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衛疆鄧淳
第249章衛疆鄧淳
蘇向東雖然承認自已聚集學生不對,但否認自己有罪。
他頂多就是,做的形式不夠恰當而已,他不相信就因為這樣,區政府可以判他的罪行。
冷奇甚至親自下場審問,挽起袖子罵罵咧咧,要不是於東海拉著,就得兩腳踹死蘇向東這個愛國賊。
可他就是不開口,不認罪。
沒辦法,於東海只能讓陳麗娜上,並且帶著他一直以來,最喜歡的倆孩子,妄圖以親情牌來軟化蘇向東。
「陳麗娜,我這個身份,沒必要真的反社會吧?」蘇向東在牢里說:「錢,我有,身份地位,我也有,我只想改變社會。」
陳麗娜說:「那你確定,你身後的那個人,也是這麼想的?」
蘇向東的眉頭突然就,極其痛苦的抽搐了一下。
堂堂一個大企業家,就這樣給抓起來了,外面有很多人在活動著,想把他給撈出去,而他自己呢,似乎一點也不著急。
「你何必呢蘇向東,安於現狀,咱們就安安穩穩掙咱們的錢,不行嗎?」
蘇向東頭髮灰白,一眼不發,兩隻手上戴著銬子,但他依舊像個鬥士一樣。
「乾爹。」聶衛星輕輕的喚了一聲,只有這一聲,蘇向東抬起頭了,看了眼聶衛星。
冷鋒也給聶衛星拉來了,他也叫蘇向東做乾爹,而且是正兒八經磕過頭,喝過茶,拿過金項圈的乾爹。
冷鋒還小,才八歲嘛,正是頑皮的時候。
可他也給蘇向東的滿頭白髮,和手上的手拷給嚇壞了。他說:「乾爹,我爸很生氣的,你就交待了好嗎,你不要怕將來沒人管你,我會給你養老送終的,但咱別惹我爸生氣了,好嗎。」
蘇向東用手捂上了臉,聲帶都在因為痛苦而顫抖:「陳麗娜,你可真夠慘忍的,讓孩子們看我現在這個樣子。」
他最在意的倆孩子,這幫人,他們把倆孩子推到他面前,是想撕裂他的心臟,打擊他的信仰,並把他踹翻在地。
陳麗娜自己也勸不動蘇向東啊,也確實覺得自己殘忍,但還是說:「這倆孩子算是礦區最跟你親的人了吧,孩子們喜歡你是真的,拿你當父親一樣看待也是真的,蘇向東,別辜負了孩子們,好嗎?」
從拘留室出來,於東海在外面等著陳麗娜呢。
「他後面肯定有人,因為你知道嗎,他家裡的,辦公室的所有通信記錄,從電信局那一頭就全部給刪除了,我們完全找不到。而更可氣的是,我們要往上查也是重重組礙,已經不知道有多少人三更半夜打電話給我,給寶珍,威脅我,威脅寶珍,說要再徹查蘇向東,我會性命堪憂。」於東海說。
陳麗娜一聽就來氣了:「你可是公安局長啊,什麼鼠蚊臭輩的,從那兒查到你們家的電話,居然夜夜騷擾你?」
於東海攤著雙手:「我倒不怕這個,但是人已經抓進來了,咱們總得干點兒啥吧。」
陳麗娜說:「沒事,明天我把衛民給你喊來,從偏路子查吧。」
幾天賦閑,閑不住的倆大孩子正在給蛋蛋蓋新屋呢,畢竟倆大的在家都有房子,現在就差聶衛疆還差一間房。
看人聶工想的多遠,畢竟那怕將來衛疆結婚了,在外居住了,帶老婆孩子回家,總得有個住的地方吧。
劉小紅搬磚,聶衛民砌,二蛋是個和水泥的。
聶工正好也回家來了,倆夫妻站門外看了半天,當然也有點驚訝,心說自家這倆孩子,怎麼就這麼樸實了,留洋一趟回來,還沒忘了蓋房子的本領。
錢嫂子過來了:「小陳,你家這倆兒子,不是說都留過洋的嘛,怎麼還能穿泥鞋,蓋土房啊。我都不相信他倆是去留學了,大概是到那個鄉下插了回隊,或者流浪了一圈兒,才回來的吧。」
