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被分手
第275章被分手
「同志你好,這台發電機非常重要,因為我們現在需要熱水,而只有電,才能幫我們燒出熱水來,不過,我該怎麼稱呼您?」
連長給個漂亮的大姑娘盯著,那叫什麼來著,腎上腺素在一瞬間就飈起來了:「某作戰部隊三十七連連長,辛揚帆。」
「辛連長您好,您要麵包嗎,要礦泉水嗎,我這兒都有。」衛星說。
連長哪還需要這些啊,本來扛了二十六個小時的沙包,栽倒就能合眼的,可是,他現在還需要睡覺嗎,當然不需要,他現在需要的是,幫這個可愛的大姑娘修好她的發電機。
「保證完成任務。」連長啪的敬了個禮,屈膝就跪到地上了。
衛星也跪他身邊兒呢,指著發電機說:「我看過了,油路沒有任何問題,汽油也是滿的,但是,它就是不發電。」
連長手摸上發電機,心跳的跟什麼似的,問說:「姑娘是本地人嗎?」
衛星說:「我是來支教的教師,前兩天跟村裡的人一起轉移到這兒的,辛連長您呢,哪個部隊的。」
「某作戰部,三十七團。」
「哇,我弟也在那個部隊,他叫冷鋒,您認識嗎?」衛星笑著說。
辛連長抬頭,不知道在看哪兒呢,扮了個鬼臉,從發電機里卸了個東西出來擦了擦,又裝了進去,拉發電機呢,皺著眉頭說:「冷鋒,認識啊,那是我們七班的班長,你說你是她姐,你叫什麼名字?」
「衛星,我叫聶衛星。」
幾乎是在突然之間,身後一群戰士頓時爆發了一陣響破天的笑聲:「哦嚎,冷班長,聶衛星說她是你姐。」
冷鋒剛才扣好自己僅剩的幾顆扣子,還在撫肩上給磨爛的地方呢,還沒來得及上前頭埋衛星懷裡撒個嬌呢,頓時愣住了:「衛星,你是我女朋友。」
衛星轉頭一看,天啦,都不知道該怎麼說。
她從小養大的弟弟,一件軍裝肩膀上全磨破了,臉粗的就跟沙地里滾過似的,帶著一個班的人站在自己身後,一臉的愕然。
她站了起來,至少四年沒見了,本來想抱抱他,替他整理整理衣服的,可什麼叫,她是他女朋友?
而且,再看他身後那幫戰士的樣子,顯然,他們也以為她是他女朋友。
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視中,聶衛星站了起來,跺了跺腳,轉身走了。
「哎哎,你們是當兵的吧,就你們,派幾個人,再給我們一輛車,把我們送出這兒。」正好這時候,安琳過來了。
小王立刻跑步上前,敬禮:「阿姨您好,有什麼事嗎?」
「我們不要和臭哄哄的災民擠在一起,我們要回家,回上海,給我們派車,派人護送我們。」安琳大聲叫著說。
小王看了看左右,再敬了個禮:「阿姨,請您回到您的位置上去,洪水退了自然會有人把你們送出去,但現在不行。」
「這小夥子也真是,是不是死腦筋啊你,你們是人民子弟兵吧,我們是公民,人民,你們天生就該是為了們服務的。」安琳罵罵咧咧的說。
小王還在說:「抱歉,對不起。」
但安琳不依不饒啊,見這樣說沒用,突然就說:「哎呀,我有心臟病,你們必須得把我送到安全的地方去,真的,馬上就送我,不然我會死在這兒的。」
冷鋒正在四處找,看衛星跑哪去了呢,小王來請示了:「班長,東邊,有個女人說自己有心臟病,咱必須得把她送出去。」
你甭看冷鋒表面上粗粗咧咧,人媽可是安娜啊。
「給她兩片阿司匹林,讓她等著,有心臟病就等醫生來,現在出去會要命的。」
好吧,小王跑步走了。
冷鋒找了好大一圈子,才在分發食品的地方,又看到了聶衛星。
搓搓手,轉頭四顧了一圈兒,他逮到一大概三歲大的小屁孩兒,指著自己的臉說:「哥哥長的帥嗎?」
