她又問了一句。
結果,又是一陣冗長的沉默。
雲輕歌知道,這男人向來話不多,哪怕是像現在的沉默,她也莫名有點心安。
「你轉過身去。」忽然,沉默很久的男人突然吩咐了一句。
雲輕歌問:「幹嘛?」
「讓你檢查。」
雲輕歌滿臉問號。
什麼意思?
她半信半疑地轉過身去,感覺到身後有人自屏風後走出,然後……
他用一塊布捂住了她的眼睛。
「你幹嘛?」雲輕歌覺得這男人有時候挺矯情的!
人被他轉過去,他帶著些水汽的大手抓過她的手放在胸膛上。
「給你檢查。」
雲輕歌愣了一下,乖乖地查看了一下他是否真的受傷,入手的還是很多老傷疤。
她真的有很多問題想問……
「沒受傷就好,你這是非得讓我占你便宜不成?我又不是那種人。」她說著放下了手,要去扯遮住眼睛上的布,卻被他握住。
她心跳忽然加快了跳動,人也被他圈進了懷裡。
沐浴過後的男人身上透著清冽。
他將她的雙手摺在身後,讓她動彈不得。
偏偏,雲輕歌一點都不擔心,彷彿覺得這男人不會傷害她。
有些燙的氣息忽然靠近,他的唇在離她兩寸的地方停下了。
雲輕歌看不見,卻覺得這男人此時此刻有點……不同於往常的情緒。
或許是濃烈的,或許是壓抑的,亦或者是深沉的。
這種情緒,全被他發泄到了一個吻里。
「輕歌。」他低喃地喚著她的名字,嘶啞的嗓音里含著的深情,令她的心震動了很久。
他這樣,讓她有點慌。
雲輕歌:「你今天有點反常……」
不會又要拋棄她跑了吧?
「嗯。」他沒有否認,甚至只想把她摟入骨髓里。
雲輕歌撇開頭,想躲開他過分靠近的氣息,「你這樣是對我大不敬,你放開我,我要回去休息了。」
他好像沒有聽見般,將她更緊地禁錮在懷裡。
「夜非墨!」她咬牙切齒,手又被他反鉗制在身後,反抗不了,氣惱地想咬人。
「以後,不許再惹我生氣。」他沉沉地吩咐了一聲。
「喲,現在承認你是夜非墨了?」雲輕歌輕輕冷嗤了一聲,語氣不善。
他並不反對,甚至啄著她的嘴不松,「乖,答應我。」
「誰要答應你,你先放開我!」
雲輕歌覺得這男人有時候偏執的程度真不比夜無寐低,她身邊的男人咋滴都是這種?
太沒天理了。
她在心底吐槽完,身子一輕,被他抱上了軟塌。
「你想幹嘛!」
「你不是想休息?」
雲輕歌:「……」她想休息,沒說要跟他一塊兒好吧。
被放下的剎那,她的手得了自由,連忙要去推男人跑路,卻被他一把抓了回去。
「王八蛋……唔。」
……
雲輕歌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
她拽下了眼前的黑布,好半天才適應了眼前的光線,立刻轉頭去看身側。
媽個蛋。
身邊沒人了。
她還被人給白睡了一場,還沒看見那王八蛋的臉。
她氣得想咬人。
把衣裳一件件穿上,剛要出清心殿,直接撞上了一堵肉牆。
「醒了?」擋在面前的可不就是她想咬死的那王八蛋。
雲輕歌氣憤地推開他,要回寢殿,手臂被他抓過。
「輕歌。」他沉沉地喚了她一聲。
「放肆,叫我娘娘!」而且昨天的事情,她橫豎想著自己都是吃虧的主。
她甩開他的手,要走,男人高大的身軀從背後將她擁住。
擁得很緊。
她竟是一時忘記了反抗。
她僵在原地,眼眶忽然有點酸澀,有點發熱。
好像這麼久受的委屈在這一刻要徹底爆發了……
「放、開、我!」她一字一頓,咬牙切齒,像是在壓抑著某種情緒,聲音都是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