二蛋剛回來那樣子,長頭髮,大披肩,確實跟個要飯的似的。
陳麗娜說:「都是在這個泥坑子里長大的,留學是去學習新知識,又不是重新投胎,難道還能叫他們忘了根本不成?」
錢嫂子撇了撇嘴:「反正呀,我是真看不出你這倆兒子有什麼變化來,真的。」
正好哈媽媽拄著棍兒也走了過來,笑著就說:「小陳你別笑話,大家都說,聶工家這倆孩子沒啥出息呢,花了那麼大的價錢供出國,回來怎麼也得夾兩句洋語啊,開個小汽車啊,衛民和二蛋呀,要麼就是藏的太深,要麼就是,啥也沒學來,要不,讓他們還在油田上工作吧,雖然工資低,但是有保障啊,攢幾年,進城裡住樓房,不用再住基地的,還在這兒蓋什麼磚瓦房,你說呢。」
陳麗娜對於哈媽媽這種說法,就只有笑啦:「好。我們攢錢,買樓房。」
聶工聽大家對自己的倆兒子有點笑話的意思,很不高興,剛準備回去呢,就聽基地門口有人在用大喇叭喊:「喂喂喂,聽得見嗎?」
「錢狗蛋,王繁,大蛋,二蛋,呂糧,還有陳金寶……請你們馬上集合,到新辦公大樓下,有人找,請你們馬上集合,到新辦公大樓下,有人找。」
這是基地的保安隊長的聲音。
「啥事兒,孩子們咋啦?」錢嫂趕忙喊著:「狗蛋,外面有人找你,快。」
陳自立也把自家正在憤世嫉俗,打雞罵狗不消停的小金寶從屋子裡喊出來了:「金寶,快去看看,外面究竟誰找你們,快去。」
「就現在,馬上集合,到新辦公大樓前,有重大消息發布,馬上馬上,集急集合。」喇叭里還在不停的廣播,循環播放:「大蛋,二蛋,錢狗蛋……馬上集合,再說一次,馬上集合。」
基地十七八歲的小夥子,有十來個,正好最近全在家呢。
聽說有人喊自己,全都特好奇的,就出家屬區,準備要去看個究竟了。
「鄧淳,哇,這啥車,你從哪開來的,哇,這車看起來攢勁啊。」錢狗蛋第一個跑到現場,直接就驚呆了。
一輛特耀眼的車,漆面光到能閃瞎人的眼睛,前面一個碗口大的大三角叉,雖然狗蛋不認識這是個啥,但一看就是汽派,就是有錢。
不過可惜,半截子栽倒牙子下面呢。
鄧淳穿著花格子襯衣,燙的大卷波浪頭,大腿喇叭褲,一個個的讓煙呢:「這叫賓士,在國外不算啥新鮮車,主要是咱國內沒有,一輛好幾十萬塊呢,兄弟們,這麼好的車,不小心栽道牙子下面了,幫忙抬抬,抽煙抽煙。」
「留學幾年,還沒畢業,你就開上這麼好的車啦,鄧淳,你混的可以啊,這是發大財了吧?」王繁說。
鄧淳給王繁也拍了一包中華:「來,兄弟們,幫我把車抬起來,謝謝大家啦。」
大家你一把,我一把,就幫鄧淳把車抬起來啦。
他拉開後備箱:「兄弟們,這兒還有洋玩藝兒來,來來,你們看上啥,全拿走。」
什麼資本主義的糖果爆米花,熱狗和可樂,全在後備箱里堆著呢。
「鄧淳出國一趟,發達啦。」錢狗蛋豎起了大拇指。
小金寶搶了一瓶可樂過來,一把扭開灌了一汽,吐著舌頭說:「真甜,比咱國內的甜。」
「你在國外怕不是做大生意,賺的錢怕無數了吧。」王繁跟鄧淳勾肩搭背。
鄧淳拍著王繁說:「這有啥,咱們兄弟現在有錢了,準備回礦區開公司呢,到時候你們都來上班,我給你們開最高的工資,一人不低於五百。」
「啥產業,能開五百的高工資?」王繁眼珠子都突出來了。