孩子看了他半天,哇的一聲,哭開了。
冷鋒趕忙扔了孩子,再抓到個大點的小丫頭:「叔叔帥嗎?」
小丫頭膽子要大一點,但是,把自己手裡的麵包慢慢的,就遞到冷鋒手上了。
好吧,這個以為他是想搶她的麵包呢。
冷鋒鼓起勇氣,走過去了。
先坐礦泉水扎子上坐了半天,聶衛星不理他。再幫她搬了兩箱速食麵,聶衛星還是不理他。
「衛星,你再不理我我可走啦。」冷鋒於是撒嬌了。
聶衛星回頭瞪了他一眼:「冷鋒,你現在該有二十了吧,你知不知道女孩子長大了是要臉面的,姐的臉,可全叫你給敗完了。」
「你小時候就答應過,做我女朋友的,我一直當你是我女朋友。」冷鋒說著,再扔了一箱子礦泉水出去,對面的姑娘笑著說了聲謝謝。
衛星簡直不知道這人是怎麼了:「你甭拿五六歲的時候開的玩笑說事兒,我不是給你寫過信,說讓你不要再以我男朋友自居了,你忘啦?」
其實就在上大學之後,衛星就給冷鋒寫過信,說小時候開玩笑可以,現在她長大了,要談戀愛,不許他再追著,賴著自己。
「可你寫信那天我算過的,是你生理期,你肯定是因為肚子疼,不舒服,煩躁,才會那麼說的。」冷鋒說。
聶衛星瞪了他一眼:「是生理期沒錯,但就算不是生理期,該說的話我一樣會說的。」
冷鋒哦了一聲,沒說話。
「那,是因為你哥他們反對的原因嗎,小陳阿姨都說了,誰反對都沒用,你想跟誰談那是你的自由。」冷鋒小心翼翼的,又說。
聶衛疆作弄冷鋒,把他寄的一封封火熱的信,全給撕了。
不但冷鋒著急,冷奇也著急啊,倆父子大動干戈,冷奇親自從北京跑到上海,專門哄了聶衛星一趟。
「不是,我只拿你當弟弟,冷叔叔跟前我也說過的,但我跟他說了,我和你不合適。」聶衛星蠻不在乎的說。
冷鋒說:「可我爸跟我說,只要我厚臉皮,你肯定會答應的。」
「厚臉皮會招人煩,好嗎?」衛星說。
「哎,當兵的,趕緊來,這又來災民了,好幾個走不了路的,快來背。」外面跑進個人來,見有個當兵的在衛星跟前站著呢,喊說。
冷鋒不想惹人煩,咬了咬牙,出去幫忙背人去了。
這人走了進來,搖了搖自己發酸的手,對聶衛星說:「累了就去睡會兒,這兒我看著吧,今天還得安置三百多個人呢。」
「那你在這兒看著分發物資,把對講機給我,我還得去看看發電機呢,顧磊,記得對待災民態度要好一點,他們有什麼抱怨就聽著,畢竟誰都不想這樣,對吧?」衛星臨走呢,揮了揮手。
她的同學,哦,差不多也快是男朋友了,因為顧磊為了追衛星,專門跑到宜昌來支教了呢。
顧磊正在讀研,比衛星高了一屆,反正衛星想要的浪漫啊,溫柔啊,體貼啊,都有,對她甭提多好了。
但對外人,尤其是學生脾氣有點暴躁,但是這一回水災,他從他們支教的學校里背出好多孩子呢,聶衛星覺得,如果一起渡過這個難關,那麼,她會考慮答應他的追求的。
「放心吧,我最近耐性還不夠好嗎?」顧磊攤了攤雙手。
冷鋒在外面幫忙把人抬起進,剛安頓好,又有人喊他了:「兵哥哥,哎呀可找到一個沒任務的兵哥哥了,是這樣的,你看,南邊來了一股子洪水,估計頂多三個小時,就會到咱們這兒,我們現在得壘沙袋防水,你們這兒有多少兵?」
冷鋒說:「一百多人,馬上就可以開始執行任務。」
他說著,跑步回去,一看整個連的人,歪的歪倒的倒,有的已經在呼呼大睡了。
連忙灌了兩口礦泉水,撕開干速食麵吃了兩口,冷鋒說:「同志們,趕緊起來,新任務,得去搬沙包了,快走。」
這種情況下,沒有戰士會抱怨的,但是,有些人太累,睡的太死了,得給戰友搖兩下,才能醒過來呢。
好吧,剛休息了頂多半個小時,戰士們就又投入到搬沙包的工作中了。