鄧淳說:「互聯網,高科技產業,我們現在要開發網路遊戲,那是個再賺錢沒有的好產業,你們呀,只要跟著我們兄弟,將來個個都是富豪。」
「那我們就辭職,以後跟你混?」王繁和錢狗蛋一人一邊,直接把鄧淳給抬起來了:「大哥,以後我們就喊你大哥吧。」
「不能叫大哥,得叫BOSS,知道BOSS是啥不,老闆,我以後啊,是你們的老闆,你們全是我小弟,只要跟著我,保你們發大財。」
洋文都出來了,BOSS,果然,鄧淳肯定是在國外留過學的,所有的孩子們的靈魂都在顫抖。
「鄧淳留洋回來啦,賺了大錢啦。」
「鄧淳哥哥是萬元戶啦。」
「不不,鄧淳哥哥應該是十萬元戶啦。」
「啥十萬元戶,這叫百萬富翁你們懂不懂,鄧淳現在是百萬富翁啦。」
孩子們全都大呼小叫著,嗓音大到驚人,一瞬間,所有人都知道,鄧淳回來了,鄧淳發大財了。
王姐最近一直身體不太舒服,前一陣子還在烏魯住院呢,才剛回來。
陳麗娜跑到隔壁,去看了趟王姐,才從王姐家出來,就見路邊站著個小夥子,一直在沖著她笑呢。
這孩子皮膚白白的,笑的時候臉頰上有倆深深的酒窩,他站在原地,一直在不停的笑,但就是不肯走過來。
好吧,衛民是生的最像聶工的一個,五官都跟他長的一模一樣。
而衛國呢,生兒像舅,長的像他舅孫大寶,當然,有聶工的底子,比孫大寶帥的不是一般兩般。
蛋蛋小時候圓圓的,不像他爸。現在長大了,眉深眼俊的,越來越像他爸了。
不,因為長著倆小酒窩兒,甜,比他爸還好看。
陳麗娜兩手一伸開,蛋蛋立刻就跑過來,撲他媽懷裡了。
「我家蛋蛋也是快二十的人了,你要回來,怎麼也不說一聲?」陳麗娜問說。
聶衛疆走的時候還沒陳麗娜高,剛一見面,吃驚於媽媽比自己影響中的要矮,但是再轉念一想,好吧,是自己長高了的原因。
他說:「媽媽,我都回來半個月啦,一直在沿海那邊開著車走,考察市場,所以回來的晚了一點。」
「考察什麼市場,你還是個學生,就應該以讀書為重,怎麼,你想做生意?」陳麗娜問說。
拉著蛋蛋,她就準備要進門了,蛋蛋不肯:「走,媽媽,陪我去小學後面的林子里走一走,好不好?」
好吧,陳麗娜滿足兒子這個願望,回家換了雙平底鞋,又出來了。
鄧淳提了一大包的裙子,鑽聶衛星的小卧室里給她看呢:「美國不止有白雪公主,還有長發公主,還有碗豆公主,灰姑娘,公主多的數不清,我也不知道你喜歡那個公主,總之,所有公主的衣服,我一樣給你買了一套。」
聶衛星不肯聽這個,兩手一交,扎個馬步哈的就是一聲:「我才不是公主,我是花木蘭,哼!」
鄧淳給一群哥們鬧的不行,還在不停的抱怨呢:「衛星,你怎麼曬的這麼黑啊衛星。」
……
聶工正在幫著跑了的倆兒子蓋房子呢,眼不經一瞥外面,咦,那不是聶衛疆嘛。這個自私的小壞蛋,來了不進家門,站在外面,把他媽喊出去,不知道說什麼呢。
聶工洗了把沾滿泥的手,緊趕慢趕跟出來,也想牽兒子的手,可聶衛疆只叫了聲爸爸,死活就是不肯伸手給他。
「媽,我在美國的時候做了幾個遊戲。」聶衛疆說。
陳麗娜一聽眉頭都皺起來了:「玩遊戲,你是不是現在已經沉迷於遊戲啦,要我說,那東西可不好。」
「鄧淳剛到美國的時候,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沉溺於遊戲,打遊戲上癮,幾天幾夜不睡覺。」蛋蛋聲音甜甜的,牽著手還不夠,走著走著,就把陳麗娜的腰給攬上了。
大小夥子,聲音還跟個孩子似的:「我沒辦法,就開始研究電子遊戲,然後修改他的遊戲程序,讓他每次上線都會自爆。」
聶工為了挽救尊嚴,讓小蛋蛋看到自己,插嘴說:「你是加大了他遊戲卡帶的電容負荷吧,所以他的遊戲卡帶只要一上線,就會爆掉。」
蛋蛋突然轉頭看著他爸,好吧,二十年了,頭一回覺得他爸牛:「爸,你都沒見過卡帶遊戲的帶子,你怎麼知道的?」
聶工一副你爸爸還是你爸爸的深沉和掩飾不住的驕傲:「我看過雜誌上關於愛德華研發的新遊戲銷售額突破百萬的報道,我猜那後面,就是你。」
報道上說,有個東方少年,因為同伴一直沉溺於電子遊戲不肯學習,於是嘗試著用電腦來破譯電子遊戲,增加電子遊戲的難度,然後成功的,戒掉了同伴的遊戲癮。
而這個少年自從研究遊戲之後,於這一行業中開始深挖,開發了幾款電子遊戲,居然款款大賣。
聶工看報道上的企業是愛德華的公司,一猜,那個一直在埋頭寫遊戲的孩子就是聶衛疆,畢竟他聰明,冷靜,有自治力,是絕不會給遊戲所迷的。
而鄧淳,好吧,鄧淳現在給基地的孩子們抬著呢,所有人歡呼著,把穿著大喇叭褲的鄧淳給抬著,在家屬區里鬧遊行了。
榮歸故里,衣錦還鄉,就是人鄧淳這樣兒。
蛋蛋繼續往前走著。
原來基地讀書的孩子少,小學只有三個班,但小時候,聶衛國和聶衛民都是在這兒上學的。現在基地人越來越多了,農場的孩子也在這兒上學,小學擴建了不少,上下兩層樓。
蛋蛋說:「我乾爹原來一直想讓我留在美國,不過,最近他因為生病了,突然就想通了,覺得共產主義國家也沒什麼不好,畢竟掙錢的路子更寬廣,人也更自律,更有原則和底線,所以,就讓我和鄧淳就回來了。」
頓了頓,他又回頭問跟在後面的聶工:「爸,我不讀書了,我要輟學,在礦區做遊戲產業,你能答應嗎?」
剛才倆兒子還給人笑話,說留完洋回來跟沒留洋的一樣,提著磚頭在家砌房子呢,這又來一個輟學的。
要別人,估計要氣死了。
聶工卻說:「只要你想好了,要輟就輟,做生意要賺不了錢沒關係,賠的多了爸沒有,賠的少了就回家來,爸拿工資養你們。」
聶衛疆走著走著,把他爸的手也拉過來挽上了。
聶工感受到了一絲安慰,老父親的心啊,終於不那麼酸了:「爸退休了也不怕,爸的退休金應該會很高的。」養個把沒出息的兒子,還是沒問題的。
陳麗娜卻不這麼想。
她腦子飛速的轉著,想半天,說:「你只是要開發電子遊戲嗎,你有沒有想過,搞點電腦遊戲,要說電子遊戲能騙小孩子們的錢,那也是有數兒的,電腦遊戲要騙起錢來,刷刷的,那才叫個惹人恨呢。還有,媽辦公室有台386,慢倒不怕,最主要的是,連個QQ都沒有啊,要知道你媽是很喜歡玩點QQ小遊戲,並且在網上跟人聊聊天的,蛋蛋,你趕緊的,給媽弄個聊天室出來,我就上班的時候也可以跟你爸聊天,多好啊。」
「媽,你說的聊天室會是什麼樣子呢,電腦程序並不難做,你要想要,我試一下,明天用我的電腦給你做一個。」
陳麗娜於是,就給小蛋蛋講起了將來的事情,將來的新事物。
她是個什麼都要嘗鮮的人,好吧,高科技的新生活,她已經等不及要嘗試了。
不論聶家三兄弟怎麼樣,今夜,基地註定是個不眠夜。
因為榮歸故里,衣錦還鄉的鄧淳不止帶來了很多資本主義國家的腐敗玩藝兒,更是帶來了一套叫做卡拉OK的東西。
其實就是一個電視,再就是一個機光影碟機。