「你們是某部作戰部的嗎,認識冷鋒嗎?」顧磊也出來了,在幫戰士們搬沙包呢,聊了幾句,聽說他們的部隊編號之後,問說。
冷鋒的兵,小李高聲說:「認識啊,怎麼啦,這兒好像熟人挺多啊,還是我們作戰部隊本身蒙著光環,叫你們都不由的要肅然起敬。」
作戰部隊,那是玩真刀真槍拼拳腳的,不管別的部隊怎麼看,他們都覺得自己最驕傲,因為敵人來了,他們是拼在最前面的。
顧磊搬了一袋沙子,抬不起來,慢慢的往肩上放呢:「沒什麼,我女朋友有個弟,叫冷鋒,聽說就在你們某部。」
冷鋒拎著兩袋沙子,好吧,加起來至少兩天兩夜沒合眼了,血紅的眼睛盯著這小夥子呢。
而他的兵們呢,有的在安慰他:「老大,消消氣兒,不值的。」
還有人說:「說不定這人也是胡吹亂爆的,敢緊執行任務,好嗎?」
「她平常,都怎麼說她弟的啊?」冷鋒摔開戰友們,問說。
顧磊笑著說:「說特別不聽話,從小到大她都操心,對了,咱們要壓力大吧,准能夢見高考,對吧,這玩意兒是心魔,她要壓力大了,就會夢見弟弟離家出走了。據她說,她弟小時候離家出走過好多回,也不知道他現在變乖了沒,變聽話了沒。」
冷鋒哦了一聲:「你倆談多久了?」
「兩年啦。」顧磊那袋沙子,還是扛不以肩上去。冷鋒單手一拎,放他肩膀上了。
「從她支教那會兒,你倆就談上啦?」冷鋒說。
顧磊笑了笑,背著沙袋,搖搖晃晃的走了。
衛星又跑回去看她的發電機了。
辛連長揭開蓋子給聶衛星解釋呢:「看見了吧,這玩藝兒啊,是火花塞不行了,怎麼辦,得想辦法買個火花塞來。」
衛星把火花塞又扭了回去,咬著唇呢,為難的啊。
「閨女,有熱水了嗎?」有個大媽來問說。
衛星趕忙說:「我們還在維修發電機,奶奶,您再等會兒,成嗎?」
「我沒事,我不給你們添麻煩,主要是孩子餓了,要喝奶啊,她媽媽到現在還沒找著呢。」老大媽艱難的說著,抹了一下眼睛:「哎,我苦命的閨女啊,也不知道現在在哪兒。」
「開水馬上就好,您再等等,我想辦法去買火花塞,我馬上就回來。」衛星說。
她跑到了外頭,這時候雨又下起來了,啪啦啦的雨點子往人身上砸著,風吹的衛星幾乎站都站不住。
「顧磊,顧磊。」衛星喊說:「這兒有自行車,你騎著出去一圈,去找火花塞,我跟你說,賣汽車零配件的地方就有,趕緊去一趟,好嗎?」
「聶衛星,你沒開玩笑吧,這麼大的雨,估計一會兒水位還要漲,還不知道哪兒要被淹呢,你讓我現在騎自行車出去。」
「可是,官兵們都是剛搬完沙包下來的,年青人都出去抗洪了,這兒只有老人孩子,你不去怎麼辦?」
顧磊揩了揩鼻子:「這事兒就該當兵的干。」
雨裡頭,他看有一群小伙兒正在默默的幫忙往體育館前壘沙包呢,找了一看起來最結實,個頭最高,肌肉最鼓的,上前說:「哎,你,當兵的,趕緊出去一趟,找賣汽車配件的地方,去搞個火花塞來,現在可能好多地方人都撤了,你要進了沒人的店,拿完東西可要給人錢啊。」
好吧,這小夥子正是冷鋒。
一手兩隻沙袋,拎起來跟小時候拎聶衛星的洋娃娃似的。
「讓她跟我說。」冷鋒吐了口沙子,突然轉頭,紅著眼睛說。
顧磊回頭,看聶衛星呢。
聶衛星還沒覺得有什麼呢,跑過去跟正在搬沙袋的冷鋒解釋:「我們發電機的火花塞壞了,必須得重新買一個回來才能打著,才能發電,小鋒鋒,幫姐買一個去,好不好?」
「他有沒有親過你?」冷鋒從大卡車上拎下來最後一袋沙子,就在手裡拎著呢,低頭問聶衛星。
滿身泥漿的穿著迷彩服的軍人,穿著白T恤的少女,往來的大卡車,漫天漂潑的雨。
高大,帥氣,滿身肌肉叫雨水衝出一道道紋路的,一頭板寸的軍人一把把沙袋甩到了掩體上,回頭再問:「他親過你嗎,說實話,我就去幫你買。」