可是,機光影碟機里有光碟呢,光碟上的歌兒可以消去原本人唱的聲音,只要話筒一拿,誰都是歌唱家。
人鄧淳拿了好多帶子,有香港來的,還有台灣來的,好多原本只在磁帶里聽的歌啊。
這回不一樣了,歌手就在電視里,歌詞就在電視上,你可以對著唱。
王繁是最愛吼兩嗓子的,拿起話筒就開始對著吼。
鄧淳還拿了啤酒來呢,大家把卡拉OK支在家屬區的門口,你一嗓我一嗓,吼了個不亦樂乎。
聶衛民早回家去了,他本來給自己規劃了一個月一次的規律,但這才過了一周多,他就覺得不行。
天天蓋房子本來就累,哪能還天天吃素。
不行,今天必須找劉小紅慰勞一下自己。
二蛋抱著雙臂,一直在人群之外站著,跟鄧淳倆聊天兒呢。
「衛國,來啊,唱啊,給咱們唱一個吧,你不是說到英國學的唱歌嘛,別不會唱吧。」王繁就說。
錢狗蛋直接跳的停不下來:「來嘛來嘛,你要不唱,我們大家就得笑話你了,可能你跟大家說的一樣,真不是去留學,而是去流浪了,對不對?」
二蛋接過話筒,站到人群中央,再抬起頭來,頓時就不一樣了,他的眼睛是亮的,炯炯有神,他的嗓音是低沉的,他能讓所有人都覺得,他不是在歌唱,而是在訴說,訴說自己的心聲。
正好電視里播的,是張明敏的《我的中國心》。
二蛋先唱了一句,混厚,圓潤,跟原唱完全不同,但是,那種感覺就是,所有人周身的毛孔,都為了他的嗓音而伏貼了。
這是一首並不搖滾的歌,他唱的非常深沉,內斂,但等他唱完之後,所有圍觀的孩子們,口水都下來了。
錢狗蛋吸了口口水:「我相信了,我真相信二蛋是去學音樂了,二蛋,你能再給咱唱一首嗎?」
相比之下,別人唱的都是驢吼馬叫啊。
二蛋提起一瓶啤酒,拿牙咬開,在碟片里挑了一張出來,高聲說:「兄弟們,我再給你們唱一個,問世間,是否此山最高,或者,另有山峰比天高……」
天啦,這是最近正在熱播的,《射鵰英雄傳》里的歌啊。
他是什麼時候學的粵語啊,大家頓時覺得,二蛋可能不止留學了一個地方。
二蛋跟著節奏一直在律動,在高吼,那種富有感染力的嗓音把基地都跳不動的老人都給吼起來了。
哈媽媽本來在哄孫子睡覺的,一聽這音樂再也睡不著,拐杖都不拄,抱著孫子就出來了:「二蛋,趕緊的,唱個《在希望的田野上》,奶奶要跟你再跳一曲。」賣力耶的小弟弟在奶奶的懷裡,困的揉著眼睛直哭呢。
頓時,所有人舉著啤酒,就朝著二蛋碰過去了。
聶工因為蘇向東拒死不肯開口的事兒,還準備找聶衛民商量一下,怎麼找蘇向東身後那個人呢,一問衛星,好嘛,天還沒黑,他已經關燈睡覺了。
「衛民,衛疆才剛回來,你就不多陪陪他,怎麼天天睡的那麼早?」聶工於是說。
聶衛民也很委屈好嗎:「我不是跟蛋蛋打過招呼了嗎,蛋蛋,外面那賓士真是你的,為什麼鄧淳說是他的?」
蛋蛋就笑了:「他非要給我當司機,我也沒辦法。」
「把車開溝里,最後要喊大家抬,這樣的人,也能當司機?」聶工反問。
蛋蛋特無奈的攤了攤手:「他是故意開到道牙子下面的,他說這樣就能喊人來抬車,而大家一抬車,就都知道他買新車了,到時候一人發一包中華,所有人就都知道,他是有錢人了。」
坐在一邊,一直在看蛋蛋照片的陳麗娜大拇指都豎起來了:「這炫富的法子,可夠高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